权臣对我图谋不轨(99)
“啧,这可怎么办?”李景淙头疼得开始揪头发。
沈思洲不紧不慢道:“这些是为世人所熟知的天下兵马势力,但我们如果想要取胜,也可以另谋出路,只不过是步险棋,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他说的话危险,语气依旧从容,手指屈伸轻叩桌面,要个李景淙的答复。
除了这些势力,哪还有兵马可借……等等!还有一人!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五皇兄吧!”李景淙瞪大了眼睛不由惊呼出声。
五皇子李景消,生来力气过人,对于武学的领悟与痴迷也非常人所能及,自小便喜欢泡在御林军中与军人为伍,十二岁打遍御林军无敌手,十三岁上战场,至今没有一场败绩,短短五年,他将疆土往北拓宽了整整三百里,打得匈奴人闻风丧胆,再不敢来犯。
但是李景消从名字中就可以听出来他的不受宠,只因他的母亲只是一名宫女,全因一次意外的侍寝而诞下他。天僖帝对于这个儿子毫不在意,他觉得将军多的是,又不缺这一个黄毛小儿。
但是随着李景消在军人中的名望渐高,天僖帝开始提防起自己的这个儿子,于是将他派去苦寒的塞外之地修筑长城,至今已有三年。
天生的将才现在却只能终日与砖瓦为伍,李景消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可是上天似乎从未眷顾过他,他等了三年,依旧没有等到一个回来的机会。
因此,虽然有些人认为只要李景消从塞外调回来,也是有望夺得皇位的,但是真正知情的人会知道,天子之位,从来都与李景消无关。
沈思洲眼眸澄明,颔首道:“正是,只要五皇子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皇位可谓是囊中取物。”
“这不可能!五皇兄恨透了我,巴不得我早点死,怎么可能帮我!”
不患寡而患不均,李景淙知道自己身为天僖帝最宠爱的儿子,李景消心里有多么恨他。
李景消帮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与其说恨你,不如说五殿下最恨的是皇帝。”
一个茶杯在沈思洲的手中轻轻转动,一个没打紧,茶杯便骨碌碌滚了出去,到了桌边的时候被沈思洲手指一拨,茶杯顺着力道滚到了左边去,避免了四分五裂的场景。
“只要他心中恨着皇帝,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沈思洲的眼瞳中闪烁着兴奋又炽热的光采,因为他看到一个充满危险却又可以带来全新未来的光点在前方向他招手,只要他能在合适的时机轻轻一抓,光点就会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等到夜半时分,李景淙才匆匆忙忙地告辞。
崔白菀等得已经有些困了,但依旧强撑着不上床去睡。
沈思洲刚推门进来就看见她正对着铜镜念念有词的样子。
“在干嘛呢?”沈思洲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拥住她。
“在背诗,这样不容易困。”崔白菀如实道。
沈思洲闻言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困了就去睡,何必等我。”
“我不要,你说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我,我今夜一定要知道。”
崔白菀扒着他的手,认真严肃地看着他。
她被骗了这么多次,这次可不能再被他糊弄过去了!
沈思洲见她较了真,只能放弃明日再告知她的打算,无奈道:“那我便说给你听,这件事事关紧要,你千万别说给别人听。”
“嗯嗯,我一定不说。”崔白菀赶紧三指并立做发誓状。
沈思洲将她的手拉下来,道:“其实这事说简单也挺简单的。就是我叔父、我、六郎与天僖帝皆有仇,我们打算合谋报仇。”
“怎么报?”
同天子寻仇?这是不要命了?!
沈思洲哂笑一声:“当然是造反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造反。造反?造反!”崔白菀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捂唇,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思洲,像是在向他求假。
“嗯,造反。昨晚叔父来找我就是通知我这事,六郎刚才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事做谋划。你怕不怕?”
沈思洲故意说得轻松不着调,想看看崔白菀的反应。
她先是眉头紧皱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又是抿紧唇想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怕。”
她是真的很怕。
“那你怎么办?要改嫁吗?”沈思洲手臂曲支额头,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
崔白菀摇摇头:“现在改嫁也晚了,失败了我还是逃不掉。还是祈愿你们能成功吧,不过你们最好快点,因为我晚上会因为害怕做噩梦,次数多了可能会疯。”
沈思洲闻言错愕一瞬,顺大笑出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笑得身体不住地颤抖。
“烟烟啊……”
崔茶杯恼道:“别笑,我是认真的,你们下一步要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行动?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