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18)

杜鸣毅瞬间兴奋得像个迷妹,嘴里大喊:“要要要!”

“那就勤快点开车,否则收你门票。”

“好嘞!”

深色的SUV猛地加速,卷起一片尘土飞扬。

时隔多年,燕珏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别墅已经被燕闻山的情妇翻新过了,和记忆中的有所出入,但那股熟悉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燕闻山带着他情妇和私生子跨进家门的那个场面,在他母亲尸骨未寒时,那么趾高气昂,那么理所应当。而当时的他却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燕珏扬起嘴角,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别墅前十分凌乱,一些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大箱小箱杂乱无章的摆在草坪上,当初风光的燕家三口正灰头土脸地搬着家。

燕闻山费劲儿的弯下腰,刚想搬起身边的纸箱,一双穿着高档皮鞋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接着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不是昨天就应该搬完清空吗?为什么今天还有人在我的别墅里?”

这声音燕闻山再熟悉不过了,他抬起头看着那张脸咋舌道:“燕珏?”

燕珏表情漠然,眼神像是看着陌生的人:“这位先生,请你立即从我家中搬出去,谢谢合作。”

“你家?这早就不是你家了!燕珏你今天来是落井下石的吗!”

一旁的燕恒在看清来人后就像疯狗一样狂喷。

燕珏对此不屑一顾,拿出手中的合同复印件甩在燕恒的脸上:“看清楚了再发问,无知。”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燕珏的大名,燕闻山一脸不可思议,待视线转到燕珏旁边的杜鸣毅身上,才恍然大悟。

“你!是你!”

燕闻山指着燕珏的脸,气得手抖。前几天和他签订收购协议的人就是燕珏身后的男人。他之前都想不明白,明明前景很好的项目为什么合作商突然撤资,原来全是燕珏他们搞得鬼。

之前因为燕恒收到的可靠消息,再加上燕闻山亲自做了几个月的考察,最后才敲定承接这个项目,前期他也是花了大手笔,融资很快便基本到位,一切看似很顺利。谁想到,到了关键的时刻,政府那边出台了新政策,合作集团也接连撤资,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还银行贷款,燕闻山东凑西凑,拆了东墙补西墙,甚至把自己的所有房产都拿去抵押,这才换得缓气的机会。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偷税漏税,非法融资的犯罪铁证被人掐在手里,如果落入警方手中,罪名定会成立,那么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燕闻山没有办法,为了不受牢狱之灾,他只能以低价将手中所有的股份买给杜鸣毅,拿着那些仅剩的钱重新寻觅出路。

他以为是流年不利,却没想到是受人精心策划,而背后主谋者正是当年被他遗弃的儿子。呵,真是天道好轮回。

燕闻山脸色煞白,嘴唇不停的抖:“竟然是你!好!好!”

燕珏居高临下的看他,说:“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只是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气急攻心,燕闻山眼前一晕差点栽倒在地,还好有情妇和燕恒在旁边搀扶,避免了摔倒。

燕珏忍不住,没教养的怒吼:“燕珏我不服你!如果不是仗着钟寒为你撑腰,你能爬到我头上!你个被男人玩烂的贱货!”

“操!你他妈是不是找打!”杜鸣毅一个大跨步拽起燕恒的脖领子,扬起拳头,满脸凶神恶煞。

燕珏毫不在意的摆手:“鸣毅,打他脏了你的手,松开吧。”

“呸!”杜鸣毅极不情愿地放了人,继续警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打得你满嘴找牙!”

燕恒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碰见横的就怂成一逼,要都难看有多难看。

燕珏满面嘲讽:“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抱住了钟寒的大腿,可这都是你爸的功劳,如果不是他高高兴兴的把我买给钟寒,你们也未必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怪就怪燕闻山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过……”

燕珏话锋一转,对着燕闻山道:“我也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把我送给钟寒,我才遇到了这么可靠的男人。你果然是我的亲、爸、爸。”

一句重击,完虐渣渣。

燕珏环顾着四周,踱步到最大的一个纸箱前,特意翻开。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已经不属于燕家的古董。他一手将那个花瓶拿起,讥讽的斜睨着燕恒,霸气的对着他聘请的工作人员说:“大家要小心些,他们当惯了小偷,改不了手脏的毛病,所以要处处提防,好好检查,千万不能被顺走什么贵重的东西。”

“好的,燕总。”

燕珏掏出随身的手帕,优雅的擦拭着手心,似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把上面的晦气全部擦掉,然后随手一扔,手帕轻飘飘的掉进燕闻山的纸箱中。

他没再看愤懑不平的燕家三口,心情愉悦地和吹着口哨的杜鸣毅肩并肩地走进了昔日的别墅中。

屋内已经空空如也。

杜鸣毅好不容易翻找到两个高脚杯,嘭的一声,打开香槟的瓶塞,金黄色的液体缓缓流进玻璃杯中,晶莹剔透。

“燕总,恭喜将燕氏的公司如愿收入囊中。”杜鸣毅翘着二郎腿和燕珏碰杯。

燕珏笑:“也要感谢杜总的鼎力支持。”

“是燕总精明神武。”

“是杜总足智多谋。”

“燕总太谦虚了。”

“杜总太客气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捧臭脚还捧得不亦乐乎。

酒杯见底,互吹才算完毕。

杜鸣毅晃着脚尖,兴致勃勃的问:“燕少第一个任务已经达成,那么下一个目标什么时候拿下?”

“快了。”

燕珏舔舔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第十九章

这是燕珏回来的第一个晚上。

钟寒照例端着一杯刚刚温好的鲜奶敲响了燕珏的房门。

“进。”

屋内回应的很快,尾音带着别样的慵懒。

单凭一个字钟寒就判断出燕珏一定喝了酒,他皱起眉,推门而入。

燕珏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沐浴着温柔的月光。他穿着白衬衫,领口肆意的敞开,衬衫的下摆不修边幅的露在外面,下身依旧是西服裤,白皙圆润的脚趾一一暴露在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屋内的灯光倾斜下来,在他身上打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寒爷。”燕珏歪着头醉人的一笑。

钟寒将牛奶放在旁边,驱动着轮椅来到窗前:“我以为你今天会很高兴。”

“哦?怎么讲?”

钟寒看着他,语气平缓:“燕闻山的公司被你顺利收购,这难道不是喜事吗,燕总?”

燕珏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感叹道:“什么都瞒不过寒爷呀……那个公司本来就是囊中之物,现在物归原主,所以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停顿了一下,才迟迟的开口:“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苦恼困惑,不知寒爷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哦?还有让燕少困惑的事?真是值得一听。”钟寒手指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嘴边挂着一抹淡笑。

燕珏举起酒杯轻啜一口。鲜红香醇的酒从口腔流入,随后,性感的喉结在修长的脖子上诱人的滚动了一下,吞咽的声音接踵而至。一时间,空气中似乎分泌了某种邪性的信息素,无声无息的挑逗着藏在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是人心啊……”燕珏望着虚空轻轻地说:“我想要他的心啊。”

钟寒没有强迫自己把逐渐升温的视线从燕珏的脖颈处移开,反倒光明正大的欣赏,还游刃有余条理清晰的回答燕珏的问题:“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燕少这几年可是红颜知己无数,风光无限,要谁的心不都是轻而易举,怎么还会有得不到的心。”

“心只一拳大,哪里装得下那么多人,大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再说,寒爷之前不是也嫌我阅历不够,怕我认不清自己的感情,现在我万花丛中流连一番,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只想要一人的心。”他看着钟寒,款款道来:“我的这颗心只想装满他,而他的那颗心我也希望尽早搬进去住……寒爷,您有没有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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