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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夫(19)

人群之中有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忙按住了嘴。

可笑有传染,忍是没有办法忍得住的,沉默了半晌,仿如暴风雨前的寂静,终于,轰天动地的笑声忽然间响彻了云霄!

不管是小媳妇儿,大姑娘,大老爷们儿,个个捂着肚子,咧着嘴,笑得旁边的屋顶差点被揭翻了。

陈潜笑吟吟的站在屋檐之下,背着双手,望着明言一张气得姹紫嫣红的脸,感叹道:“阿元,你看吧,你家公子爷我,当真是魅力无穷啊,魅力无穷!想不到如此的魅力无穷……”

就连在一旁板着脸强忍住不笑地店老板和中年人。扑哧一声。望了望绷着一张花脸地明言。笑了两声。忙用手按住。

暗下黑手地林嬷嬷早不声不响地退到了陈潜地身边。陈潜回身望过去。那嬷嬷鼓着个老皱皮脸。故做端庄严肃。可陈潜看见她悄悄地揉了揉肚子。

唯一没有笑地。就是黄坡与他地主子明言了。

黄坡一张脸憋得通红。可还得扮出个担心担忧地模样。仔细小心地拍打着明言身上地灰尘。还想拉高了衣袖。帮他擦擦脸上地灰尘。被他用眼一瞪。不敢造次。心中却疑惑。自己一直站在公子爷地身后啊。公子爷怎么就忽然间跌倒了呢?不光跌倒。还脸朝下地跌倒了呢?不光脸朝下跌倒。还满脸糊得不知啥东西地脸朝下跌倒呢?

这地下原来也没那么些东西啊?

明言地怒火滔天般地升起。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望着陈潜地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冷道:“矮锉子。好。这一局算你赢!”

陈潜没搞明白,矮锉子,指的是谁?等他搞明白了,明言早大踏步的往外走了。黄坡在一旁跟着,边走边点闪哈腰的帮明言擦着脸上的污迹。

陈潜皱着眉瞪了陈元一眼,道:“阿元,你怎么能在地上撒锅灰呢?瞧瞧把人家的一张俊脸弄得?你太没有公德心了……”

阿元疑惑的小心求证:“公子爷,那应该撒什么?”

陈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颇感叹:“至少你也应该弄几团狗屎来散落在地上,让他滚个浑身是屎才行的嘛!”

阿元决定以后就算得罪阿猫阿狗也不得罪公子,想想自己曾经把剑横在了公子的颈上,心中忽无由来的升起一股寒意……

众人见明言往外走,随从在后面跟着,一则见狗啃泥的少年身上穿着非富则贵,二则见这少年脸上虽蒙尘,但怒火从其中哧哧直往外冒,个个儿避走两边,怪只怪明言名气太大,居然被两个经常上花满楼的人认了出来,偷偷的道:“瞧瞧,是明三公子呢,这个是明三公子!”

还感慨:“难怪一首笛曲吹得如此的美,难怪,摔跌也摔得如此的不同凡响!”又感慨,“和明家三公子选女人的目光一样,不同凡响。”

有人就问了:“那矮子是谁?”

“不认识,想必也是某位大家公子吧?”

“和明三公子别上,哪有好结果?“

熟人和不熟的人都散了之后,陈潜美滋滋的带着嬷嬷与阿元抱着三千两银买来的那什么抱日到底,事儿还是办成了,我们还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买下了这尊麒麟。”

明言笑了两声,回头望了望弯着腰的黄坡,想想刚才自己跌出去的时候,他可不就在自己身后站着?道:“你家公子爷摔的这一跌让你很感兴奋是吧?”

黄坡忙弯了弯腰:“公子,奴才哪会这么想?我不知有多担心呢!”

明言道:“那你开始憋红了脸,算怎么回事?”

黄坡沉吟半晌,勉为其难的道:“那也是担心啊!”

明言用扇柄敲了黄坡的头一下,一脚往黄坡的后背心踢了过去,见他也一个狗啃泥在地上滚了一圈回来,消了消怒火,仰望着天,哼了一声:“矮锉子,你等着瞧!”想我自来到了这里,还从未栽过这么大一个跟头呢!

那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的站在明言的身后:“公子爷,如果没有我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明言点了点头,吩咐:“你们这段时间别在这里露面了,别让人记住了你们的面孔!”

中年人点头道:“是”

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黄坡道:“公子爷,这下好了,这样东西被陈公子一送到老祖宗的手里,陈府就会掀起涛天大波,陈府老祖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十几天前才买的东西,就被人偷了出来卖了,陈府一阵混乱是难免的了,陈潜就会不知不觉的成为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个送东西出来的,就会以为陈潜故意这么做,有心给他来个难堪,而老祖宗,则会怪陈潜不知好歹,成心把家丑外扬,对他一定会渐成心结,陈夫人与老祖宗一向不合,老祖宗虽心痛这个曾孙子,但有陈夫人夹在其中,再加上这次的事,就会慢慢的冷淡于他,这下子,公子爷,您什么仇都报了!”

明言阴沉的脸色才略露出一点笑意来,问道:“这件抱日麒麟,我一直都想查出来,为什么陈府的老祖宗会如此的重视它?如果查了出来,陈府便又有了一项把柄捏在咱们的手里!”

第二十三章弟友兄亲,和气满园

黄坡讨好的道:“所以公子才有先见之明,要人千方百计的从陈府偷了出来?再送回去?公子真是一石二鸟啊!”

明言瞪了他一眼:“不用拍马屁,你这笔护主不力的帐先跟你记上了!”

黄坡一下子有些沮丧:“公子爷……”

明言道:“爹不是要派个高手跟着我的吗?你一回府,就向爹禀明了,让他派了过来。”

黄坡奇道:“公子,您不是嫌那高手阻手阻脚,除了向国公爷告密什么用都没有吗?”

明言怒瞪了他一眼:“那矮锉子身边不是有一位高手,你家公子我怎么会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黄坡忙连连称是,腹诽,不是公子您一向标榜动脑不动手,风度要保持优美优雅,不愿意好好的练武,今天也不会吃亏吃得这么难看啊?

回到了陈府,刚放好了买回来的不出来?……

陈雪柔望着池塘边一尾一尾的金鱼,眼泪一滴滴的滴了下来,滴到鱼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做,娘亲都不喜欢自己,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找岔儿骂自己一顿,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所以,在娘亲的眼里,便一钱不值?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递了一张锦帕给她:“二姐,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关切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涌起几分恨意,为什么他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就连自己的娘亲对他都颤颤惊惊的,生怕得罪了他?就因为他是一个男子?

陈雪柔接着帕子,止住了眼里的泪,淡淡的道:“谢谢潜弟。”

陈潜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有一点儿疏远,有一点儿冷淡,又有一点儿敬畏。

他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道:“二姐,怎么啦,三娘又骂你啦?”

他不问话还好,一问话,让陈雪柔悲从心来,连哭边道:“潜弟,为什么不管你做什么,就算是在街上和人胡来,都没有人骂你,而我,不管我怎么按照她的要求,力求做得最好,她都会找岔儿骂我,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真的什么都不是?潜弟,她说我不应该出生的,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出生……”

陈潜沉默的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微微**的双肩,就算是哭着,她也力求保持身姿优美,这样一个女子,的确在按照她母亲的要求,众人的要求,活着,但是,她何尝有一丝一毫按照自己的需求活着呢?

陈潜摸出怀里一方锦帕,那锦帕之上绣了一株青竹,那青竹仿佛在风中摇晃,几乎从锦帕之中破了出来,他把那方锦帕递给陈雪柔,她接过了,轻轻按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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