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斜一走进门。那少年将军看到了他们几个。见是前院地人。也不多话。只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陈潜心想。如果月影斜有办法。早在这少年将军冲入自己呆地地方地时候。他就出声阻止了。
在他地心底。他还是认为月影斜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
哪里知道。原来还百事不管地月影斜。忽然间上前。向那将军一拱手:“明二公子。您好。在下有礼了。”
真是何处不遇明家人。在法华寺也遇见了明家另外一名公子爷?在陈潜看来。这位明二公子比明言可就正气凛然很多。最起码。没有长一双明言那斜斜上挑到处放电地桃花眼……怎么一想起那对桃花眼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明辛冷冷地望了一眼月影斜。道:“官差办事。闲人不得阻挡!”
月影斜一笑。轻声地道:“二公子。在下每年送到您府上地眉际月。你饮得可否满意?”
明辛怔了一怔,回头望着他,再不复那冷淡的神色,如石雕一般的眼眸带着几分暖意:“您就是紫竹阁主人月影斜?”
月影斜点头而笑,明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亲热:“月公子,我早就想去府上拜访的,可听说您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就没有去。”
月影斜温和的笑了笑,问他:“这里怎么回事,要搞得这么大的阵仗吗?”
明辛叹了一口气:“月公子是不知道的啦,下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我有手下很清楚的看到有人冲入了这个院子,其身手来看,很像那些劫匪,我们只不过想入内查查,她们便以内眷不便为由,不肯让人查,让人徒生怀疑!”
月影斜悄悄的问:“那她们有没有告诉你,她们是什么人?”
明辛迷惑的道:“这也是让我搞不明白的地方,这群人不愿意告诉我们是京城哪个府上的内眷!”
陈潜在一旁望着,他没有走近,却只看见这少年将军一开始板着个冰块脸,月影斜拱手向他说了几句什么之后,这冰块脸就开始融化了,两个人居然言谈甚欢起来。
望着月影斜举重若轻的样子,在身着银铠满身杀气的将军面前,都能气势不输于他,反而隐隐凌驾于他之上,不知道为什么,陈潜忽然间想起了这样的形容:如果说这将军是将士的统率,那么,月影斜就是领导统率的王者,让他想起独占枝头的那一枝傲梅。
想起梅花,陈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月影斜为自己雕的那一树梅花,被他转手送给了陈雪清,他脑中忽然间如有闪电划过:为什么他一进入这院门,不经意的看见守在厢房门口的那几名丫环,就有莫名的熟悉之感,因为,他见过其中一名丫环,当时,他到陈雪清的院子拜访,可不正是那名垂着头站在房门口的丫环在远处端着个盘子走过?
难怪他记不起来,当日,他仅仅一眼扫过,而那丫环垂着头,只瞧见半边面孔,他的心中忽然涌起要笑的感觉,难道说,自己的二姐姐陈雪清,就是玄明口中那位贵不可言的女子?
这么说来,陈雪清出行的排场比自己只大不小?自己只有一名高手保护,陈雪清居然有两个?未来的国母,或者说是武则天就是自己的二姐姐?
他不由自主的迈着脚步走向月影斜那边,只得月影斜道:“明二公子,如果你不嫌我多管闲事,不如让我做个和事佬,平息了这场纠纷,您看看,对方的带的丫头婆子个个打扮不俗,派出去和你的手下打斗的人身手更是不凡,依我看来,可比得上皇廷内院的高手了,我们可别自家人打自家人,到时候伤了哪一方,无法收场可就不好了!”
明辛其实早就有这一层忧郁,他看对方派出来的两名高手,越看越惊心,因为这两个嬷嬷用的武功,很明显的带着富国贵族大阀女子所带的保镖的路数,当时的富国,在皇族排上名号的女子,皇家都会派一名嬷嬷保护,而派上两名的,则绝无仅有,这个女子,到底是谁?而这些嬷嬷一旦派了出去,只听主人吩咐,除了不得与皇室人员有冲突之外,其它闲杂等,主人说打,就算是将军也得打!
第46——50章
第四十六章寒山寺女主
月影斜如此一说,正中下怀,他忙不失措的点头答应。
月影斜扬声道:“对面厢房的人听了,在下月影斜,想为你们之间的误会做个和事佬,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如大家放下武器,好生谈谈?”
过了良久,厢房里传来温柔婉转的女声:“嬷嬷,撤了吧,看看月公子怎么说?”
两名在场内打得正欢的嬷嬷倏忽之间退到了房檐之下,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呆了,仿佛两根槽木桩子。
这种情形,让陈潜想起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林嬷嬷,也是这幅德性,这个时候,也不知找了个什么地方躲在那里晒太阳睡懒觉?
他的嘴角微露了一些苦笑,因为,这个声音正是陈雪清的,他原本知道刘氏的势力庞大,看来还远不止庞大这么简单,连自己的二姐姐出行的排场都比自己大,看来,刘氏与自家母亲的争斗真会惨烈无比,而且当真势均力敌。
如果真如玄明所说,陈雪清的面相贵不可言,那么这个消息迟早会直达天听,又会引起皇宫里,以及陈府里多大的震动呢?自家的母亲又会陷入怎么样的一个困境?
陈潜再一次感觉到蒙在自己头上的乌云当真是乌鸦鸦一大片。
难怪陈雪清会以不屑的语气道:“大娘想不清楚而已,陈府也是皇家的陈府!”
陈潜在这里思绪万千,而那边,月影斜却走到厢房之前,隔着一堵墙,和陈雪清攀谈起来。
只听得陈雪清道:“月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并非小女子不通情理,怪只怪这些官兵不分青红皂白,我这屋子里,哪会有什么盗匪出现?如果我让他们搜,传了出去,那可就无事也会变成有事了!”
月影斜向窗子施了一礼。道:“小姐。他们也不过按吩咐办事。急于求功而已。要不这样。我让他们派两名婆子进入。随便看上一看。也就罢了。绝不会让小姐地清誉有损地。”
月影斜轻脆温和地嗓门在院子里缓缓地回响。说得有情有理。连板着脸地明辛都暗自点头。陈潜也认为这是一个极好地办法。他原本想出头地。可一想法陈雪清对自己地恨意。只怕好心当了驴肝。于是便一声不出。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很快就会过去了。他哪里知道。这件小事。只不过是一根引线呢?
听了月影斜地话。陈雪清声音更冷:“月公子。小女子敬你是一名君子。想不到你也帮着官兵来欺压良善。他们根本无凭无据。凭什么要进入我地屋子搜查?”
陈潜心中一跳。自家地二姐本不是一个蛮不讲理地人啊。虽则内心有点蛮不讲理。也扮出个温和贤淑地模样来。为什么这一次却蛮不讲理起来。连这个合情合理地要求都不答应?
月影斜也略略怔了一怔。忽尔笑了笑:“小姐当真是‘有理丈夫难对阵’。看来。在下只得任由明将军调来无数骑兵。将小姐地厢房围着水泄不通了!”
听了他地话。陈潜不由暗自一笑。月影斜以诗句暗指陈雪清是一名泼妇。蛮不讲理。其话却软中带硬。指出今天如果不让明将军查实。便不得善了。陈雪清会怎么样呢?
厢房那边沉默了半晌,过了一会儿,陈雪清略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原想月公子是一个君子,却想不到却是一名登徒子,你既如此,那就让他派人来算了,看谁不得善了?”
陈潜一想,这下两厢里僵住,可不得了了,他略有些奇怪,按道理说,陈雪清身边的人应该能认出自己,早应向她报信啊,可为什么她们个个儿都不动?唯一的可能,这些下人的确不认识自己,除了那名小丫环之外,那也可能是一个意外,可是,为什么陈雪清带一群生面孔的下人来到了法华寺?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藏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