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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17)

边想边给他擦身,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直至突然摸到他某处,她才猛然缩手,脸彻底红透……

还好他看不见……她暗暗庆幸。

赶紧给他洗完,擦拭干净,便叫了小禧子进来,帮她一起给他穿衣,将他弄上床塌。

“小禧子,再换桶水,王妃也要沐浴!”他静卧于榻上。

她心中牵挂的却一直是福儿,眼看他此时似乎不甚暴虐,试探着问,“王爷,现在可告知妾身福儿如何了?”

他轻闭双眸,沉吟许久,才道,“小禧子,叫奴儿来伺候王妃沐浴!”末了,强调了一句,“记住,她叫奴儿!”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3

云初见终于松了口气,不管叫奴儿还是福儿,总之福儿没遭他毒手,就万幸了……

福儿进来的时候,是满目哀楚的。

怯弱地在南陵璿榻前磕了几个头,才默默走到云初见身边,扶着她前去沐浴。

云初见顺手握紧了她的手,心中疼痛,却不敢说话,只有眼泪在眸中滚动。福儿啊!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像花园里不起眼的小花,虽然和她一样不被人重视,可在自己的角落里向着太阳,蓬勃生长,脸上成日挂着傻呵呵的笑,这才来王府多久?不仅被打上“奴”的记号,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了无生气……

帘后,福儿泪眼婆娑,抱住云初见轻轻啜泣,“小姐,喜儿她……”

“嘘——”云初见食指压在她唇上,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继而抱紧了她,“你还好吧?”

福儿呜咽着点头,“小姐,奴儿一辈子要和你在一起!奴儿一定不背叛你!”

云初见心里像针扎一样,流着泪纠正她,“不许叫自己奴儿!你是福儿!是我的福儿!你一定会有好福气的!”

“不!小姐!”经历了许多事以后,福儿也懂得了很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姐,王爷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这天下都是姓南陵的,奴儿一个小小婢女,怎敢和王爷对抗?除了以死来保清白,来保和小姐的情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小姐,你也别坚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奴儿就奴儿吧!不委屈,真的!”

云初见遂抱紧了她,泪流满面,“福儿,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福儿!对不起,让你跟我过来受了那么多委屈!”

福儿忙擦着眼泪,对小姐微笑,“小姐,能和小姐在一起就是福儿最大的福气了!快!不说了!王爷还在等着呢,动作得快点了!”

浴桶里热气蒸腾,洒满花瓣和香精,她的衣服上照例熏了浓重的熏香,她忽想起方才南陵璿梦呓般的话语:以后不准在衣服上熏香。不知是何用意?一时出了神……

“小姐,好了!”福儿已给她沐浴完毕,扶她出浴桶,穿好衣裙。浓郁的香味立时将她自身的淡淡幽香掩盖,当下也不在意南陵璿的话,直接出了帘子,行至南陵璿榻前行礼告退。

南陵璿却皱起眉头,“本王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云初见一愣,方醒悟,定是指自己的熏香,低声解释,“妾身每一件衣服都熏了香,并非有意抗命。”

他稍稍停顿,冷道,“全部扔了!去重洗!”

(更晚了啊啊啊,还有2更稍后)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4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人都和她这香过不去?而她自己为什么会体有异香?曾经浏览过许多杂书,也曾试着去找这异香之谜,但是却没有一本书籍有记载。最后求助于娘亲,娘亲似乎知道,却总不肯说,只是一味帮她遮掩。

当她第二次沐浴完毕回到南陵璿身边时,身上披着南陵璿的袍子,她自己的衣物无一件合乎南陵璿的“无香”的要求。

“王爷,请歇息,妾身告退!”宽大的白袍挂在她珑玲玉体上,锦带系不住光滑的料子,她雪色肌肤半隐半现。

“告退?打算去哪?”他不冷不热地道。

去哪?她被这个问题问住。没错,她该去哪?锁金阁已是喜儿的住所,即便南陵璿允许她回去,她亦不屑!她在这王府,已没有立足之地……

“呵!”她笑得清婉,“妾身亦不知,偌大王府,总有一栖身之地!”

他便冷笑,“不错!泥地亦可栖身!马厩亦可住人!”

她答得淡然,“毒冢都已去过,何惧泥地马厩?”

他便陷入了沉默,死寂后会是狂风暴雨吗?她吸了口气,福儿说要学会低头,她给忘了……

可是,如果她低头,他就会善待她,就会爱她吗?未必……之前她就一直默默承受着啊……

有时候,人在逆境中反而会越来越坚韧……那是因为,太痛了,就麻木了……

尽管怕,却不再缩头缩脑……

轻轻阖了阖眼睛,再睁开,等着他更猛烈的暴风雨……

然而,他却道,“这儿,和马厩,你选!”

初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他的意思是要她选择和他共住承锦阁或者和马一起住马圈?确认后更觉荒谬,他留她住承锦阁的目的是什么?会有更多的折磨等着她吗?仅仅被他临幸之事的痛苦就够她受的了!

不禁嘲笑,“尊贵的王爷是把自己和马相提并论了吗?妾身真不明,是王府的马都和王爷一样尊贵还是王爷把自己贬低得和马一样呢?”

“当啷”一声巨响,是南陵璿发怒,砸碎枕边玉茶壶的声音,小禧子不知发生何事,也随即闯入,却尴尬立于门边,进退两难。

“你刺杀本王还没治你的罪!”他绝色面容扭曲。

她跪下,头,却轻轻抬起,目光更落向了别处,不再关注他的方向,“请王爷治罪吧!”她的眸光,平静、安然……

“你果真以为仗着你丞相老子的后台本王不敢?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眯眸,眸间是尊严受损的怒,和眸中无人能看懂的痛,一闪即过……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5

她微微一笑,缄口不语。有时,沉默和忽视是最锋利的武器……

他便笑了,笑得狂妄,她为他束好的发垂落,落在他雪缎轻袍,黑白分明。

“不过,本王还真不会治你的罪!至少目前不会!去马圈吧!奴儿留下服侍我!”他似有了倦意,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大惊,她自己去马圈,她毫不畏惧,比毒冢强多了!可是,他留下福儿是何意?莫非还要收了福儿?

不敢直接求情,她捏了把汗,“王爷,福儿年纪小,毛手毛脚,既然王爷诸多侍妾,何不让福儿随着妾身呢?”

南陵璿却已闭上眼睛,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似乎已经睡着。

她知道他在装睡,得不到他的回话便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小禧子见状悄悄移近她身边,示意她快走,福儿也朝她挤眉弄眼,意在让她别担心自己,别再激怒了王爷。

她不甘心,装睡是吗?好,她就不信吵不醒他!

她放眼南陵璿的寝殿,还真是个风雅的人儿,外界传言他文武双全,名不虚传!且不说刚才那把宝剑,这寝殿里的琴就不少,有铮、有琵琶,有胡琴,居然还有一西域手鼓!

说起这些杂学,她也是个博学的主!从小最喜溜出相府府四处晃荡,京城又是海纳百川之地,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偷偷学过点?

不过,她今儿可不打算为福王爷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