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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20)

独孤舞噙着一抹难言的笑,暗自摇头,“你还是一要求挺多的主!有两件事我可要再提醒你,第一,你今儿怎么没熏香就出来了?以后千万记住出门要熏香!尤其在这王府里别给我哥哥撞到!这第二嘛……”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是你赶我走的,我真走了!你自己想办法下去!哈哈哈哈哈……”

“喂……你别走!”云初见话音未落,却见独孤舞紫袍在月色下一闪,人影全无……

“该死的!”她站在屋顶上跺了跺脚,粉尘纷纷飞散,自己也磕到了伤处,差点站立不稳,掉了下去。

她赶紧坐下,双手小心翼翼撑在屋顶上,难道今晚真的在此睡一宿吗?明早南陵璿见不到自己去给他梳头会派人来找她吗?哎!无论来不来找,耽误了他梳洗横竖是一顿责罚,何况自己嘴里还有酒味,估计又要担上偷酒喝的罪名……

正想着,汗血宝马在底下轻轻呜鸣,好像是在和她说话,她微觉诧异,恐惊了宝马,低声问道,“朱朱,你是在叫我吗?”

那马又低鸣了一声,调头用嘴拉了一板车干草来,停在她脚下。她恍然大悟,朱朱是要她跳下去,这么厚的草,一定不会摔着!她大喜过望,纵身一跃,摔倒在草堆里,摔了个嘴啃泥,样子狼狈至极。

马儿便在一边呵呵喘气,云初见满身干草,抬眸一看,宝马的眼睛里居然亮晶晶的,好像有笑意……

“岂有此理!朱朱!你居然敢笑我?”她拾着发丝上的枯草,对马儿怒目而视。

那马发出一串听不懂的声音,大大的眼睛眯了眯,朝云初见伸嘴,起初云初见还有些害怕,以为自己触怒了马,只怕这马又要发狂,吓得不敢乱动。哪知,那马竟是给她含去发丝上的枯草……

她愣住了,这马当真是喜欢自己呢……

可是,为什么呢?独孤舞说,是因为马也好色,她不信……

还有,独孤舞为什么一再要她把香给遮住,还说尤其不能让他哥哥撞见,究竟是为何呢?这个独孤舞,每次说话只会一半,也真够烦人的!

第五章 瑶阶寒透金缕鞋1

南陵璿不许她熏香,独孤舞偏要遮住她的香味,这要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想不通,猜不透,她索性把头埋进枯草堆里,先睡一觉再说吧!明早还要应付南陵璿那个恶魔呢……

汗血宝马的头在她发间轻蹭了几下后,迷迷糊糊的她翻身抱住,心中称奇,这马干干净净,皮毛柔软,一点马身上的异味儿也无,真是千般受宠的啊……

浑浑噩噩间,疲倦之极的她一觉到天明……

迷蒙中,被小禧子的声音给吵醒,“王妃,云王妃,醒醒,该醒醒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宝马朱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自己的马厩,而她的身上盖满干草,难怪一宿都没觉得冷,想必这干草亦是朱朱给她盖上的吧……

不由暗叹,这牲畜比人还懂感情……

身边,小禧子却在催促,“王妃,您请快起吧!王爷在发怒了!没人梳头,福儿泡的茶又不满意,您得快点!”

她打了个呵欠,慢吞吞从板车上下来,哀叹,“小禧子,王爷发怒我前去凑趣儿?那不是愈加触怒了他?梳头?我没嫁进王府之前王爷都不梳头的吗?亦不喝茶?”

小禧子鞠了个躬,“云王妃有所不知,之前这梳头泡茶之事都是福王妃亲自打理,如今福王妃一走,王爷不就……”

云初见一听便站住了脚步,“不去!坚决不去!我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如何比得上福王妃,去了不是找骂吗?”话虽这么说,心里却隐隐地冒酸气。

小禧子低着头在她身后跟着,讪笑着劝说,“王妃,您不去没关系,可奴儿在寝殿……”

“她怎么了?”云初见急速转身,福儿留在承锦阁,是她的要害,小禧子一击即中。

“她……在罚跪呢,今早泡茶泡了五六次都不如王爷的意……”小禧子边说边打量云初见的脸色。

云初见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改道往锁金阁而去。

“王妃!”小禧子以为她仍不肯去,急得在她身后猛喊。

云初见头也不回,淡淡地答了句,“总得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吧?就穿这大白天的在王府行走,你家王爷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她指着身上南陵璿的宽袍,赤足走在草地上,露珠侵润了她粉白的足。权衡再三,她决定听独孤舞的忠告,遮住自己的香味儿,莫名有种预感,这香味与自己身家性命有关,否则娘也不会从小就把她遮得严严实实,若外泄,说不定真有杀身之祸……

小禧子听了,自然宽了心,乐颠颠地随着她走向锁金阁。

第五章 瑶阶寒透金缕鞋2

锁金阁内,却是一片狼藉。

地上,榻上,凳子上四处散落着衣裙,色泽各异,让人眼花缭乱,有些是云初见嫁入王府时相府的陪嫁,有的则是王府按照侧妃的例给新做的。

喜儿正穿着桃红的罗衣,桃红的裙,在对镜梳妆,那套衣裙,亦是云初见的……

见云初见和小禧子进来,喜儿急忙转身,涂了胭脂的脸上笑意盈盈,然而这笑却不是冲着云初见,而是献给小禧子的。

只见她满脸堆笑,和小禧子套近乎,“哟,禧公公,今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可是王爷传我?”

云初见心中阵痛,可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一时彼一时啊!想当初喜儿来到自己身边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做牛做马报答自己,幸得她没要喜儿做牛做马,否则这会儿不知要怎么骑到自己头上报仇了……

既然喜儿对自己熟视无睹,她也没必要巴结着和她说话,自取了东西,换了衣服便走吧!

在凌乱的衣服里捡了一套素雅的,刚要入内换上,忽发现喜儿头上戴的、耳朵上垂的、脖子上挂的,全是自己的陪嫁,这些也就罢了,她手上的玉镯,竟是娘的玉镯,从她记事起,娘就把这镯子戴在手上,她出嫁前那个晚上,娘才褪下来给她,她视如珍宝,一直收藏着不敢戴,只怕不小心给磕了,喜儿竟敢擅自取出来佩戴!

她脸色铁青,硬邦邦地丢出三个字:“取下来!”

喜儿虽麻雀变凤凰,可骨子里对云初见还是敬畏三分,被她这一呵斥,气势上先矮了三分,结结巴巴道,“取什么取?……王爷说了……从前儿晚上起,这锁金阁就赏我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云初见懒怠与她理论,仍是冷冰冰的三个字,“取是不取?”

喜儿两手护住胸前的金项圈,犹如护着她王府小妾的“尊贵地位“一般,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摇头,“不取!偏不取!这些都是我的!不信你找王爷理论去!”

云初见打量四周,心头火焰窜起,“好!都是你的是吗?好!”她伸手抓过剪刀,将手中的素色罗衣“哧拉”一声剪破,随后,一件件霓裳在她手中均化为碎片。小禧子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女人间的战争,一时,锁金阁内,彩锦飞扬,这碎裂的又何止是锦衣……

云初见紧绷的脸后,是疼痛的心……

自幼在王府不受宠,便更珍惜身边人,待喜儿和福儿如姐妹一般,但凡自己有的,从来都记得分她们一份,可人心,就是这么贪得无厌的吗?

第五章 瑶阶寒透金缕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