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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18)

逸君的手微微一僵,立刻将我的手包裹,更紧,更紧,似乎永远也不想再放手……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逸君的笑容和温暖正一点一滴缓缓占据我的心。

人,对于自己拥有的东西往往会觉得理所当然,更会理所当然地忽视,以至于,常常要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明白它的珍贵,只是,不知那时是否为时已晚……

此时的我,只是蜷缩在逸君的温暖庇护下,享受春天明媚的阳光,只觉得来时那些闲言碎语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逸君的手,很温暖,很温暖……

经过一家笔墨店时,我起了个念头,仰起脸对他笑笑,“那边有糖栗子,你去给我买,我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会儿。”

他欣然而往,而我在店里溜了一圈,出来正好遇上他买糖栗子回来。

“还累不?”他牵着我的手。

我摇摇头,微笑,用丝帕擦去他额前微微渗出的汗滴,“跑什么呀!傻子!都出汗了!”

他嘿嘿一笑,“我怕你等急了!走吧!”

他再度携起我的手,牵着我走进春光明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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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55555。今天家里停电了,先传两章离歌,神秘吃完饭再回来更~!)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春云吹散湘帘雨

“歌,要不要回娘家看看?”他忽问。

“不要!”对于我所谓的娘家,我并没有多少感情,好不容易从高家出来透透气,我不想破坏自己的心情。“去河边的凉亭里坐着吃糖栗子吧?”我提议。

“好啊!”逸君对这提议很是赞成。

仍是那水,那码头。初晴,薄烟缭绕。

不同的是,春的颜色愈加浓重起来。

不过短短十余日,那嫩嫩的点点新绿便泼墨般一簇一簇漫开,成大肆晕染之势,似乎不彻彻底底绿了这江南便誓不罢休。

坐于亭内,眼望江心浩渺,柳枝拂过,满是春江水暖的气息,依稀,仿佛,还夹着淡淡墨香,一缕一缕,一潮一潮,恰似那如浪新绿迅猛地吞噬着我的心。

痛,便轻轻易易撕裂开来,伤口深处,是那张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脸,夏生,夏生……

“歌,吃栗子!”逸君剥开一颗糖栗子,喂到我嘴边。

属于我独自品味的痛被打断,我木讷地张开口,一粒一粒,呆呆咀嚼,下咽,却不知栗子是何滋味。

“歌,好不好吃?”逸君暖暖的呵气,热气喷进我脖子里,微微地痒。

我恍然回神,只见石桌上一大推壳,不知自己已经吃了多少粒,心思仍然在沉湎,随意答了句,“逸君,你自己也吃。”

他的笑容薄如浮云,刻了忧伤,“我不吃,歌怕壳难剥,我给你剥壳,你吃。”

直白简单的话语,从他口里说出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然听者如我,却无法淡定。逸君,逸君,为何总是觉得愧对于你……

我哽了咽喉,轻斥,“傻子!”

他便笑了,放下栗子,试探着轻搂住我,见我没有挣扎,便搂得更紧,江面上倒映出我和他重叠的影子,和江岸行人匆匆。

这个傻子!就是改不了人前人后黏着我的习惯!我终由了他,被人看见?被人唾弃?没什么大不了!

“歌!你看水里也有我们!”

“傻子!我早已看见!”

“真好!这样真好!”

我出了神,这样,真的很好?也许……

我不由仰起脸在他面颊上轻轻擦了擦,他亦低头笑。

今日,我头上戴的是出嫁那天带的纯金耳坠,如烟说衬我这衣服,殊不知耳鬓厮磨间,耳坠掉落,直坠入江水里。

“耳坠!耳坠!”我指着江面蹦跳,暂时忘了心底的忧伤。

“我去捡!”逸君出了亭子,沿着台阶下码头,预备跳入江中去捞耳坠。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春云吹散湘帘雨

这春天的江水,可是刺骨的冰冷啊!

我急了,大喊,“逸君!回来!别捡了!”

可逸君不听,未脱鞋袜就下了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江水冰冷的刺激,他忽然大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江水里。

“逸君!”我大惊,赶紧跑下码头,不顾一切冲进水里,扶起逸君,他的衣服已经湿透。

水只淹没到我们膝盖,但逸君却脸色惨白,一把抱住我,浑身发抖,嘴里胡乱喊着,“娘!娘!不要淹死娘!不要!”

我依稀记得逸君说过,他在娘死了以后就变傻了,难道这里有什么端倪?

看着他乌青的嘴唇,我怜惜之情油然而起,抱着他安慰,“逸君,别怕,是我,我是歌!别怕!”

他搂着我的腰,脸紧紧埋在我胸口,呜咽,“歌,你快拦住他们,他们要淹死娘!不要让他们淹死娘!歌!逸君怕!逸君好怕!”

面对这样的逸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柔声安慰他,希望他可以平静下来,回到那个始终用他的方式保护我的逸君。()

我们就这么站着,岸上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有高家绸庄的伙计经过,唤来人将逸君弄回了家。()

老祖宗因此大发雷霆,令我跪在祖宗灵牌前家法处置。

我懵住了,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你个死蹄子!怪道都说你是个克夫的煞星!果不其然!今儿逸君险些被你害死!”老祖宗气得全身发抖,一杖打在我背上。

我直挺挺的跪着,硬接了这一杖,背部剧痛传来,我却仍不知是为何挨打。

老祖宗又连续几杖落下来,我咬紧牙关,痛到麻木。

估计她也打累了,喊道,“来人!给我接着打!”

我真的怕了!这样打下去我会成肉饼。我拼命忍住泪,硬着嗓子,“老祖宗请明示!离歌到底错在哪里?”

这句话无疑又点了火,老祖宗指着我大骂,“死蹄子!做错了事还不认错?高家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不能带逸君去河边,他怕水!就你这死蹄子敢犯?!你存心要逸君死是吧?死了你好改嫁?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我高家从来只有抬进来的女人,断断没有抬出去的女人!除非,是死物!”

木杖噼里啪啦落在我背上,初时我还能感到疼,到后来,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只觉得麻,麻木……

“不许打!要打就打死我!”随着一声狂吼,有人扑在我背上,木杖啪啪的声音便落在了他背上。

这个人,我知道,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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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春云吹散湘帘雨

“住手!不长眼睛的死奴才,打到少爷了!”老祖宗气急败坏地斥责,上前来抱住逸君抚摸,“逸君,君宝宝,可打疼了?”

逸君不言语,反而一手推开老祖宗,抱起我就走,任老祖宗在身后哭了个惊天动地的,恁是不回头。

我再一次趴在床上,这个姿势于我,似乎有缘。

逸君撕开我的衣服,我的脸一直烫到了脖子根,“逸君……别……”

我细若蚊吟的声音,我那许许多多害羞的话语都被逸君的哭声给吓了回去。

逸君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吗?从没见男子如此哭过,似乎掏了他心窝子一般地哭。

我反倒忘记了自己的疼痛,勉力伸出手拉他的衣袖,“逸君,不哭,不哭好不好?我不痛了,你不哭我就不痛了。”

“歌!”他大哭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知道你很痛,我只挨了一下就很痛,他们……他们太可恨了!歌,最可恨的是我自己!我说过要保护你,可我没做到!歌,你怨我吧!”

“傻子!是歌自己不好!以后歌会小心的,小心不做错事,不惹老祖宗生气,就不会挨打了!可是,逸君哭,歌比挨打还难受,不哭了好吗?”我知道,要让他停下来不哭,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我自己入手,我,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