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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一个人的一往情深(66)

他们终于第一次谈起她了,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他想知道也很容易,毕竟他大嫂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只是刚才问题飙了出来,她没用理智去阻拦就顺口说出来了。

有时候,人真正从一段往事里走出来,不是靠逃避,而是靠面对。

宁家所有的问题根源在她身上,要面对的,也应该是她吧。

而她自己,从头到尾要面对的都是他宁至谦而已,跟任何人无关。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句不好笑的笑话,好像爱过他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他的妹妹,这还真的坐实了下午和谭雅的谈话,他们如今,更像亲人的关系。

这句话固然不敢说出来,可是她却仍然笑了。

“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她跳起来,用手去接刚从树上落下来还在空中飘的叶子,“我想起小时候,特羡慕有哥哥的同学,总说什么我回家问我哥去,我告诉我哥让我哥打你,或者说,昨天我跟我哥闯祸了,我爸只揍了我哥。那时候就想,如果我也有个哥哥该多好,我也可以不会的题回家问哥哥,被同学欺负了找哥哥告状,受了委屈,全告诉哥哥,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哈哈……”

“所以呢?你想说……”他真是聪明透顶。

“我想说……”她咬了咬唇,笑,“我想说,我现在找到妹妹的感觉了。”

“所以你把我当哥哥?”他这回直接问了。

她扬扬眉,意思是,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

他点头,“可以的,只要你觉得舒服,我可以成为你任何人。”

“……”这话说得重了,她暗想,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当我爸?

有一个哥哥是什么感觉?

她想起小燕子有了哥哥以后把全世界都搅疯了的反应,觉得挺可乐,她自己此刻可是很平静的。不管是哥哥还是其他,亲人这两个字,总归是温暖的。

他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她踩了一路的树叶。

把衣服还给他的时候,她对他说,“路上小心。”

他不以为然,“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她眨眨眼,“你那么好看,劫财事小,别被劫/色啊!”

看着他黑下去的脸,她哈哈大笑,“晚安,宁老师。”跑回了家门。

迟疑、犹豫、多虑……

之后总会开怀的,这就是阮流筝。许是因为那句亲人,许是因为他给她披上的大衣。

回到家里,阮建忠和裴素芬都很着急,围着她问她的病情,她活蹦乱跳给他们看,她好好的呢。

“妈,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饿坏了!”从昨天就开始吃粥,她感觉自己的胃都饿得缩小了。

裴素芬见她要吃的高兴极了,马上给她热菜热饭。

吃完饭以后便上楼洗澡,这回再也不敢湿着头发睡了,吹得干干的,躺到床上,一边捧了笔记本,把从他那里考来的微创新探究资料考进电脑里,顺便看看。

手机响,是他。

“喂?”她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接电话。

“我来报告你一声,一路顺利,都没有被劫。”他在那边说。

她本来很严肃地在看一个病例,他这么一说,她喷笑出来,“那多遗憾啊!”

他没理会她的调侃,换了话题,“是不是在看资料?”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人还千里眼了?

“赶紧收起来,以后多的是时间给你看,今晚在家好好休息。”

“……”还管得挺宽!等打完电话她继续看他能知道?

她把电脑放至一边,专心打电话。

“在房间吗?”他又问。

“嗯。”习惯性地往被子里缩。

“洗了澡?”

“是啊……”

“头发吹干没?”

“吹干了……”

她打算讲完电话再继续看资料的希望落空了,她和他的电话,居然讲了快一个小时,她发现自己太能说了,而且越说越往下缩,最后完整被被子淹没。

最后和他道完晚安,她眼皮都睁不开了,进入梦乡。

第二天基本感冒基本康复,她恢复了工作,科室里还真没有人说长道短,只问她感冒好些没有,就连丁意媛也没有用质疑的语气问她昨天的事。

查完房之后,娟子来找她,仍是把她叫了出去。

她本来怕了和这娟子的单独谈话,但是看娟子那副几乎在求她的表情,好像不是为了给红包,还是随她出去了。

娟子先是问了一番蔡大妈的病情和手术日期,阮流筝详细给她说了,至于日期是今天开会定的,但娟子仍不走,只是悄声问她,“阮医生,那个宁医生结婚没有?”

“……”阮流筝疑惑了,好好地问这个干嘛?难道想给他做媒?于是笑道,“还没呢,宁老师单身!”

“没结婚怎么会有儿子啊?”娟子问。

阮流筝觉得,没有必要把这些私人的事跟病人或者家属说,尤其宁想自己还不知道他是领养的,太多人知道不好,何况娟子还不是亲朋。

于是道,“我也不清楚了呢。”

“那,那个孩子几岁?”娟子又问。

“四岁吧,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宁老师这么感兴趣?”玩笑归玩笑,在这家人手里可是吃过一回亏了,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没……没什么……”娟子陪着笑走了。

“没……没什么……”娟子陪着笑走了。

“干什么呢?”宁至谦出来,看到了

“没什么啊,她就问一些话,问你结婚没,宁想多大,我以为她要给你做媒!”

本是玩笑,宁至谦非但一点也没笑,反板着个脸,“少跟病人有私底下的来往!记住了!”

第102章 流筝,我是个小心眼的人

蔡大妈的手术仍是由她来做。

手术前一天,她刻意去看了看蔡大妈,反复把注意事项又交代了一遍。

蔡大妈一直不曾跟她正面对视,只是她女儿娟子在一旁应着嗄。

娟子比磊子强多了,回来后一直陪着蔡大妈,只是每次宁至谦来查房的时候,娟子的眼神都怪怪的,盯着宁至谦看,阮流筝看在眼里,总觉得那眼神有点渗人弛。

“记得今晚十二点后不要再进食了,水也不要喝。”她最后强调了一次。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响起了蔡大妈颤巍巍的声音,“阮医生……”

她微笑回头,“蔡大妈,还有什么事吗?”

“阮医生……姑娘……对不住……”蔡大妈像从前那样,想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阮流筝知道,老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她手脏。

看着老人含着泪,一双手不满沧桑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爸爸,爸爸那双手因为常常喜欢摆弄木头,也是粗糙黝黑的。

心中终于是不忍,也后悔当初情急之下说了那番话,于是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老人的手,“蔡大妈,过去了,宁医生没事,明天就要手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蔡大妈却立即把手往回缩,“姑娘……我手……手脏……”

“对不起,蔡大妈,是我不应该说那些话。”阮流筝手里,蔡大妈的手还是脱手而去。

其实现在的她已经不怪蔡大妈了,护子之心,人都有吧,她理解蔡大妈的立场,何况,她也知道,后来,蔡大妈还是去主动补充说明了真相。

“阮医生,你们都是好人,我知道,是磊子不好……”蔡大妈含着泪说。

“大妈,不说这些了,安心准备手术啊!”她安慰了一会儿蔡大妈。

走的时候,发现娟子欲言又止。

她这几天已经见惯了娟子这样,始终觉得奇怪,可也不便多说。

第二天蔡大妈的手术很成功,手术结束后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而手术室外,等着的人居然除了娟子,还有磊子和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