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按按腰啊!”
她停了一秒,然而麻利地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来,是她今天无意中放进包里的B超申请单。
她飞快在上面填,宁至谦,32岁,男。症状腰疼,查双肾。
然后走到他面前,啪地把申请单啪在茶几上,“作为医生,我只能按程序办事,先去查个B超看看吧!申请医生那儿你自己签字,我不是你们医院正式医生!还有,上班的时候你再给自己再去验个小便。”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病,不管怎样,按摩都不是根治的方式,督促他去检查一下也是好的,而触碰他的身体……
想到在星沙给他按摩那次,想起来就脸红,还是算了吧,省得两人都尴尬。
放下B超单后,她背着包真的打算离开,身后的人再一次问道,“真走?”
“嗯。”不走难道还真在这过年啊?
“我送你。”他起来了,穿外套。
“不用了,你睡觉吧。”累了一天一/夜,何必再送来送去。
他执意拿起了车钥匙,“走吧。”
“真不……”
她一句话没说完,他人已经开门出去了,动作迅速地像阵风。
她只好跟着出去,还帮他把门关好了,而他,已经上了车,在等她了。
第131章 相思病
最终还是被他送回去了……
站在家门口,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飞舞,视线被肆意乱飞的发丝割断,发丝黏在她脸上,也好似黏在他身上。
看不见他的样子,她低低说了声,“宁老师,回去开车小心点,开慢些。嗄”
说完,不等他说话便转身了弛。
“流筝。”他叫住了她。
“嗯?”用手把所有乱发拢住,回首。
微弱的路灯下,他的眼睛却是比灯光更亮,五官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黑暗掩盖了岁月的痕迹,他还是当年那个如玉的少年啊……
她目光下移,不再注视他的脸。
“进修这段时间好好进修,不要因为别的事儿干扰自己。”他此刻的表情的确是认真的。
“嗯。”她点头,虽然不明白他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不过,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嗯,进去吧。”他点点头。
“那你慢点儿啊!”她再一次嘱咐。
“知道。”
她返身回了家,饭饭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围着她脚边转,室内,灯光温暖而明亮,回头,他还没上车,站在黑夜里朝她挥挥手。
她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终于迎来连续两天的休息,纵然她已经睡了十四个小时,可她竟然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完全进入度假模式,早上陪爸爸牵着饭饭在小区遛了一圈,回来看了会书,写了一小节资料,发到他邮箱,供他校正,时间一忽儿就到了下午,她的手机便响了。
来电人是薛纬霖。
她一接,薛纬霖就在那边大叫,“流筝!流筝!快!西施病了!你赶紧来帮我看下!”
“病了?送宠物医院啊!”她又不是兽医,也从来没给宠物看过病,在用药上并没有太多把握。
“宠物医院过年都放假了!你来看看!”薛纬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着急。
“是吗?”她也有些忧心,“那我来看看。”
“好,你快来!我等你!”
阮流筝放下电话就飞跑过去了,一会儿便到了薛纬霖家。
薛纬霖却像是在看着她似的,她还没按门铃呢,门就打开了,露出薛纬霖的大笑脸,“流筝,来,进来。”
她敏锐地觉得,薛纬霖的笑脸有异。
一进门,她就被惊呆了,这是在干什么?从门口到客厅,用紫色花瓣铺了长长一条花道,天花板也坠下来满满的紫色花藤,期间,夹杂着一根根水晶灯管,闪闪发亮。客厅里,还用紫色花藤编了一个圆形拱门,白色和紫色的气球,错落地点缀着整个紫色花海。
“这是……”她震惊了,这难道不是婚礼场景吗?还是他在举办新年party?
薛纬霖一笑,“西施和范蠡的婚礼啊,你难道不期待吗?哎,你怎么不把范蠡带来啊?”
“……你玩真的?可是你不是说西施病了吗?”她终于明白,原来这家伙在骗人!
薛纬霖笑,“是病了啊,相思病。”
“……”她对这个大少爷真的无言以对。
“不过,婚纱和礼服还没弄好,我们今天下午把礼服做出来,晚上就结婚!”他偷偷笑,为自己玩的文字游戏。
流筝是陷在这一波又一波的震惊里了,“自己做礼服?我可不会啊!”
“容易容易,都裁好了,只要缝起来就行,咱手工缝啊!你只要会针线就可以!”薛纬霖把半成品狗狗婚纱和西服拿出来。
阮流筝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这些东西,太奇怪了,也太无语了,她摇头哭笑不得,“薛先生,缝衣服我可不行,我只会缝脑袋!”
薛纬霖的脸白了白……
“或者把肚子剖开缝肚子也可以。”
薛纬霖的脸又白了白。
阮流筝见他这神情,都快乐坏了。
这就是医学生和非医学生的差别了吧?
决定不逗他了,拿起小礼服,寻找动针的地方,“这从哪开始缝啊?怎么穿啊?”
摆弄了一半天,才搞清楚结构,她便穿了针,开始一针一线地缝。而薛纬霖也不闲着,厨房餐厅穿梭着,忙个不停。
“你在干什么呀?”她好奇地问。
“准备婚宴啊!咱们的孩子要结婚,总得备一桌吧?”他一边忙一边大声回答。
阮流筝喷笑,这人可真有意思,能把生活过得这么有童趣的人,也是幸福,至少他的生活平顺简单。
可是,他这样的大少爷会做饭吗?她很怀疑……
“你别管我,赶紧缝衣服,我们各忙各的,别耽误了婚礼吉时!”他在厨房里大声说。
“……”还吉时……她笑得停不下来,“那你是不是挑了日子?”
“当然!”他挥舞着菜刀出来,气势十足,“我可是找大师看过日子的!”
“……”对此,她只有一个字:服!
“你还是快把菜刀收起来吧!”她怎么觉得他拿菜刀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呢……
“嗯,你专心缝礼服!”他颇为认真地说。
别小看这两件小礼服,虽然是个半成品,只要在关键处缝几针,但真正做完还是花了她一些时间的,缝好后,先给西施试了试婚纱,略略大了些,但是还算合适,还给它披上了头纱,现今就只差新郎官了!
她飞奔回家把饭饭抱了过来,并没有想过宁想的菜菜,毕竟娶西施是早已经定好了的事。
饭饭穿上礼服后变得更帅了,礼服上还有个红领呢!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自己今天是新郎官,特别神气活现。
婚礼全程,薛纬霖充当了编导演,她负责摄影。
只见薛纬霖把饭饭放在拱门下,然后打开音乐,播放着婚礼进行曲,煞有介事地牵着西施从大门走花毯,一直走到饭饭面前。
饭饭哪里老实了?听见音乐兴奋得不行,跳上跳下咬圆拱门的花瓣,气得薛纬霖把它训了一顿,“再闹,我们西施不嫁了!”
抱着饭饭往地上一顿,手指指着它,不准它动。
饭饭很聪明的,知道这样是生它气了,终于前掌撑起,老老实实坐着。
薛纬霖把西施放到饭饭身边,“范范,我家宝贝就交给你了,你要善待它。”
然后,角色顿换,西施爸瞬间变牧师,“范蠡,请问你愿意娶西施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吗?”
问完马上站到饭饭身边,汪汪两声之后说了句,“愿意。”
这个环节,简直把拍照的流筝笑得躺倒地上,真不容易,编导演还要演狗……
之后又变牧师,“西施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范蠡先生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