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314)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神迹的展示!
胜不了,只有走,还来得及!显示战神光辉的神迹时,不可能脱离光球疾飞,正是他逃走的好时候。冲天白芒从上而下直劈到眼前,鲁兹怪叫一声魔法杖发疯一般地挥舞,滋滋电光飞射而出。面前出现了密密麻麻很多张巨大的“蜘蛛网”,剑芒劈在蜘蛛网上发出的声音极似通红的烙铁被撒上无数冰冷的水滴,光网也像沸腾的水珠般化成白烟一片片消失。趁这个机会鲁兹转身就逃,他没有向上方飞出,而是向下急窜贴着海面的方向飞遁。
阿芙忒娜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挥剑发出长虹般的剑芒紧紧追随,鲁兹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情景,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再飞出去不远就能脱离阿芙忒娜的剑气纠缠了,等她收起战神光辉再想追也已经晚了。刚刚一念及此,他突然觉得飞遁的身形一紧,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缠住了。
海面上有人埋伏,并施展法术偷袭!鲁兹困兽逃生已经不顾一切,急忙中一挥魔法杖,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挣扎着要把无形的束缚撕开,然而他刚刚施展魔法就觉得脑袋一紧,不是脑门被东西夹住了而是施法的意念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困住了,魔法的效果竟然大打折扣。
小白终于出手了,鲁兹从低空逃走,恰好中了小白祭出的锁兽环和拦妖索。以鲁兹的魔法修为如果有准备的情况下全力出手完全可能挣脱锁兽环和拦妖索,此等锁拿的法术并非万能,还要看交战双方的强弱。比如小白要去拿福帝摩那种高手,可能相当于用狗链子栓大象,对方很容易就能挣脱反击,锁拿鲁兹这种高手也比较勉强。
可是情况不给鲁兹更多的挣扎时间,他的身形在空中一慢,阿芙忒娜的剑芒银虹已经斩到了背后。此时阿芙忒娜在空中将剑尖往上一挑,长虹散射化作万千道飞光,全部缠绕在鲁兹的身上,阿芙忒娜这一击没杀了他,只把他制伏丧失反抗能力。
天空传来一片凄惨的嚎叫声,不仅发自鲁兹的口中,而且发自被阿芙忒娜劈开的漫天黑暗中,这声音太难听了太糁人了!怎么形容呢,就像十万头肥猪同时被人捅了一刀,远处海岸上的居民在睡梦中几乎都被惊醒了。有人从床上起身拉开窗帘看着远处大海方向的天空,然而星空朗朗没有任何异常。
那一片惨叫声瞬间而止,漫天的黑暗幻灭般消失,鲁兹的身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一头栽进了大海,阿芙忒娜收起羽翼和光芒落了下来,再看静夜星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鲁兹落水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不知不觉呛了好几口腥咸的海水,紧接着身体一轻就被人从海里抓起来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片礁石上。这一下摔得极重,当即就断了两根肋骨,巨痛使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感觉有人重重地一脚踹在他地肚子上,疼得他一虾腰呛出几口海水,噼啪两声脆响,鲁兹眼前金光乱冒,那人又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
鲁兹彻底地清醒了,看见了坐在他身边一块石头上的白少流,刚才踹他一脚并打了他两个耳光的人就是小白。小白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细长刀片,贴着鲁兹的脸和脑门蹭来蹭去略带得意地说道:“维纳小姐,我说我能帮上忙吧?你看,这头黑猪不是让我给绑上岸了吗?”
他们所在地位置就是滨海公园外海的棒槌礁,也是当初小白从天上锁拿海伦的地方,只是今天对鲁兹可就没有当初对海伦那么客气了。阿芙忒娜站在五、六米远处淡淡说道:“鲁兹,你施展黑魔法的证据我已经记录,会有怎样的下场你心里明白……白先生果然神通不小,人是你抓住的,有什么话你就先问吧。”
鲁兹看着白少流,全身的骨骼以及内脏都有着痉挛般的剧痛,哑着嗓子问道:“你,你想把我怎么样?”语气中虽略有惊恐心中却充满戾气。
白少流暗道:“到这个时候心气还那么乖戾,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没那么容易开口交代的。”表面上却带着不怀好意地笑看着鲁兹一言不发。他不说话阿芙忒娜干脆转过身不再看鲁兹,左手仍然握着那一枚记忆魔法水晶球。鲁兹让白少流看得心里发毛,又挣扎着喝道:“我是教廷任命的志虚大主教,你这样就不怕神圣教廷的惩罚吗?”
白少流还是坏坏地笑,也不说话,他手持神宵雕在鲁兹的脑门上挥了几下,鲁兹就觉得前额一凉,有几根东西洒落在眼皮上,原来白少流把他的半边眉毛给剃了下来。鲁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又惊问了一句:“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少流还是不说话,又刷刷几刀把他另一道眉毛也剃得光光的,这才笑着开口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抓住你玩玩。你当初行刺我的时候不也是想玩玩吗?……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杀我的理由,记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大主教就是想和我开玩笑吧?我今天也想和你开玩笑。”说完话又把刀伸向他的裤裆上面,刀尖在那里轻轻地比划。
鲁兹全身止不住发抖不太敢看白少流,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东方人倒底想把他怎么样?朝着远处的阿芙忒娜喊道:“维纳骑士,我落在了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置?但无论如何,你不能眼看着一位东方异教徒侮辱志虚大主教。”
海风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阿芙忒娜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让她杀了鲁兹可以,可有些事她做不出来,逼问口供这种脏活就交给白少流来办吧。
感应到鲁兹心中的惊惧,白少流用刀柄在鲁兹的脑门上敲了一记,直接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杀王波褴?”
鲁兹一愣:“谁是王波褴,我没有杀人!”
白少流:“那我提醒提醒你,他是一个拣破烂的,有一天中午和我喝了酒,回家的路上遇害,现在你有印象了吧?”
鲁兹一咬牙:“不知道。”
可是他刚才心理反应骗不了人,小白已经明白鲁兹撒谎,他用神宵雕刮着鲁兹的脸慢悠悠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打算放过你,你今天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就看你想选怎么死了。”
鲁兹看了看白少流又看了看远处的阿芙忒娜,眼中有绝望的光芒,他知道今天无论怎么样这两人都不会放过他,然而他心底里还有一丝不甘的火焰在跳动,有一个念头暗暗升起,他还想继续挣扎,然而这个念头是那么可怕,连他自己都觉得灵魂在战栗。这时白少流见鲁兹有些走神,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不轻不重地在他大腿上扎了一刀:“你们四个人围攻王波褴,另外三人是谁?”
鲁兹没反应过来,顺嘴答道:“我不告诉你!”
看来于苍梧猜得没错,围攻王波褴的确实是四个人。小白猜得也不错,鲁兹就是四人之一,这一句话就问出了真相。可是鲁兹答话时竟然恢复了几分冷静,绝望中有几分热烈的情绪正在升起,这是视死如归还是另有打算?小白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你身上有多少根骨头?受不了了就眨眨眼,我有得是耐心。”小白用神宵雕的刀尖在鲁兹身上全身上下指指点点,每点一下口中还在数数:“一根、两根、三根、……”
小白的刀尖每点一下,鲁兹耳内就能听见咔嚓一声响,身体这个部位传来骨头断裂的刺痛,骨骼断开肌韧撕裂的感觉无比清晰,可他偏偏又是清醒地无法昏迷,就像有一股精神力量钻进脑海中强迫他时刻保持清醒。这感觉太奇怪了,小白的刀尖是随意瞎点,点哪里痛楚就蔓延到哪里,连肚皮下面都传来骨骼折断的声音与刺裂的痛苦,那里并没有骨头!
小白当然不是真的在打碎他的骨头,他在施展移情开扉术,但是鲁兹的亲身感觉与被人敲碎全身骨骼没什么两样,而且更加可怕恐怖。小白才点了十几下鲁兹就受不了了,喘不成声地说道:“停!你是个死灵法师?……你想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