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环她不务正业(114)
“你跟太子爷很熟?”
“还可以,都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说得轻松随意,但那神情语气间又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得瑟,就跟坊间毛头小子提到某位人物是他拜把兄弟似的!
若不是太子爷真的像赏棵葱似的封了她为县主,阿媮都要怀疑这男人是在吹牛。不过,只要能把牛皮撑住,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看啊,因为你有‘护郡主回京’的要务在身,我跟平大哥就这么添捎顺带地跟着来了,两眼抹黑的,什么准备都没有,郡主有了身孕这事,太子爷应该还不知道吧?到时他若是降罪我大哥怎么办?”
柏常故意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为难道:“这确实是有点难办。”
胳膊往外拐的小姑娘果然着急了,“你刚才不是说跟太子爷有过命的交情?你不能帮着求求情啊?”
“当然能,我就说那是我大舅哥,他怎么也得卖个面子的。”
“……!”
毫无意外的,胸膛迎来小姑娘一顿小粉拳的捶打,柏常却觉得很甜!
血缘真的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无论是只会拿枣泥糕他吃的痴憨娘亲,还是疯魔暴燥的爹,都给了他满满的亲情感,那种饱胀的幸福,他很想跟心爱的人儿分享,
“太子爷看着很凶,蛮横横的,内里却良善正派得很,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就算不高兴,也不会降大哥罪的。”
儿子对父亲的孺慕无关身份地位,柏常觉得,就算那个疯魔爹是个山野蛮汉,若是跟在他身边长大,肯定也是快乐无比的。
阿媮却不知他这迷之笃定自信从哪来,狐疑道:“再不重门第,我大哥也要做些准备吧?就算是在乡下,这样让人闺女未婚有孕还两手空空地上门,怕是也要挨顿打的,何况那是太子爷。”
“也对,那媮儿说说看,都要做些什么准备?”
“你不是跟太子爷很熟么,那你得先让大哥知道,鸢鸢是郡主,他未来的岳父是谁,然后再提点他该如何表现啊,还有,要不要接鲁叔鲁婶进京呢?三媒六聘那些礼数也得有个章程,到时由谁主持啊……”
她越数越多,这爱操心的小模样,贼招人疼!
柏常低头看着怀里小姑娘那因早前的亲吻,仍红润欲滴如涂了口脂般的诱人樱唇,满心思量的都是自己的婚事,可一想到将来大舅哥就是自己的妹夫这关系,又觉牙痛——以后四人间,该如何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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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柏常带着‘提点大舅哥’的重任,与小姑娘携手回大船,海风不大,便直接在甲板上摆了茶几蒲垫坐着煮茶。
惊掉两人下巴的是,只隔了一晚,原本活蹦乱跳的鸢鸢竟然不会走路了——只见她手抚着肚子、小鸟依人地偎在鲁平怀里,被抱着出来的。
而鲁平则一脸的紧张严肃,把人放在那张特别准备的软椅上时,还扎稳了马步……不知道的,都以为马上就要生了!
柏常斜睨过去:“我好像记得,怀胎是要十个月?”
鸢鸢保持手不离肚的姿势,满脸散发着母性的柔光和骄傲:“是的呢,还有七个月就要生了,大憨说,头三个月要仔细些,小鱼儿,是不是这样的啊?”
被点名的阿媮:“……嗯,是的!”
柏常用‘你没病吧?’的眼光看着准妹夫,可没得到半点回应——因为鲁平嫌风太大,正给鸢鸢披上氅衣,犹觉不够,连帽子都戴上了。
“你这不像是怀孕,倒像是在坐月子。”
“大憨说了,孕妇不能着凉!”
“哦,原来是有人已经改行从医了啊,那大憨还说了什么?你一股脑显摆出来得了,别一会挤一句地酸倒牙。”
“不是,你谁啊?大憨也是你能叫的?而且,我凭什么要把大憨说的话告诉你啊?”
“你爹说要打断他闺女的狗腿,我是送狗腿回去的人。”
“你胡说,我爹才不会这样对我!”
“我是不是胡说,回去见了你爹不就知道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怼着,莫名和谐——只是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已经要炸了,回过味来的鸢鸢怒火冲天地娇斥:“你刚说谁的是狗腿呢?!”
柏常乐得哈哈大笑,谁想那准妹夫竟摆起了大舅哥的架子,还敢皱眉声音不大不小地训他:“谢爷说话注意些,孕妇不能动气。”
这话真比郎中的药还灵,鸢鸢立即消气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腹部,娇唧唧道:“大憨,我是不是吓到宝宝了?他刚才好像在踢我。”
鲁平已经紧张地蹲过去,一只大手想摸又不敢摸,“他踢疼你了?你可有什么不适?”
那傻样,可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大憨!
柏常抚额没眼看,“小魔头,我觉得你怀的应该是个猴子,影儿没见都会在里面翻跟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