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往上(197)+番外
他的脚生得极美,圆润的脚趾像夏日里的白葡萄,骨形消瘦,却又不多不少,每走一步,那四根脚骨便被牵起凸显一回,转瞬又埋没在肌肤之下。
许是冬日里冷的缘故,他脚心发红,冻得一双脚有些发红,却越发显得娇俏。
沈昭雪看了一会他的脚,这才抬头道了声没。
“半夜渴了?来这寻水喝?”帝云歌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瓷,没上前。
“不来这,陛下口中的水给臣喝吗?”沈昭雪笑了笑,踏脚迈过那一堆残片,径直将他抱了起来,“地上凉,当心身子又着凉。”
因为中毒,如今帝云歌比他矮上几分,现在抱起来方觉得得心应手。
“你既然自己起来寻水喝了又何必问朕。”帝云歌说着,突然觉得手心生痒。
一抬手,这才想起手上的纱布已经缠了好几日。
瞧他在看纱布,沈昭雪将人放在床榻后便也跟着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纱布。
“怎么了?”沈昭雪见他看得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见他问,帝云歌将手放在他面前,眨了眨凤眼同他道了句,“痒。”
灵灯离得远,光落在他的面颊上,扯出了一道长影。
“许是结了疤。”沈昭雪想了一会,下床取了灵灯来,让帝云歌拿着好让自己帮他拆纱布。
沈昭雪一手抬起他那缠着纱布的手,一手帮他拆纱布。
之前他砍竹伤了手,血渗了纱布,沈昭雪回来后便同他说要给他换一个纱布,但他不听,现下血凝着纱布,拆起来好生困难。
沈昭雪只好每拆一圈便抬起头来问他一回疼不疼。
刚开始帝云歌还会同他说不疼,可说得次数有些多后便觉得有些无味。
于是在沈昭雪又一次的询问后,帝云歌道了句,“疼。”
闻言,沈昭雪扯布的动作一滞,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手合好,低着眼道,“哪里疼?要不明早起来再拆。”
莹莹的灯光落在沈昭雪的面颊上,将他杏眼下的三道月牙照得明明的,许是肤色差异,此时瞧起来像里面藏了水一般,深不可测。
沈昭雪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帝云歌回话便抬起头来看他。
见他抬头看自己,帝云歌将灵灯抱紧,有些心虚道了句,“不疼了,你继续拆。”
“真不疼了?”沈昭雪认真的看着他。
帝云歌摇头。
沈昭雪这才将纱布拆下扔到一旁。
手心的伤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薄痂,盖在上面像生了一个胎记似的。
沈昭雪看了一眼确认没事后,便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灵灯,刚放好准备唤他睡觉,便瞧见帝云歌一直在挠手,使得掌心的痂又破了些,露出粉色的肌肤,有些地方还渗了血。
“你在做什么?”沈昭雪见他手又流血便赶忙抓了上去。
“痒。”帝云歌眉头紧蹙,小声道了句。
“伤还未好,还是别挠了,陛下克制一下。”沈昭雪拿起衣袖为他擦着手心的伤。
未拂晓,沈昭雪搂着人沉沉的睡去。
夜间下了小雨,打在芭蕉上哒哒作响。
两人起来时,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致使天地间蒙上了一层薄纱,随风四处飘荡,泥土被水打得飞溅,对门的猪被水打湿,哼哼唧唧的躲在蔽处。
吃过饭,沈昭雪将床搬到到窗边。
听着雨声同他下了几盘棋后,帝云歌有些兴致缺缺。
“不下了,没意思。”帝云歌将黑子打到棋盘中央,扰乱整个棋序。
见他不想玩,沈昭雪点点头,默默将棋子收好。
帝云歌撑头看雨细细的织着一方帷幕,看了一会,忽的转过头来同沈昭雪道,“有没有酒?趁着雨声喝,最为应景。”
沈昭雪收棋的手一顿,随即点点头。
“在灶社房的小灶旁。”
帝云歌应了声好便匆忙下床去拿了酒,不过几步,他却已在中途将酒喝了一坛。
“味道不错,什么酒?”帝云歌将喝完的那坛放在地上,提着另外两坛上了床。
沈昭雪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摩挲了一会才道,“包谷酒。”
等他再抬起头时,帝云歌已将手中的酒喝完,此时正微红着脸看他手里的那坛酒。
“昭雪,你不喝酒吧?”帝云歌凤眼微眯,一说话满嘴的熏气。
沈昭雪摇摇头,“臣喝,不喝又怎会酿酒?”
“陛下还想喝的话,那就同臣玩个游戏。”沈昭雪笑了笑将酒放在桌上,拿出四个杯子倒扣在桌案上。
帝云歌看着杯子轻笑一声,趴在桌案上望他,“射覆?”
沈昭雪轻嗯一声,拿指点了点杯子,“不能用灵力,猜对了喝酒,猜错了,东西就归陛下。”
帝云歌看了一会杯子,随即皱起了眉,“你拿乾坤杯来藏器物,让朕怎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