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炮灰男配[快穿](1103)
琴声袅袅,悠悠远去,似要传给那不在此处的人听。
之前的祝弦音情绪压抑,许许多多的感情都压在心里,这回他却毫无保留,如郁止之前说的那般,调动全身心的感情去弹这首曲子。
《长相思》很美,无论是之前的喜还是之后的悲,都能令人感同身受、无法自拔。
可现在祝弦音不需要感同身受,他本就身受,没了那层陌生和隔阂,祝弦音将这首曲子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个音符在他的指下倾泻,诉说成一曲再无保留的爱意。
从前他不敢的,从前他害怕的,现在都不必害怕。
生前不曾言语,死后却一曲钟情。
祝弦音至今还记得郁止死前最后那段话,可他分不清究竟是幻觉梦境还是真实,更不明白那究竟是不是先生看出了什么,才故意对他这样说的,
又或者那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单纯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切都是他想得太多。
这一切都没有机会再度验证,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琴是他的,曲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师父,这样,便也够了。
一曲毕,祝弦音渐渐收了声,无声的泪珠滴落,湿了琴弦。
祝弦音的手已经好了,再看不出从前留下的痕迹,它此刻却在不断轻颤,似乎内里的重伤并未好全,其中仍有着不知名的后遗症。
又或者,每每对上墓中人,他便克制不住地颤抖,弹不出什么好曲子。
或者,他只是不想弹。
“师父,虽然你说要我离开,可我还想多陪陪你。”祝弦音恋恋不舍地问,“你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
祝弦音知道,郁止在临终前对他说那么多话是什么意思,可他这回却任性地不想去做,他想留在这里,若是别人有需要,他可以如郁止的要求,为对方提供帮助,可他不想离开这儿。
“师父,我不走,永远在这儿陪你,这样好不好?”
他站在墓前,望着冰冷的墓碑,可墓里的人再没有机会给他回答。
他说到做到,当真在这墓旁结庐住了下来。
每日除了一日三餐睡觉,其他时候便是在郁止的墓前陪他说说话。
日子过得寻常又平静。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很快,便有不速之客到来,打破了他的平静生活。
“官爷,官爷,就是这儿!前些天有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外乡人没了,埋在这儿,如果说最近有谁是从洛安镇的方向来的,那也只有这儿了。”
领头的人祝弦音不认识,小县城藏不住秘密,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来。
捕快见到这儿竟有人守墓,心中对墓里人的身份思索了片刻,却没什么结果。
“就是你们从洛安镇来?知不知道那里发了疫病?”
祝弦音大概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了,“回官爷,洛安的疫病已经让我师父治好,且我师父并非死于疫病,劳官爷明查。”
“你说不是就不是?最近已经有好几个从洛安逃走的病人,谁知道你们不是?”捕快不耐烦地说。
他见祝弦音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也没什么其他装饰,这座墓看起来也很寒酸,想来不是什么得罪不起之人,这样的人正好做他的业绩。
“胆敢从洛安逃过来,差点向玉淮传染疫病,给你几条命也不够用的。”
捕快冷笑一声,看了祝弦音一眼,指挥着手下道:“来人,把人给我带走!”
“还有,把这墓给我扒开,里面的尸体给我烧了,我这可是为了玉淮的百姓考虑。”
其他人纷纷应声,“是,头儿!”
两人朝着祝弦音前去,将人拉开要抓起来,其他人要去扒新坟。
祝弦音看得气血上涌,哪能看不出他们究竟是真这么想,还是打着某些冠冕堂皇的幌子,只为了给自己谋取利益?
他冷冷怒道:“滚开!”
“不许动他!”
捕快不予理会,“给我动手!”
几个捕快纷纷找工具的找工具,推墓碑的推墓碑。
眼看着墓碑要被推倒,他们的锄头要落在新坟上,祝弦音眼中冰火两重天,既是怒,也是冰。
“我让你们住手!”
他袖中一动,机关声很轻微,便有几道银光自祝弦音袖中而出,纷纷扎进那几个要动坟墓人的腿里。
“啊!”
几人措手不及,纷纷跪倒在地。
“大胆!”那领头的捕快一看,当即大怒,冲着祝弦音便道,“袭击衙门的人,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他愤怒地抽出佩刀,作势要恐吓祝弦音,然而眼里却满是对祝弦音的戒备和隐隐的畏惧。
无他,实在是此刻的祝弦音气势逼人,分明是个小少年,身上的气势却比县太爷还重,他心中下意识畏惧,却又碍于面子不肯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