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安城那么多大人物都买不到的酒,他们家基本上敞开了喝啊。
这可不是夸张。
而是全家尝到这酒,眼神都不一样了。
知县夫人有家酒肆的,她都断言,这酒绝对能卖得非常好,等七夕过了,她的酒肆也要卖这个黄桂稠酒。
不过知县夫人也有些庆幸,因为今天早些时候,她给亲朋送新鲜果品的时候,正好想到纪彬,那是个俊朗优秀的年轻人,于是差人给他家娘子也送了些。
如今倒是送对了。
给亲朋送新鲜果品,这算是当地的习俗。
送的大多都是当季的瓜果,当季的鲜花,礼物不贵重,就是互相祝福而已。
知县夫人送的,贵不贵重倒是次要,意义却大不一样。
反正纪彬看到东西的时候都下意识挑挑眉,客气地送了回礼,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摘了七月盛开的荷花莲子,又送了乡下自己的果子。
这让里长知道了,心里更加感慨,不愧是纪彬,竟然跟知县家关系也这样好。
不止是里长这么想,纪滦村的人现在对纪彬敬佩万分。
而且私下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千万不能对老实人太狠,不然把老实人逼急了,肯定就完蛋了。
如果是梁老板跟平老板们听到村民的评价,肯定是不信的。
你们说纪彬的老实人?
这在骗谁啊。
这个七夕很快过去,纪彬在这里收获也不小。
最简单的,收到平老板的加急订单,之前他订了三千瓶,现在再加三千。
好家伙,这是直接加倍啊。
以平老板的敏锐,自然对数量心里有数,看来黄桂稠酒在春安城真的太受欢迎了。
如果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卖爆了!清库存了!
还好还好,纪彬早就让柴力去找邓家兄弟,已经追加瓶子订单。
不过纪彬也跟平老板回信,若是那些瓶子能收回来,那他还要啊。
毕竟一个七十文,能收一点是一点。
不过这都是小事,跟他们赚的钱相比,简直九牛一毛。
纪滦村的酿酒坊日夜赶工,终于在七月十六出发,这次找了来了两个太平车,先搬上去一千斤的黄米酒,这是已经做习惯的。
然后是三千斤的黄桂稠酒,每层都铺了厚厚的稻草,外面扎的紧紧地,为的就是路上好运送。
不夸张地说,就这一趟运费,都要二两银子,毕竟东西重,路程也不近。
车夫看向纪彬的时候,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毕竟这是给他钱的人啊。
车夫载着的货物,正是春安城不少人翘首期盼的。
不少人都有这个心路历程,刚听说黄桂稠酒的时候,那是不屑的,什么名字的酒,没听过。
然后是惊愕的。
等喝到之后,随着而来的则是狂喜,甚至有人想跑到纪滦村喝个痛快!
当然了,一听说骑马要两天时间,坐马车要近四天时间,那还算了吧!他们等着平喜楼就行!
车夫照例先把黄米酒送到兰阿巷子酒坊陈家。
然后慢悠悠地赶着剩下的黄桂稠酒去平喜楼。
平喜楼的掌柜几乎擦着头上的汗,一句一句爷爷啊,你们怎么才来,那些贵客们都等不及了。
贵客们找不到平老板,那只能折磨他啊。
他每天来到平喜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掌柜啊,黄桂稠酒到了吗?”
又或者是:“什么?!还没到!这也太慢了吧!”
“是不是不想挣钱了!”
“我先定个三十斤,不过分吧?”
这还不过分?
他这个掌柜都没喝几口好吧。
不过说起来,做了这么多年酒楼,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顺口的酒,喝来之后睡一觉,头也不难受。
所以七夕过后很多客人又找上门,说什么都要买。
买什么买!
他们平喜楼也没有啊。
所以这会看到车夫简直跟看到亲人一样,不对,明明比亲人还亲!
车夫老温以前做的都是兰阿巷那边的生意,头一次接触到这么高端的酒楼,原本以为这里的伙计掌柜都很难相处呢,没想到竟然这样和善。
等黄桂稠酒卸下来,平喜楼掌柜随手给了赏钱,说什么,下一次到货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送过来,他们很着急的。
这?
老温看看自己的赏钱,那就对不起陈掌柜了?
等老温拿着这些钱找陈掌柜喝酒的时候,陈掌柜气得多点了几个菜。
不过他确实不怎么着急,因为黄米酒跟黄桂稠酒不同,他有点闷声赚大钱的感觉,而且是长期供应。
甚至现在有个生意也要谈一下。
那就是宿勤郡有个酒坊,对黄米酒很感兴趣。
赶紧他也要成为货郎了,到时候赚个差价岂不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