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窗(10)

他伸手拍了拍习冬的背，轻声说：“听你的，我不看。”

“呜哇呜哇～～～”警车来了，从上面下来四五个警察，他们立刻把现场围了起来，其中有个警察叫于志，正是那天审问原理的其中一个。

于志认出了原理，问：“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原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朋友是目击者，她报的警。”

于志“哦”了一声，心里却犯嘀咕，怎么两次死人，这小子都在呢？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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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运走了。

习冬被叫去做笔录，原理在派出所门口静静等着。

“死者是自杀？”

“是。”习冬平复着心情，声音还有些颤抖。

“怎么自杀的？”

“就是拿刀——”习冬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派出所门口，于志已经换了便服，他站在原理身边递给他一支烟。原理看着于志：“警察也抽烟吗？”

于志笑：“警察为什么不能抽。”又示意原理接过去：“来一根？”

“我不抽烟。”

于志把烟收了回去：“也对也对，还未成年呢，”又说：“你是十七了吧？”

“嗯。”

“从小就在这儿住吗？”

“不是，刚搬过来的。”

“哦，老家哪儿的啊？”

“景城。”

“大城市啊，那为什么……”

原理皱了皱眉：“你们警察话都这么多吗？”说完接着转身离开了。

于志也不恼，只是注视着原理离去的背影。

两天前，兴乐街人民医院。

原理走进病房，一个半白头发的女人正握着病床上小男孩的手。

女人满脸疲惫，眼圈发黑，男孩面色苍白，病态孱弱。

原理弯腰点头：“您好，您是宋朗的母亲吗？”他脸上带笑，任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亲近来。

女人连忙站起来：“是宋朗出什么事了吗？”

“倒不是。”原理面露严肃，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放在女人面前。视频里是宋朗跪在路边朝路人求助。

女人的眼立刻红了起来：“宋朗怎么……他不是说在服装店工作吗。”

原理摇头，又叹气：“宋朗是个好人，那天我在路边碰到了他，我看他可怜就想帮帮他，正好我们那边有个地方招工，我跟宋朗说让他去，但他拒绝了，他说这样天天跪着求，钱会更多一些，这样他就能快点攒够做手术的钱了。”

女人大哭：“不行，宋朗不能这样，不能啊，都是我拖累了他啊。”

原理继续说，“宋朗已经跪了一个月了，双腿都跪到站不起来，我听说他还在上大三吧，可惜了。”

“不行，宋朗，都怪我……”女人悲痛欲绝，床上躺着的小男孩也跟着哭起来。

原理握住女人的手：“阿姨，您一定不想让宋朗继续跪着了吧。”

女人愣愣地看着原理。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宋朗答应去工作，不过需要您配合。”

半个小时后，一段视频录好，原理拿着它回去给宋朝看。

视频里是女人和小男孩依偎在一起，他们脸上露着勉强挤出来的笑容说着：“宋朗，我和宋明已经好多了，这个……”女人转头看向原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原理盯着视频，开口提醒：“原理。”

女人继续说：“原理已经帮我们找好了医生，并且付了医药费，你不要担心。”

“叮”视频结束，原理收起手机：“可以了吗？”，我按你的要求给他们拍了视频。”

说完又顿了一下：“让你再见他们最后一面。”

宋朗欲言又止，眼里全是痛心和留恋，他流下眼泪来。

“那就两天之后。”

“好。”

习冬因为受了惊吓，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期间原理来找，她也没出去。

桌子上放了一幅画，夏日骄阳似火，窗外枝叶翠绿，一只小鸟停在树上正准备飞翔。画完的右下角是“原理送”。

画刚被贴在床头上，手机提示消息音传出，是原理邀请她出去，她盯着页面犹豫了一会儿，打字：“OK！”，自己也该出去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况且自己已经放了原理好几次鸽子了。

原理没想到她会答应出来，正要离开——他每天都在拐角处等着，即便她说不出门。

习冬穿了条白裙子，领口处镶了很多白色小珍珠。

原理看到后，神色转瞬暗淡了下去，他握紧拳。

穿什么不好，偏穿了条白色裙子。

习冬每靠近一步，原理就会反复想起母亲倒下的场景，母亲的裙摆晃动，跟眼前的白裙子重合。

他压抑着怒气，语气冰冷，面上却对习冬笑着：“我带你去买件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