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像两只掉了毛的公鸡一样争斗不休。”是巴尔托洛米娅,也只有她敢插手这事。“小姐病着,请两位伯爵阁下千万不要再给小姐增添新的烦恼了。”
弗朗索瓦从容收剑,“医生到了吗?”
“刚到。来吧,伯爵——孔塔里尼伯爵,请随我来。医生,你也随我来。”
塞巴斯蒂安愤愤的收起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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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克蕾莎睡着了。
“快,医生,快来看看她,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她现在是睡着了吗?我叫醒她,可她很快又睡着了。”切萨雷焦虑的问。
“您先别着急,枢机主教阁下。夫人的女仆呢?我想问问夫人最近几天的身体情况。”
“她……她会不会怀孕了?”切萨雷不太愿意说出这个词,但作为已经有了3个孩子的男人,他觉得还是先考虑这个可能。
“这要等我检查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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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退了出来。
“你进去,看着医生,务必让他弄清楚小姐是什么病。”他对巴尔托洛米娅说。
巴尔托洛米娅点点头,进了卧室。
切萨雷瞥了一眼想跟进去的塞巴斯蒂安,“你站住。”
塞巴斯蒂安吓得立即站住。
切萨雷哼了一声。接着又瞥到站在稍远处的弗朗索瓦,不怀好意的说:“露克蕾莎可能怀孕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呢?”
塞巴斯蒂安立即转头怒瞪着弗朗索瓦,脸色阴沉,目光愤怒。
弗朗索瓦眉头一皱,手按在剑柄上。
切萨雷冷冷的说:“要打滚下去打,活着的那个可以上来。”
塞巴斯蒂安忍住了,低声说:“哥哥,我不会为了这个让露克蕾莎生气。哥哥,别赶我走。”
切萨雷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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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觉得这有点……不太真实。小姐真的怀孕了吗?那会是谁的孩子?肯定是孔塔里尼少爷的孩子,他不过是十几天前才见到她。
唉!他确实想过,小姐结婚之后说不定会很快怀孕,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能怎么样呢?祝福小姐吗?不,他做不到。
他心情沉重,充满了失落。他是情愿小姐只是病了,还是怀孕了?两种都不希望。
他望着孔塔里尼少爷:这是个幸运的男孩!他成了小姐的丈夫,现在,又很有可能成为那个幸运的父亲!
他心如刀绞,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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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如果妻子怀孕了,那么肯定会是他的孩子,他们结婚前纳瓦尔便离开了罗马,一直到十几天前才再次见到露克蕾莎,要是她真有了孩子,肯定是他的,而不是弗朗索瓦的。
他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的想着这下子他可真的算是个“男人”啦!
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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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花了很长时间询问女仆们,夫人的生理期还没到,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怀孕;检查了夫人的玉体,也看不出来怀孕的改变;夫人前不久才大病一场,连日来一直在赶路,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一直没有痊愈,需要静养。
开了一些草药,让女仆煎水给夫人服下。
出来后向切萨雷汇报了诊断结果。
“非常糟糕!枢机主教阁下,”医生低着脑袋,很是惶恐,“夫人的病很严重!她上次的病没有痊愈就连日奔波,她的身体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行程。夫人今天是不是还呕吐了?是的是的,呕吐出来还好一点,是将身体内的有毒的黏液吐出去了。夫人应该去比较寒冷的地方疗养,最好是个有温泉的地方。温泉可以让她身体内的有害的湿气散发出来,寒冷的地带会比较干燥,这都是有利于夫人恢复健康的。”
医生唠唠叨叨,阐述了一番年轻的夫人需要疗养,不能太过劳累,要保持心情愉快。
切萨雷越听脸色越阴沉。
“你要不要回家了,就留在城主府,仆人会给你找个房间。帕尔马有妇科医生吗?派人去找来。你应该需要多找几个同行来会诊,你确定不会诊断错误?”
“不敢。我行医20年,很少诊断错误。”医生自得的说。
“行了,你下去吧。”切萨雷烦恼的挥挥手。
巴尔托洛米娅出来了,“枢机主教阁下,小姐刚才醒了大概十分钟,现在又睡着了,我看她应该就是太累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切萨雷犹豫了一下,“不了。狄亚娜,让厨房准备小姐爱吃的食物,找个府邸里的女仆先试吃,包括——医生给的药也是。巴尔托洛米娅,纳瓦尔,跟我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塞巴斯蒂安,别去打搅她,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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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
帕尔马一战很艰苦,几乎全歼了卢多维科的军队,2000名俘虏中的绝大部分立即转投波吉亚军队,补上了缺员;不愿意继续当兵的发放路费,允许自由返乡;约束士兵不允许在乡间惊扰农夫;张贴公告,要求城里的农夫返回家园,快到收割春小麦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