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亲自换了大红的丝绸被褥,殿内昏黄的光线透过床帐均匀地扑洒在上面,目之所及,光洁绚丽,衬得人心中都是暖洋洋的。
左一前辈说过,美好静谧的气氛,可以让人身心愉悦。整个过程,也会随着这份愉悦,如蜜一般甜美。
朝沅全程都没说话,她亲自看着牧子期忙来忙去,还亲自看着他帮自己选了一件浅紫色的透明纱衣。
以往几次,都是朝沅主导,畅快一场之后,便能沉沉睡去。
这一次,朝沅反倒是省了力气,任由牧子期将今日所学,都用在她身上。
不得不说,经过了教习的指导,牧子期整个人都不同了。
只能说,在今天之前,连朝沅都不知道,原来还能有这么极致的体验。
许是寝殿内的两个人太过忘我,隔间内值夜的芒恨,都红了脸。
芒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与她同值夜的芒望,然后凑近了小声问:“领事,你不觉得今晚的动静,大了一些吗?”
芒望一脸淡然地回应:“陛下的事,做奴才的还是不要多问。”
芒恨只住嘴了一会儿,随着殿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她还是忍不住拽了拽芒望的衣角,小声道:“看来,牧大人是彻底入了陛下的眼了。从前咱们在府中的时候,咱们陛下可是清心寡欲,从不这般。”
芒望倒是难得搭了话:“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陛下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芒恨倒是想起了朝阳宫的那位,她小声问:“那你说,里面这一位,能比得过王君吗?”
芒望睨了她一眼,道:“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要揣测。咱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好陛下,其余的,不该问,也不该想。”
芒望比芒恨稳重许多,哪怕是里面动静再大,她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殿内的声音自戌时末起,近子时才熄。
待牧子期伺候完朝沅清洗之后,朝沅都困得抬不起眼。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一脸满足地对他道:“内宫哪位教习道行如此深厚?明日别忘了看赏。”
牧子期贴近了朝沅几分,小声道:“臣还只是学了个皮毛,日后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朝沅忽地笑出了声,她伸出手刮了刮牧子期的鼻子,道:“那你多学学,朕等着。”
牧子期许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还是不怎么困,而且越来越精神。
他一直睁着眼望着朝沅,只看到她安静的睡颜,他便格外满足。
直到,朝沅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朕知道你没睡,不早了,闭上眼睛休息吧。”
牧子期踌躇须臾,这才小声道:“陛下,其实臣也想要赏赐。”
他难得有此要求,朝沅蓦地睁开了眼,问道:“好啊,你要什么?”
“臣也想要陛下御笔。白日里,您送了邵奕和司墨一人一幅字。连古意都有陛下亲赏的匕首。”
朝沅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他白日在御书房的举动那般反常,原来是吃醋了。
“你今夜侍奉如此得力,就为了这个?”朝沅问。
牧子期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臣尽心侍奉,只是希望陛下开心。无论陛下赏不赏,臣都会尽力。只是臣到底不比古意和司墨,他们是自小跟着陛下的。臣也想尽力弥补,让陛下心中也惦念臣几分。”
朝沅“恩”了一声,她伸手摸着牧子期的脸,道:“是朕疏忽了。以后他们有的,也让你有,好不好?”
牧子期忙摇头道:“臣不敢如此想,臣能近身侍奉陛下,已是天大的恩德。臣只是想多求一幅字,留作纪念。”
“好,朕明天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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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太极宫的动静,并没有瞒过朝阳宫那边。
天还未亮,便有人急匆匆跑到朝阳宫传信。
又才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元鹤轩是不是还在休息,便忙走到床畔唤醒他:“殿下,大事不好了,您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元鹤轩懒洋洋起身,蹙眉道:“只要不是朝沅陛下色心大发冲到朝阳宫,都不算什么大事,你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
又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太极宫那边传来消息,今夜陛下宠了那牧子期整整一个时辰。再这样下去,咱们朝阳宫都快变成冷宫了。”
元鹤轩还是一脸的不在意,他道:“也许陛下只是做给本君看的,如果本君沉不住气了,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又才急道:“殿下,恕奴才直言,那牧子期英姿出众,并不比您差。陛下若是真的想用他来气您,断不会足足宠了这么多天。何况,陛下明知道又德是您的陪嫁,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叫人打死了,这证明,陛下已然不想忍了。若您这时候还不拿出点手段来,将来那牧子期,怕是要取代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