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早知道你入宫之后是这个德性,当初就掐死你算了。反正你这种人,活着也是给家里带来灾难的。你父亲是个灾星,你也是。”元堂忍不住呸了一口。
元鹤轩怒而大吼:“你不许说本君的父亲。他身份再微贱,他的儿子也是堂堂王君,你又凭什么诋毁?最起码,我父亲可比你府内那些郎君干净多了。”
元堂“啪”的一声,扇了元鹤轩一个巴掌。
元鹤轩也不肯相让,他打不过,索性就拿起桌边茶杯,对着元堂的头就砸了过去。
姐弟两个在朝阳宫大打出手,元堂终究是留着力,见他瘸了,没敢真的伤了他。
可是闹了这么一通下来,姐弟两个脸上都挂了彩。
最妙的是,这个时候,朝沅正好驾临朝阳宫,朝沅也不管他们姐弟谁对谁错,直接冲着元堂怒喝道:“王君脸上的拇指印,是你打的?”
元堂吓得腿软:“陛下,臣也是一时失手。”
朝沅给六觅使了个眼神,六觅上前,利落地掌嘴元堂数十下。
六觅打完之后,朝沅轻呵一声:“元大人,朕的护卫也是一时失手。”
元堂无奈,只好自己动手猛扇自己,她倒是用力,六觅都没扇到她鼻孔出血,她倒是把自己的脸打肿了半边。
“陛下说得对,都是臣的错,臣冒犯了王君。臣也只是担忧陛下,怕昨夜朝阳宫之事,有王君参与。若是如此,连臣在天上的母亲都不会原谅他。”
朝沅这才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住手吧,再这样打下去,不用出门见人了。”
元堂一个武人,这会儿竟然落了泪,她咬了咬牙,侧首睨了元鹤轩一眼,这才伏地道:“臣谢陛下宽恕。”
朝沅冷冷道:“朕的王君,那便是朕的家人。你是臣子,纵是王君的姐姐,也不可轻动。既然你们姐弟不和,以后朝阳宫,你便不必来了。朕与王君还有要事要谈,你没什么事就出宫去吧。”
元堂起身之时,正好看到牧子期站在朝沅身后。她抬眼扫了牧子期一眼,那牧子期却低头没有回应元堂的意思。
元堂不敢再多留,只能转头出了朝阳宫。
她还尚未走出宫外,便吩咐手下人给宫里的眼线递消息:“找人告诉那牧子期一声,别得宠了就不知好歹了。别忘了他当初是怎么进宫来的。以后这元鹤轩指望不上,我们还得指望这一位。”
而此刻,朝阳宫内,朝沅已经坐在了高位之上,看着下面脸肿了半边的元鹤轩,问道:“脸怎么样?疼不疼?”
元鹤轩一听到朝沅的关切,便委屈得要命:“疼,疼死了。若是陛下不来,姐姐还不知道要如何欺负臣君。”
“以后她不会过来了,只要你不喜欢,朕挑了整个元家给你出气。”朝沅轻飘飘一句话,倒是给元鹤轩吓个够呛。
他和元堂有矛盾不假,可如果元家倒了,他明面上的靠山,也就是真的没了。
“她毕竟是臣君的姐姐,是元家的顶梁柱。虽然臣君自幼与她不和,可是母亲若在世的话,一定希望元家的人都好好的吧。”
元老将军这一世清明,都快被这姐弟两个败光了。
有点什么事,都能将她搬出来。
朝沅也不看元鹤轩,只突然转换话题道:“那空侍君一口咬定是王君陷害他,还说他身上用的香膏,是王君身边的又才递给他的。他并不知道那是迷情之物,此事,王君有何解释啊?”
元鹤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臣君冤枉。那空侍君之前给了臣君一种药,说是治伤有奇效。臣君用了那药之后,伤口确实大好了。故而,臣君便想报答他一次,为他引见陛下,可谁知,他竟存着祸心,对陛下用了那么烈的毒,若是本君知晓他有伤害陛下之心,本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进朝阳宫。”
朝沅知道那空飞沉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此番事件,朝沅宁愿相信空飞沉,也不会相信元鹤轩。
不过,她昨夜想了想,她觉得牧子期说得对。
元家人,除非真的犯了谋逆等大错,否则,她不能轻动。
上一世发生的一切,也许这辈子还会发生,她改变不了一些事情,只能加以规避。
她还得接着宠这元鹤轩,让他完成他谋反大计,到那个时候,朝沅才能一举将其击杀。
这背后盘根错节,不知道还有多少乱臣贼子没有挖出来,她不能心急。
朝沅上前一步,扶起了元鹤轩,柔声道:“你与他,朕自然更相信你。但是不能朕相信你就够了,前朝臣子,已然上书让朕彻查此事,朕也很难办。”
“为证清白,臣君愿意让他们查。只要陛下相信臣君便好。”元鹤轩倒是一派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