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持刀者前两天被医院诊断出了肝癌中晚期,当时胸腔外科主任想让对方进行住院治疗,但对方直接拒绝了胸腔外科主任的提议,并且若无其事背着包离开了……”
小警察指着口供上的一段话,仔细琢磨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师傅,你说这人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中晚期,没办法治疗了。这才自暴自弃,想着干脆杀几个人,也不管这人是不是胸腔外科医生……?”
老警察想了想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但老警察皱了皱眉,却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虽然整个过程看上去非常符合逻辑,且他们这些年在警察局上班时也不是没见过这样发疯砍人的例子,但是奇怪的感觉却像湖底水草,蔓延着爬上了老警察的脚踝。
可具体哪里不对,老警察又说不上来。
但是老警察低头看了看苏糖给他的口供,老警察只觉得这份口供比那名持刀者更加离谱!
只见苏糖的那份口供当中,最后一句话清清楚楚写着——“我怀疑是仇杀”6个大字。
刚刚便是老警察给苏糖录的口供。
老警察来来回回询问了苏糖有关于她与持刀者之间的关系,之前认不认识,以及苏糖心底的怀疑猜测等等。
然而其他的口供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后,老警察却从苏糖那里听到了,‘我怀疑是仇杀’的结果。
可是一问小姑娘和什么人结过仇,对方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自己和人有仇,希望警察能够帮忙审讯那名持刀者。
“算了算了……还是等那名持刀者醒来之后,我们再去录一份口供……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老警察摇摇头,反手将苏糖等人的口供放在了一堆文件当中。
…………
苏糖面无表情跟着两名保镖从警察局出来,看上去此刻已经从刚刚的危机当中恢复了过来。
可实际上,苏糖此刻心里却有小人狠狠捶地来回乱滚。
刚刚在警局录口供时,苏糖实在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揣测,将她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有仇人的事情说了说。
可是等到警察询问她,这位雇佣了肝癌患者的仇人究竟是谁时,苏糖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找了中晚期肝癌患者前来,那么百分之百,警察是问不出什么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与警察解释,自己觉得是对方要找她挖心的原因。
毕竟在常规认知里,苏晚晚现在心脏还好好的,肯定没到需要换心的地步,不会想她死。
且苏家家大业大,又开了私人三甲医院,难道在这样的条件下,苏家还没办法帮苏晚晚找到一颗合适的心脏吗?
万一她说了对方名字,且被对方倒打一耙告上法庭,那该怎么办?
倘若对方更加丧心病狂一些,发现自己知道了对方,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开车撞死父母警告她,又该怎么办?
苏糖左思右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且没办法将对方送进铁窗的情况下……
说出对方名字只会让自己倒霉,还不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苏糖胸口那团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
哪怕直到苏糖回到老苏家,重新简单收拾了一下给魏延扎针时依旧没能脸色好转。
倒是魏延由于得到两名保镖的汇报,当即眉头紧促,警惕起来。
与苏糖想的截然不同。
魏延其实更怀疑,苏糖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他这辈子起家很快,除却早期资本积累,以及当时在学校里,没能放开手脚耗费了一些时间之外。
之后公司上市,他个人资产以及公司资产,每天都在飞速翻滚。
这也导致魏延在这段时间里挡了不少人的路,让很多人对他有些想法。
魏延微微垂下眼眸,不提商业伙伴,哪怕就算是家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有很多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人没办法从保镖手里伤到他,便从他身边人下手。
尤其是能够帮他治好瘫痪的苏医生,怎么想都是首要人选。
“我昨天晚上,让你去查的事,查到了吗?”魏延抬眼看向赵秘书。
赵秘书同样神色严肃,他摇一摇头道:“暂时没有……但三天之内应该就能查清楚结果……”
与魏延想的一样,在赵秘书看来。
昨天苏糖说什么梦境应该都是假象,但今天医闹却着实提醒了他们。
虽然不一定有人想要挖走苏医生的心脏,但是苏医生作为魏董目前唯一希望,被其他人惦记着可太正常不过了。
“加快点速度……你现在就去打电话给保镖公司,让他们再派几个人过来。这些人就和其他人一同住在楼上,专门负责苏医生每日出行……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见到苏医生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