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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戾天(123)

“我不想拥有半壁江山,更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平起平坐。尚武恒!生是大楚国的将军,死也是大楚国的鬼魂!”话音落地,那个刚毅如铁一般的男子已经杀至自己身边。眼看着周围的将士丢盔弃甲的逃走,王焕终是颓然的坐在地上。

轰鸣的鼓声回荡着,同时,还有战士的嘶吼。后来的战事怎么样,失去知觉的楚飞歌已经无从知晓。只是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洛岚翎,有慕容涟裳,有尚武恒,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就是没有,那个她最想见到的人。

“父皇可有下葬?”楚飞歌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的伤势如何,而是问关于楚翔的葬礼。“回公主,皇上的遗体因中毒而无法保存,已经火化放入玉棺之中。等到公主伤势痊愈,便可去祭奠先皇,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反贼王焕,已于三天前处死。同时,前朝皇后,反贼之女王淑娴,于逃跑的途中被士兵击杀。如今王家逃匿在外的,便只有楚麟一人。除此之外,王家余下六十万私兵已投降归为我朝,愿为大楚国效命。”

尚武恒跪在地上向楚飞歌说着这几天她昏迷以来发生的事,而楚飞歌也并不插话,只是淡淡的听着。苍白憔悴的容颜搭配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让众人都感到陌生。就连一向和楚飞歌接触不多的弟弟和妹妹,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武恒,传本宫的旨意。纵然先皇尸骨未寒,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遵循先皇遗诏,本宫将于三天后登基。如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公主,你还有伤在身,只怕这么快就登基,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听到楚飞歌的话,尚武恒急忙说道。

“难道你没听懂本宫的话吗?本宫说三日之后登基,便再不会更改,君无戏言,说出口的话,又怎可

收回?”

“可是!公主你...”

“够了!不必多言!本宫说过,如有人敢反对,杀无赦。尚武恒,不要以为你护驾有功,又是本宫的未婚夫,就可违逆本宫的旨意!”

“是!臣遵旨!”

“嗯,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楚飞歌说完,便重新闭起了双眼。即使洛岚翎和慕容涟裳有再多的疑问,看到楚飞歌这幅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随众人一同离去。

永祥帝十四年间,楚翔驾崩,享年三十六岁。乃是楚国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短,但创造出功绩最多的一位君主。同年,永祥帝之女,楚飞歌登基,正式改国号为承鸢。后,世人称为承鸢女帝。

楚飞歌,乃是大楚国创立以来,第一位女皇,同时也是史上最年轻的皇帝。后,有史书记载。楚国承鸢女帝,青年登基,手段狠辣。性格乖张,好战暴戾。纵身为女子,生活作风不甚检点,却不失为一位拥有丰功伟绩的明君。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第四卷正式完结。下章开启第五卷,同时,大家期待的s/m终于来了。手下说下,心理承受低的亲在看下章的时候要准备好纸巾哦。(擦汗用的。)我在写下章的时候,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疼。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总之,为了无下限和各种yd的s/m!大家请踊跃的留言撒花吧\(^o^)/~

☆、第 107 章

皮鞭抽在地上,啪啪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牢房之中。火,依旧熊熊燃烧着,升腾起的雾气渐渐迷蒙了身前人的脸,却是抹不掉她深深刻印在自己心中的容颜。

那人扬手,皮鞭落在自己身上,瞬间便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程暮鸢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而接下来,如牛毛雨一般的抽打接踵而至。打在身上,脖子上,胳膊上,甚至是脸上。

深入骨髓的疼痛每一下都在折磨着身体和大脑,程暮鸢死死的咬住下唇,企图把那些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咽进去。因为她知道,现在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只要能使那个人好受一点,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许是那人打累了,她慢慢走至程暮鸢的身前。用鞭柄抬起她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个人,便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她程暮鸢此生的挚爱,更是当今大楚国的女皇——楚飞歌。

并不想要躲避对方犀利的目光,她有太久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人了。这难得的时间,程暮鸢舍不得去浪费。

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她就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脸,几乎要凹陷下去。是国事太忙了而没有好好吃饭休息?还是对自己那天所做的事无法释怀呢?程暮鸢不开口求饶,也不想问楚飞歌究竟想要怎么对付自己。

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身前的人,这个让她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的女人。

“怎么?母后是不是很疼呢?看着你这副样子,朕真的是好心疼呢。既然如此的话,母后为何不叫出来?据说,疼极了的时候,都是要叫出来才会好一点的。还是说,朕给你的痛还不够多呢?”

“小歌...”

“住口!谁准许你如此大胆的叫朕的闺名!?这个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

楚飞歌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硬生生的穿透了程暮鸢的心。曾经,这个人是那么喜欢粘着自己。曾经,她对自己说过,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听自己叫她小歌。而今,自己竟是连叫这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好,皇上,请问你还要如何惩罚民女?”既然是我负你在先,就要接受你的惩罚,你的恨。”小歌,你可以打我,也可以伤我。但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快些变回那个我熟悉的小歌。

“呵呵,惩罚?程暮鸢,难道你以为我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惩罚你吗!?难道你忘了你对我做的一切?难

道你忘了你那日刺进我胸口的那一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受到的报应!”

楚飞歌说着,慢慢褪去了肩膀一侧的衣衫,那胸口处的伤口,就这样呈现在程暮鸢的面前。即使已经结痂愈合,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那道疤,并不像是单纯的剑伤。周围,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于抓痕的印记。

“我...”虽然曾经无数次悔恨自己当初刺下的那一剑,即使那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本意,而是受李芸湘的陷害。但最终,确实是自己伤了楚飞歌。那天的一剑,不仅仅伤了楚飞歌的身体,更是伤了她的心。程暮鸢心疼的别过脸,不愿再看那道伤疤。然而这样的动作,却被楚飞歌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

“怎么样?很丑陋是不是?有些时候,我也会觉得这个疤很丑。但经过无数次的挣扎,我却还是决定留下它。因为我要记住你给我的伤,记住对你的恨。也要你永远记住,你是一个多么不负责的娘亲,更是一个多么狠毒的女人!”

“当初你为了救李芸湘,不惜对我拔刀相向!程暮鸢死了!在她把那把剑刺入我心口的时候,她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楚飞歌再也没有娘亲!更不会有想要守护一世,与之白头偕老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听着楚飞歌的嘶吼,程暮鸢是久久的愣神。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李芸湘恨自己,恨自己在十五年前嫁给了楚翔,负了她。到了如今,她的小歌,也在憎恨着自己。为什么她程暮鸢所爱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了恨。

为什么,你们从来就不肯想一想我的苦衷!

程暮鸢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许久未曾言语。直到那冰凉坚硬的物体碰触到自己的肩膀,才让她回过神来。眼看着楚飞歌手上拿着的那两条顶端带着铁钩,后面连着足足有自己手臂粗细的铁链时,程暮鸢摇头苦笑着。

长年习武的她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穿骨丁,是官府和一些邪教拷问犯人常用的一种刑具。以蛮力用粗壮的铁钉或铁钩穿透习武之人的琵琶骨,并任由生长在其中,久不拔出。这样一来,不仅仅可以起到折磨犯人的目的,还可以让他在短期内武功全失,内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