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姨,这话怎么说?”洛岚翎的话,倒是惊悚的很。什么叫要治这伤,命就得去掉一大半?现在程暮鸢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和以前相提并论,再去掉大半的命,那还的了?“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那你当初做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呢?”
楚飞歌焦急的模样,让洛岚翎忍不住讽刺道。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珍惜的人。楚飞歌,就算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又能怎样?当初,又为何要那么折磨程暮鸢?想到这里,洛岚翎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一边双眼无神的慕容涟裳。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对待这个人的,还害的她失去了一双眼睛。即使是这样,这人却还是没有憎恨过自己。说起来,慕容涟裳和程暮鸢,都是傻瓜。而她和楚飞歌,又何尝不是不懂得珍惜的人呢?
“好了,岚翎。小歌她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难为她了好不好?”看着楚飞歌难过的模样,程暮鸢不忍的替她解围。“罢了罢了,暮鸢,我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这孩子。
但是她日后若是再因为一些误会而去伤害你,我决计是不会再放任她继续任性下去。”
“洛姨,谢谢你。”楚飞歌一脸感激的说道。“你先别谢我,你最该谢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我,就姑且再信你一次。但是小歌,你要记住,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因为别人,而去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暮鸢身上的这两处上,的确很棘手。要取出那其中的两条铁钩,就只能用我之前的办法。先把伤口割开,将其中连在一起的血肉切断。然后再以内力将插入琵琶骨中的部分逼出,这其中,如若有一点闪失,都会导致暮鸢的内力全失,成为一个废人。”
“洛姨,难道一定要用这样的办法吗?”楚飞歌紧皱着眉头问道,只想要到要把程暮鸢锁骨的这两处伤口硬生生的用刀切开,她就觉得心口闷得不行,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已经是最简单最快的方法,而且也是最有效能保住她内力的办法。”
“那,什么时候开始?”楚飞歌抱住程暮鸢的身体问道。
“今晚。”
“今晚?”
“恩,她身上的伤,多拖一天,就多一天麻烦。而且早上你要早朝,也难保不会有人来打扰。晚上,正是最合适的时候。待我将她的伤口切开,便由你和裳儿在她背后打入内力,将那两根铁钩逼出体外。”
“好。”听到楚飞歌答应下来,洛岚翎便带着慕容涟裳回去准备,而楚飞歌则是把头埋在程暮鸢的脖颈里,久久不肯出来。感觉到衣襟一点点被濡湿,似乎有微热的液体打在脖颈上,程暮鸢便知道,楚飞歌又在哭。
“怎么了?”程暮鸢挪了挪手,拽住楚飞歌的衣角。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她很多体力,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层薄汗。“鸢儿,我好怕。”楚飞歌不住的摇着头,瘦削的身体也在隐隐颤抖着。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因为双手不能动,程暮鸢只好用脸蹭着楚飞歌的头,安抚着她。“我怕你疼,洛姨刚才说的办法,一听就好疼。怎么办?鸢儿,我好怕,真的好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替你疼啊!?”
“真是个小笨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怕疼的。”程暮鸢笑着说,只是这种对三岁小孩子说,对方都不会信的话,又怎么可能骗得过楚飞歌?“鸢儿,一会你疼的话,就咬我好不好?让我陪着你一起疼。”
“好。”程暮鸢点头答应。
在吃过晚饭后,洛岚翎和慕容涟裳便来了这里。眼看着洛岚
翎带来的那个医药箱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刀和一些用瓶瓶罐罐装着的药,楚飞歌本来就悬着的心几乎快要从嘴里跳出来。“洛姨,裳姨。”
“恩,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洛岚翎这句话,明显不是在问程暮鸢,而是面前的楚飞歌。因为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比起程暮鸢本人还要更紧张。而一会的治疗过程,根本不允许传输内力的人有任何一点分神。
“准备好了!”楚飞歌说完,便缓缓褪去了程暮鸢肩膀上的衣服,把她靠坐在自己怀里。看着那两处黑紫色的伤口,洛岚翎不禁皱眉。她没想到,只是给程暮鸢调理身子的这十多天的功夫,就已经让内里的血肉溃烂了这么多。这要是再拖几天,恐怕程暮鸢的一双手是真的要废了。
“嗯。”洛岚翎说着,用火烤了烤手上拿着的小刀。那是一柄只有小指般大小的小刀,刀刃光滑而纤细,却是极其锋利。
楚飞歌紧张的咽着口水,眼睁睁的盯着那把小刀正要落在程暮鸢的伤口上时,却是出声拦了下来。
“等...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卡文的不是我,而是小歌哦。如果有欲求不满者,请去砸小歌,表砸晓暴嗷。
话说,比起某些s/m场景,某恶趣味的无良作者更喜欢这种桥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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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重新改过很多地方,大家再看下吧)
“等等!”楚飞歌叫喊出声的时候,洛岚翎手中的刀距离程暮鸢的伤口不过几厘之差。任谁在专注的做一件事时被人打断都会不高兴,洛岚翎自然也是不例外。她用手擦了擦额角边的汗,微眯着双眼看向楚飞歌。好像是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洛姨,对不起。我...我只是太紧张了而已。鸢儿,你别害怕,有我陪着你。一会如果太疼的话,就咬我吧。千万别咬自己,我会心疼的。”楚飞歌说着,便把自己的手放入程暮鸢的嘴里,好不紧张的样子。
“恩,我知道。”程暮鸢笑着说道,此时的楚飞歌,还真是可爱。明明治伤的人是自己,可她却是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心里,一片温暖,这样被楚飞歌疼惜的感觉,真的很好,就像是以前那般。
“鸢儿,你别害怕,有我在,有我在。”楚飞歌安慰着程暮鸢,同时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抱紧了怀中人。知道楚飞歌这次不会再搞出事,洛岚翎集中精神,拿起中手的刀缓缓朝程暮鸢那黑紫色的伤口割去。
才深入皮肉一点点,便有粘稠的黑血流出。不管是洛岚翎,还是楚飞歌,都能感觉到程暮鸢的身体在疼的发颤。“鸢儿...鸢儿...”楚飞歌嘴上不停叫着程暮鸢的名字,眼眶在一瞬间就红的像是兔子一般。
这样的疼,比起铁钩穿透身体时的疼痛有过之而无不及。感觉到自己的皮肉正被一点点的切开,程暮鸢想要咬住牙不让自己叫喊出声,却是在牙齿触碰到楚飞歌放在自己嘴里的手指时,像是受惊一般的缩了回去。
她的小歌真笨,十指连心,母女又何尝不是心连着心?自己,又怎么会舍得咬她呢?
因为程暮鸢体内的铁钩已经和身体内的血肉骨头长在一起,所以想要以内力逼出,就要先把周围长在一起的烂肉切除。这样的方法,虽然快速有效,却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疼痛。只一会的功夫,洛岚翎额头上的黑发已经被她自己因为紧张而流出汗水打湿。
“唔...”终是忍不住,程暮鸢疼的闷哼出声,冷汗顺着她尖细的下巴和指尖滑落,身上穿着的那层薄衣早已经被浸透,就连她身后的楚飞歌,都能感受到那份潮湿。好不容易,才把一边的肩膀处理好。此时的程暮鸢,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一样,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两片泛白的唇瓣颤抖着。牙齿无数次从楚飞歌的手指旁擦过,却就是不忍心闭嘴咬住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