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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戾天(70)

程暮鸢说完,也不等楚飞歌说话,便挣脱了她回了房中。

木质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严,灰尘散落在面前,楚飞歌却是连躲都懒躲。

鸢儿,你知道吗?我会羡慕好多人,好多东西。我会羡慕小翠,因为她能够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我会羡慕这房间,因为你住在里面。我会羡慕空气,因为它们可以被你吞吸吐纳。

若此生可得你相依白首,哪怕是变成这些毫无生命的东西,又有何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咱的鸢儿真是好狠哦,娘亲母后神马的,这种称呼,就是要在爱爱的时候叫出来才有爱的说。

在此预告,下章会有有爱的情节出现,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感情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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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直到晚上,程暮鸢也没再开门见楚飞歌一面。眼看着天色渐晚,而面前的房间里还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楚飞歌苦笑着走出了院落。并不是她是去了等待的耐心,而是她怕程暮鸢因为生自己的气而不肯吃饭。

走在被油灯照的有些昏黄的石路上,纵然是夏季,风也温暖的很,但楚飞歌却觉得无比寒冷。这是与程暮鸢相认之后她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训斥自己,娘亲吗?为何到了现在,你才让我这样称呼你?难道你不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吗?

对你的爱,想要得到你的心,早已像是种子生根发芽一般长在心里。想要忘却,便是要从心那里连根拔起。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疼。楚飞歌感觉自左胸口传来的剧痛,死死的攥住那处地方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走着,忽然一阵寒意自后方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栗。

“是谁!?”楚飞歌回头问道,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同时用手握住藏在腰间衣内的软剑。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安静。风吹动树上的枝叶,传来沙沙的响声,听上去就像是有人躲在后面偷笑一般惊悚。

只是片刻,楚飞歌的后背便浸出了冷汗。她知道这宫中绝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安全,御林军?都是一些拿钱吃饭不做事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让刺客那么轻易的进入皇宫。又看了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树枝,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后,楚飞歌便要转身回宫。然而这才一转身,身后伫立的黑影便硬生生的把她吓了一跳。

“谁!?”楚飞歌迅速向后退去,借着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对方。金黄色的面具透着精光,那双藏在面具后的黑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感觉,冰且寒冷,毫无温度,就好像,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死物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楚飞歌想到了幼时程暮鸢与她在落林碰到的蛇王蛊。当初,那蛇王蛊也是这般看着她们。而此时,这魏国国师竟然也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楚飞歌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这国师也许在下一秒,便会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吞下。

而且,这人竟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以至身后,那功力将会是何其之高?邢岳天早就说过,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是和四大家族的比,也不会逊色太多。然而这个所谓的国师,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接近自己,还让自己不自知,如若刚才他对自己出手,自己必死无疑!

“公主深夜不在寝宫休息,为何到这冷宫附近来?”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切低沉,在这样安静

的夜晚,如此诡异的气氛中听起来,分外胆寒。“呵呵,小歌只是半夜睡不着,才会出来透透气,怎知道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冷宫。不知国师现在在此,又所为何事呢?”

“臣同公主的理由一样,也是想要出来透气,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也许,这冷宫里可能住着某个让我们都心心念念的人吧,所以,才会吸引我们不由自住的同时来到这里。不过臣还是想要奉劝公主一句,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又生的这般美貌。在晚上还是要独自出门的好,以免...”

“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此话落地,魏莱便转身离开。而楚飞歌,则是站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回神。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人难道是在威胁自己?难道她知道自己过来是为了看鸢儿?

这样的猜想,让楚飞歌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差一步。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宫,一夜无眠的坐在床边,直到天亮。

而同样失眠的,便是程暮鸢。看着天边泛白的鱼肚,听着门外那焦急的声音,程暮鸢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这孩子,怎么这一大早的就又过来了呢?是不是昨晚上根本就没休息过?

“小翠姐,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昨天我一定是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楚飞歌焦急且带着恳求的说,她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女,又何曾这般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心甘情愿。只要能看到程暮鸢,便没有什么是她楚飞歌做不出来的。

好不容易从天黑熬到了天亮,她等着的便是这一刻。纵然不明白程暮鸢为何会对自己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但楚飞歌就是觉得,如若不把这个心结解开,她和鸢儿,便再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小小姐,小姐真的还没起来,你别在这里等着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看着楚飞歌苍白憔悴的脸,小翠的心里也着实不忍。她搞不懂程暮鸢为什么会把楚飞歌拒之门外,接连几天都不肯见她,然而她只一个丫鬟而已,纵然程暮鸢一直强调自己和她情同姐妹。但小翠还是明白,程暮鸢的吩咐,自己决不能不从。

“既然娘亲不愿见小歌,那一定是小歌做错了事,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若娘亲不愿见小歌,小歌便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娘亲愿意见我为止。”楚飞歌说到做到,只听得一声闷响。是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响声。

时间,这样慢慢过去。太阳升起,照射而下。楚飞歌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所浸透,脸色也苍白的没有

一丝血色。

程暮鸢看着那院中摇摇欲坠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在这些天,她想了许多许多。从最开始与楚飞歌的相见,到后来的相认,再到这些年的相守。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阅读历史史册一般,在眼前重现。

程暮鸢从没想到,楚飞歌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般惊世骇俗的感情。乱/伦,磨/镜,这两个听起来就触目惊心的词,压的程暮鸢无法喘息。纵然她可以接受后者,但前者,却是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站在窗台边,看着楚飞歌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程暮鸢心疼得要死,却依然不能出去把这脆弱的人儿抱在怀里。这是一场亲情与爱情的战斗,楚飞歌输了,只是失去自己。而自己若是输了,便是失去一切。

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若不是自己在她还在襁褓之时便离她远去,没有尽到一丝一毫娘亲的责任,也就不会让她对自己产生这种错觉。小歌,你我是母女,又同为女子。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我不能承认,不能背负,更不想让你背负。

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女儿。而我,也只能是你的娘亲。

指甲戳破手心处的嫩肉,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如若在此时掰开程暮鸢的手掌,也许就会看到那一道道浸血的伤口,和已经结痂变浅的疤痕。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楚飞歌用手掐着自己的腿,企图让她能精神一些。然而,身子到了极限,做什么都是徒劳。身体慢慢向前倾斜,马上就要倒下去。楚飞歌伸出手撑着地面,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