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泽最近怎么样。”
“有你支持,他当然是顺风顺水。”池耀说:“估计很快就要压过我的风头了。”
池柔柔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吃醋了。”
池耀别开脸,嘴唇抿成一条曲线。
“好了,别吃醋了,我说了回归家庭就不会撒谎,跟他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反正我已经被抛弃了。”
“我哪有抛弃你。”
“你就是抛弃我了。”
她哑然,又掩着唇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这个剧本确实不错,开头很吸引我,不过具体的还得等看完再说。”
“你现在跟我之间就只有这些能聊了吗。”
“池耀。”她温声提醒:“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不要再对我不要期望。”
“那我以后还能再陪你打游戏吗?”
“可能没办法了。”她遗憾地道:“我不想再惹他伤心。”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以跟他重新开始,为什么跟我不行?”
池柔柔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她叹了口气,把纸巾推过去,道:“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你也可以趁这段时间仔细想想,我究竟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也许你会找到更值得的人。”
康时坐在办公室里,又画完一张速写,百无聊赖。
他走出办公室,一侧的会客室是完全透明的,男人和女人分别坐在一角,他看不到池耀的表情,但可以看到妻子的目光很温和,表情还有些缱绻的柔情。
他收回视线,本来准备四处走走的心思歇下,重新退回了休息室。
呆坐了一阵,他又一次坐在电视机前,把旁边凌乱的线路卷了起来。
他清楚自己不该多想。
他既然选择了跟妻子在一起,就应该完全信任她,那个男人是她手下的艺人,艺人因为是公众人物的原因,压力必然要比普通人来的更大,也许她待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是那种眼神吗。
他抽了一下压在电视柜下面的线,柜子被移动,露出一个洁白的角。
他盯了一息,然后伸手捏着那个角,拽出来了一张拍立得照片。
女人眼神懒散,唇边挂着浅笑,一侧的男人单手按在她细白的脖颈上,鼻尖正亲密地抵着她的侧脸。
他翻过去查看,没有看到日期,也不知道在这里压了多久了。
前男友吗。
他迷茫地想,难怪她看他是那种眼神。
心理溢出丝丝缕缕的不适,又被他理智唤回。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他既然选择了跟妻子结婚,那他们之间必然已经说清楚了一切,陈年往事,没必要翻出来斤斤计较。
只是,这张照片上面虽然有些清灰,可却并未褪色,他无法判断照片究竟有多久,但一定没有超过三年。
他和妻子结婚,却已经三年了。
他把照片塞回柜子下面的缝隙里。
妻子很爱他,他也很爱妻子,这一定只是一个误会。
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要轻易去怀疑她,那样是对她的不尊重。
要不要问她呢。
他的手指捏了一下,呼吸忽然有些不适,潜意识有一种恐慌攫取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慌,他全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很痛苦。
一种熟悉的痛苦。
他摸索着伸向口袋,摸了个空。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也许缓解这股不适的东西,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曾经随身携带着那东西。
那是什么。
他看着手腕上的疤痕。
那是什么呢……
他拧了一下眉,缓慢地深呼吸,努力压下那股不适,好不容易缓过来,身上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老公。”池柔柔打发走了池耀,推门走进来。丈夫坐在她的游戏机前,浓黑的睫毛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那抹苍白让她警惕了起来,她上前两步,道:“老公?”
“他是谁。”他很轻地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只是公司的一个艺人。”
他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里满是迷雾,他又看向那个柜子,然后有些吃力地伸手,慢慢抽出来,道:“这是什么。”
池柔柔看了两秒,道:“他是很优秀的演员,也是我的朋友,有时候我会配合他入一下戏。”
“你这么忙。”他是真的感到奇怪:“还要亲自陪艺人对戏吗。”
池柔柔眸子暗了一下,道:“老公,你不会怀疑我吧,你觉得我出轨了?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女人吗?”
他并非在质问她,但对方的反问却让他哑然。
“我没有。”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懂……”
“你就是这个意思。”她毫不犹豫地道:“你以为你现在失忆是谁弄的,是我吗?康时,我也很难过,你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之前就一直在疑神疑鬼,我早就说过让你辞职,你根本承受不了那些客人的负能量,那些人里面不知道多少婚姻出了问题的,你整天接触那样的人,你怎么可能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