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皇帝给他的,臣子日日操劳忙的没有时间,皇帝也没法说什么。但皇帝又岂是一般人,他马上就换了个说法,“既然自清身体又不好,又忙的没有时间,那就更要娶个贤妻回家,帮你料理种种事情,也让你后顾无忧。”
裴舜卿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张口就道:“那臣便说实话吧,臣也不是不想娶妻,只不过找不到合心意的罢了。”
皇帝好奇,“你想找什么样的,说说看,朕帮你找。”
裴舜卿道:“臣想找一个容貌比得过臣的女子,再者对方家世不能太低,至少得配得上我这个正三品的翰林学士。学识不能太低,至少能与我一同写诗作画,身体不能太差,至少能走上一盏茶得功夫不喘气,要会洗手作羹汤,要细心体贴聪慧温柔。”
皇帝:“……”光是第一个容貌比过裴舜卿,那就几乎没得选了,再加上后面那些要求,就算他是皇帝也找不出来啊!
咳嗽了一声,皇帝道 :“后面那些倒好说,只是这第一项,舜卿哪,容貌其实也不那么重要,正所谓娶妻娶贤嘛。”
裴舜卿摆摆手,笑得非常温和坚定,声音铿锵有力,“臣就是这样一个只看容貌的肤浅男人,让皇上见笑了。”
自己也是个喜欢美人的男人,皇帝哪里能指责裴舜卿这种说法。但毕竟多年相交,皇帝也明白裴舜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出这种话,无非是拒绝的意思。皇帝磨着牙想来想去,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被气笑了。
“嘿,我说裴舜卿,你之前娶应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多要求呢?容貌才学身体……哪一样符合你说的?”
裴舜卿脸不红心不跳,答:“若是应娴,那自然不同。对心爱之人,便是对方没有姣好容貌,没有健全的身体,没有才学不会写诗作画,不会洗手作羹汤,也不温柔细心体贴,都无碍。”反正他都会。
皇帝叹息了一声,“我见你这些日子渐渐好了,还以为你对应娴没那么执着了,可如今看来,你分明还念着人家,这又何必呢。”
裴舜卿:“臣自得其乐,皇上又何必为臣担忧呢。”
皇帝:“朕美人在怀,就难免想到爱卿孤身一人生活凄冷,心里着实不好受……说来你真的没有再娶的意思?”
裴舜卿:“皇上为何今日三番几次提起这事?”
“这……”皇帝摸了摸鼻子,见裴舜卿的眼神真挚,心里便觉得有点对不住好友,也就忍不住说了实话,“其实这也不是朕的意思,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后与贵妃经常一同来找朕,话里话外的说让朕给你指一门亲事,朕也很无奈,她们着实太烦了点。”
“两位娘娘为何这么关心臣的终身大事?”裴舜卿问。他与皇帝在好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在王府,他也没见过王妃和另一个侧妃,为何如今她们这么关心他的婚事?
“朕怎么知晓,大概是她们家中有女儿心系与你,便想求朕与你说说呢。”皇帝笑道:“咱们大齐第一美男子,自然是受人喜爱,人人争抢的。”
裴舜卿锁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皇上,敢问皇后与贵妃的异样,是不是从应娴死后开始的?”
皇帝莫名其妙,但点了点头,“好像是。”
裴舜卿又问:“前些时候,皇上给臣赏赐了许多东西,是不是每次给臣赏赐东西,皇后与贵妃两位娘娘就会聚到一处?”
皇帝有点明白了,“好像,是。”
裴舜卿轻咳了一声,“皇上前些时候不是想知道皇后与贵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臣便教给皇上一个计策,皇上去一试便知。”
皇帝听裴舜卿说了一阵,脸色有些微
第171章 我的妻子复活了也变小了11
“近日的天气似乎都不错, 园山上的梅花也开得正好,我听同僚说山顶上那一座园子里的十几株寒山香雪梅也开了, 香气宜人,令人闻之欲醉,娴娴明日若是有空闲, 不若与我一道去赏梅花?”裴舜卿坐在应娴身边给她磨墨,闲聊般的提起了这件在心里放了好几天的事。
应娴画完了一根花枝,退后一步看看,觉得不太满意, 听了这话后, 扭头看向裴舜卿。他穿着一件闲适的深蓝衣衫, 挽着袖子磨墨, 鬓角边上支棱出几根细小的绒毛, 在映进来的光中泛着一层光晕, 那样子简直是好看极了, 手好看,脸好看, 眼睛格外好看。应娴总是觉得被他这么看着,这具健康的身体也会出现上辈子那种心慌气短的毛病,就好像发病了一样。
仔细想想,说不定她这喜欢看美人的状况,也是一种病呢, 所以说生病也还贴切。
应娴捏着毛笔, 抿了抿花瓣一样的柔软小嘴, 嘴里应道:“喔,那好哦。不过,那上面的园子是私人的吧,听说一般不轻易让人进去看的。”
裴舜卿云淡风轻的笑笑,“我恰好与那园子的主人认识,算有几分薄面,进去看几株梅花自然可以。”
这话是胡说的,那园子的主人是良亲王亲孙子齐致钰的园子,说起齐致钰,他与裴舜卿差不多年纪,却是天差地别,虽在朝中顶着一个虚职,却日日不干正事,乃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按说这种人,与裴舜卿也走不到一处去,可那良亲王不知为何特别中意裴舜卿,日日就在几个孙子面前提起裴舜卿如何有才,所以裴舜卿还没认识齐致钰的时候,就被人打心眼里讨厌了。
这也就导致了裴舜卿第一次见齐致钰的时候,被对方好一通冷嘲热讽。裴舜卿虽然被骂的一头雾水,但他这个人腹中一肚子墨水,有点黑,所以也就不客气的软钉子怼了回去,把齐致钰气的够呛,打那之后这位纨绔子弟那是看到裴舜卿就要上前来唇枪舌战,屡战屡败,从未赢过,渐渐的他也就不爱见到裴舜卿了,裴舜卿也乐得他不找自己麻烦。
可是前些天裴舜卿想找个日子带应娴去园山上看梅花,最好是找个清闲点没有外人的地方,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园山上那个园子的头上,结果一查,好嘛,那园子是齐致钰的。这可好了,裴舜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齐致钰不可能让他进去园子里看梅花的。
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定的,只要有心,很多事要做到都并不难。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所以裴舜卿特地制造了一个偶遇,然后简简单单激起那位纨绔公子的好胜心,接着顺其自然与他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赌,结果嘛,自然是他赢了。至于赢了的好处,就是他这个冬日,齐致钰那园子里的梅花任他看。
特地耗费了这一通功夫,裴舜卿就是想跟应娴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去看一次梅花。这会儿听应娴答应了下来,他心里着实高兴,忍不住就对应娴多笑了几次。
应娴原本认认真真在画画,被他笑的感觉眼睛都花了,最后干脆放下笔,坐在椅子上准备歇歇眼睛。她现在的身体胖胖短短的,非常圆润,平时想画画,都是直接踩在椅子上,几乎扑在桌子上画的,这会儿从桌子上起来,蹭到椅子上坐好,像个老人家那样叹着气捶捶腰捏捏手腕。
从前当了二十一年的瘦子,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健康的胖子,生活也这么艰难。胖的话,虽然没有病,走起路来也是非常累呀,还有在那趴久了,腰也痛,还有这小胖手上都是肉,握着毛笔一阵子,就会痛。
唉,果然不管是怎么样的,都有不同的烦恼。
应娴和老人家似得在那感叹,一旁裴舜卿用一种欣慰又喜爱的迷之目光看着她用小拳拳捶腰,终于忍不住的说:“累了吧,不如我给你捶捶?”他真的,真的很想碰应娴,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意味,就是单纯的想触碰她,也许是想更加确认她是活着的人,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心里的爱疾,总之就是想和她更加亲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