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作精(67)
一时间,刚刚还众说纷纭的猜测声静了下去,不远处的乔雪骨听的是冷笑一声。
原来这些人还知道傅修聿给他们看病是倒贴了钱的,那他们还一口一个“穷医生”的叫!那天甚至还帮着刘艳霞一起污蔑傅修聿偷钱。
原来他们都知道。
再看这边,刘兴邦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可马新华却等不及了。
他直接越过刘兴邦对傅修聿说道:“小傅同志,我们县里刚刚接到通知,说是咱们周边几个县都开始闹鸡瘟了,而且这他们边儿的影响无论是规模还是范围,都比咱们县城的大。”
马新华顿了顿,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所以现在呢……咱们县里的意思是这样的,说是让你加入咱们县的援助队,跟着大部队一起去隔壁几个县城支援支援,尽全力帮他们把鸡瘟消灭!”
他的眼里闪烁着信任和恳求的光芒,似乎很担心会被傅修聿一口回绝。
马新华来的时候听刘兴邦说了,傅修聿作为京城人,不远万里自愿来到这个小山村,成了一名每个月只有五块钱死工资的小村医。
马新华还听刘兴邦说,说是傅修聿自从来了柳岗村就风雨无阻地给村里人看病,遇到给不起医药费的病人还会自掏腰包。
他医者仁心,医术高明,才来半年遇到了鸡瘟,是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做法挽留了大多数村民的损失,甚至是整个县。
更重要的是,他的邻居偷吃了他家的鸡,染上了禽流感,是他不计前嫌地连夜跑到县医院去出谋划策,这才救了邻居家一家三口的命。
马新华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才来的这里,但他隐隐期待着,这个人会答应他的请求。
毕竟这虽说是县里的意思,但如果当事人要拒绝,他们也没办法强人所难。
“小傅同志,你是什么想法呢?”马新华问他。
“我可以去。”
傅修聿的回答简洁而迅速,几乎是脱口而出。
马新华原本还有一肚子要劝他的话,都被傅修聿的爽快给吓回去了。
“额……其实小傅同志你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回去与你爱人商量商量……”
马新华飞快地看了一眼院子里才出现不久的那个张扬漂亮的女子,视线都不敢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这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凶,说不定不会让傅修聿去冒这个险。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次的鸡瘟你也看到了,它有传染性,就算不吃瘟鸡也有可能被传染,所以小傅同志你要不要……”
“不用。”傅修聿打断了马新华的话,斩钉截铁道:“我说了,我可以去,”
庄稼人靠天吃饭、土里刨食,土地里的嫩苗和院子里的家禽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代表着希望与盼头。
如果任由鸡瘟肆虐而不做出什么应对措施,这就无异于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村民们的天塌了一半,看着他们渐渐陷入绝望。
傅修聿记得他今早买窗花时遇到的一个眼盲的老人,那个老人是梅岗村的,因为欠了卫生站很多医药费,梅岗村的医生现在已经不接诊这个病人了。
但傅修聿去帮他看了,老人说,本来自己的眼睛还能看见点儿东西,但是鸡瘟来了,他看着家里的鸡一只一只地死去,忍不住天天掉眼泪,生生把最后一点儿光明也给哭没了。
刘兴邦也愣住了,他来之前想过傅修聿会答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答应。
还没等他们再度确认,傅修聿就已经开口。
“马秘书,刘县长,既然我选择了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就不会再为这些个人的风险而前瞻后顾,你们只管放心。”
他想起来小时候爷爷带他读的《希波克拉底誓词》——
即“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和幸福……我将用良知和尊严,按照良好的医疗规范来践行我的职业。我将继承医学职业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1]
他选择这条路之前,已经想过许多种风险,但那些都不足以成为让他退缩的理由。
“好!很好!”马新华拍了拍傅修聿的肩膀,眼里是止不住的赞赏。
他记得县医院现在有几个空闲岗位,如果可以的话,这次事情以后,把傅修聿安排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你还没问过雪骨的意思呢?她能同意吗?”一旁的刘兴邦面露难色。
“他现在胆子可肥了,什么事情都不会问我的意思。”乔雪骨双手抱胸走上前来,明艳的五官美的惊心动魄,神色傲然。
“刘伯伯好!马书记好!”乔雪骨朝他们礼貌性地笑笑。
“傅修聿去支援隔离县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们要保证,傅修聿他回来的时候还得是健健康康的。”她没什么威胁性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