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穿成了魔尊的炉鼎(114)
折夕闻言,冷冷的对上风月的视线。
而后,他蓦地扯出一丝泠冽的笑,承认:“是,我对他有偏见。”
风月担忧地看向折夕:“师兄,在尊上面前你千万不能这样说。”
“我不至于装出一副亲近炉鼎的模样。”
“尊上会不高兴。”风月提醒。
折夕想起萧溯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模样,蹙紧眉头,心中有压制不下去的难受和不甘。
他因此沉默不语。
“师兄,你是不是已经和尊上起冲突了啊。”风月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询问。
折夕仍旧不开口接话。
风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顿了顿:“师兄,你去给尊上赔个不是吧。”
折夕转过身,看着前方一排药瓶,注意力却又并不在药上。他拒绝:“我不去。”
风月急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尊上对我们一直尽心指导。我原先只是侍女,尊上还派人教我炼药,你是他的亲弟子,他在你身上耗费的精力又何止千年?”
“我也关切了他千年。”折夕语气依旧强硬,但浑身的刺分明已收了些许,“扯平。”
“你们相处千年之久,又怎么能因为炉鼎产生嫌隙?”风月劝慰,“你是尊上最得力的臂膀,而今寒山岌岌可危,你应该要和尊上齐心协力才是。”
“……”
“师兄……”风月看了他背影半晌,随后想到什么,连忙上前靠近炼丹炉,细细看了一番后,从内取出三颗已经炼好的丹药,装进瓶里。
“今日的药你给尊上送吧。”风月把药瓶放进折夕修长的五指间,“尊上前几天灵力受损至今未恢复,他需要这个。你趁此机会同他道歉,尊上定不会怪你。”
折夕表情有些松动,可就是不动。
风月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师兄,尊上最满意的弟子便是你,现在灵山针对尊上,连你也要和尊上闹矛盾吗?”
“让他一个人去扛着好了。”折夕说这话时却攥紧了药瓶。
犹豫半晌,他开始径直朝药室出口迈开步伐,脚步急切,连自己治伤的药也忘了拿。
还是风月想起来这事,急忙取了调理外伤的药,给折夕送了过去。
折夕大概知道萧溯在哪儿。
一晃眼,人已经抵达寒宫附近。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药,狭长的眼眸在垂落的瞬间,把眼底闪烁的那么点微小的示软的情绪藏得一干二净。
再次迈步,靠近寒宫。
折夕的步伐因周围弥漫的甜腻的鼎香顿时止住。
而后耳边传来的是炉鼎断断续续的低吟,软软糯糯,夹杂了轻微哭腔。
萧溯在哄炉鼎。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许些玩味。藏在戏谑之下的语气是藏不住的温柔,于折夕听来却如此刺耳。
若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耳朵,刺穿耳骨和耳膜。
折夕的手微微发颤。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仰头,深吸了口气,又将之缓缓吐露。
胸腔肆意燃烧的是嫉妒,是不甘,是疼痛,它们裹挟着在心底潜藏了千年的爱意,一同翻江倒海,汹涌澎湃,撞的他五脏六腑不适,反胃,恶心得想吐。
手中的药瓶被越捏越紧,骨节处泛着惨淡的白。而后伴随着“咔”的一声,药瓶碎裂在掌心,鲜红的血沿着指缝悄无声息地流落。
他缓缓将视线挪到碎瓷间的三颗药上,惯来倨傲的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泪光在月下闪烁。
他就不该来的。
可那么多年,怎么说放就放……
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站在这儿,再被狠狠打击一次。
萧溯。
呵。
萧溯……
*
第二日清晨。
昭言在床上翻了个身,掌心碰触到萧溯滚烫的胸膛时,他的呼吸放松下去,闭上眼睛接着睡。
萧溯在他的腰上轻轻揉着:“还酸吗?”
昭言太困了,过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萧溯嗤笑,低头吻他的眉心:“床上没用床下也没用,本尊留你干什么。”
哪怕昭言此刻还不清醒,在听闻萧溯抱怨的话时,他还是不高兴地在对方怀里扭了下身体以示反对。
萧溯因他的举止笑出声:“叫你扭的时候你不扭,你现在扭个屁。”
昭言睡不下去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困意十足地看向萧溯,满目哀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萧溯见势,笑意越来越浓,连忙凑过去在他粉白的面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好了好了,睡吧。”
昭言这才重新闭上眼,往他怀里钻了进去,休息。
萧溯是打算陪着他的,但没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折夕的声音响起:“尊上,我替风月来给你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