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走到一半就要回来。”
“哼,我才不会呢。”
母子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步步往上爬。
爬到没人看到的地方,毛毛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梁辰惊喜地大叫。
“毛毛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可想你了。”
“吱吱。”
“你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了,专门来看我的?”
“吱吱。”
云端不搭理儿子的自作多情:“继续爬吧,离长冰粉树的地方还远着呢。”
毛毛后爪着地,站了起来,吱吱地叫,找冰粉树,我熟啊!
毛毛在前头带路,梁辰也跟着跑,云端在后头慢慢跟。
“妈妈,你走快点。”
“知道了。”云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小不点儿,电量还真充足。
不得不说,不仅是梁辰,连同她,受了’十全大补丸’的滋养,现在身体素质不是当初能相比较的。
有毛毛带路,母子俩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离山顶的无极宫也没多远的路了。
爬了快两个小时,梁辰电量快耗尽了。
云端从身后背篼里给他拿吃的,吃了喝了之后,甩开腿继续往上爬。一路走走停停,梁辰居然靠自己爬上了顶峰无极宫。
无极宫伫立在山巅,一踏上无极宫上面的大殿,山风吹过来,身上的衣服都鼓起来了,似乎身上绑一根线,就能跟风筝似的吹上天空。
“啊,真凉快!”
梁辰来劲儿了,伸开手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转圈儿。
“吱吱,吱吱!”
往这边跑,冰粉树在大殿后面。
梁辰听不懂,以为毛毛也高兴,跟着哈哈大笑:“毛毛,你身上的毛毛飞起来啦!”
无极宫大殿外面的右边,有一棵大榕树,大榕树被一圈石板圈起来,云端坐在石板上,舒服地伸了伸腿。
“妈妈,快看我,我要飞起来啦。”
云端轻轻一笑:“飞一个我看看。”
梁辰绕着广场转圈:“飞了哦,飞了哦!”
歇够了,云端的目光落在无极宫正殿的大门上。
她记忆中的无极宫,正殿大门上的正红色朱漆,一直都是鲜红的,高大的殿门威严有气势。
现在正殿的大门,朱漆褪色了,气势也没了,虽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但莫名就有一种萧条的感觉。
从背篼里拿出招准备好的香烛纸钱,云端叫玩疯了的梁辰过来烧纸。
她以前对这些神秘主义,半信半不信,现在,她彻底信了。
梁辰不懂这个,妈妈叫他烧,他就烧。
梁辰吸吸鼻子:“妈,这个纸烧起来味道好好闻。”
“嗯。”
手里的纸烧完,带着梁辰磕头敬神。
云端牵着梁辰站起来时,咚~咚~咚~
大殿外响起了三声清越的钟声。
“谁在外面?”梁辰趴着高高的门槛上,翻身出去。
“妈妈,有个老爷爷在敲钟。”
云端已经看到了。
梁辰兴奋地跑过去,期待地问:“我能敲钟吗?”
“不能!”
“哦。”
梁辰的脸一下垮下来了。
云端慢悠悠走过去:“听闻大师耳朵不好?”
大师看着云端:“我耳朵确实不好,只听得见想听的,不想听的,就听不见。”
他这个耳背的残疾倒是挺有意思。
他打量云端的时候,云端也在打量他。
看他饱经风霜的长相,年纪应该不小了,但是那双眼睛,清亮如孩童。
年老的躯体和孩子似的眼睛组合在一起,诡异的有点瘆人。
“我活了几十年,我见过的人里面,你是少见魂力强大的人,不过也仅限于此。”
“什么意思?”
那人没回答她,反而继续说:“你的存在,就像一片从来只长一颗或者两颗花生米的花生地里,有个壳里突然长出了三颗花生米。少见,也不是没有。”
这个比喻清楚,梁辰听明白了。
“爷爷,那我有几颗花生米?”
大师看了他一眼:“你嘛,有两颗吧。是个有慧根的孩子。”
云端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往哪里去。但是我知道,你和这方世界的气运彻底融合在一起,你这一辈子,即使小有波澜,大体也是顺遂的。你就是世人嘴里的那种功德加身安享富贵的命。”
云端心头一喜,然后瞬间明白过来,她一个小人物,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应该就是阴差阳错来到这个地方,补齐了那位大能造成的混乱。
大师:“不过,也仅限于此。”
听到这话,云端心里毫无波澜。
大师却奇怪了:“你不好奇,你为什么仅限于此?”
云端:“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