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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婚/蜜语(101)+番外

“你在哪里?”贺卫澜忽然问道,“是不是头痛?别硬撑着,别想了,我让则然马上过来接你。”

“不用……”霍南邶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来,“你要是还瞒着我……我们就绝交……”

贺卫澜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南邶,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对你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直说……我实在没力气猜……”霍南邶的后背起了一层虚汗,靠在墙上重重地喘息了两声。

“简宓她……是你前妻,”贺卫澜终于开口,“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其余的,就算我告诉你也没用,得等你自己想起来。”

霍南邶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脑中仿佛有纷杂的景象闪过,却又只是飞鸿踏雪,转瞬又消失了踪影。

贺卫澜没听见声音,有些急了:“南邶,你现在不要想了,深呼吸摒除杂念,等在那里,则然马上就到。”

“你们……真好!”霍南邶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来,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

简宓是过来参加美术展闭幕式的,顺道旅游。北都是全国的中心,历史悠久、风景优美,在读小学的时候简宓曾经和父母一起来过一趟,长大了这是第一次过来。

下午郑柏飞陪着她在市区中的古建筑群落转了一圈,北都曾是数个朝代的都城,皇宫修建的气势恢宏,古迹众多,简宓一进去就入了迷,天快黑了才恋恋不舍地出来。

晚饭两个人在一个饭庄里吃的,郑柏飞已经过来快一个月了,他是美术展的评委团之一,前期有大量的审核工作,这阵子才稍稍轻松了一点,正好可以陪简宓游览。

郑柏飞和她聊着美术展上的趣事,还点开手机中的相册和她介绍着评委团的几个老师,让她先眼熟一下,免得到时候脸盲认不出来。

成桐和周彤雨的事情余洋也已经告诉郑柏飞了,提起他们俩来,郑柏飞很淡然:“他们想走就走吧,过几天我回际安了发个公告,他们以后的事情就和非画廊无关了,就是周彤雨有点可惜,她原本有再上一层楼的空间,现在却汲汲于名利,这辈子的艺术成就,可能也就这样了。”

简宓心里很是敬佩,也非常庆幸,遇到这样的老师,不知道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住的酒店是展会组委会安排的,离美术馆不远,两个人吃完饭也没有开车,而是一路散步走了过去,秋季的北都市天高云淡,就连夜幕透着一股藏蓝色,几近透明的薄云漂浮着,有种旖旎的味道。

郑柏飞把她送到了客房门前,却没有告辞离开,而是定定地看着简宓,眼神温柔。

刚才喝了一杯红酒庆祝,简宓脸颊上的酡红还没消散,反应有些迟钝,懵懂地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神情迷离得分外可爱。

郑柏飞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低声道:“晚安。”

简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被亲到的地方好像被火灼烫了似的,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背靠在了门上,小声说:“郑老师,我爸才亲我额头的。”

“那我可以亲别的地方吗?”郑柏飞忍住笑道。

简宓张口结舌,呐呐地说:“这个……我还没准备好……”

郑柏飞笑了:“你慢慢准备,我有的是耐心。”

简宓脸上的酡红越来越重,声如蚊蝇:“那……我先进去了……晚安。”

拉开门,她还有点头重脚轻,靠在了门板上怅然出神了好一会儿。她没法骗自己,刚才郑柏飞的吻落在额头上时,她没有心如擂鼓的悸动,有的只是带着感激的暖意。或者,这样的感情也很好,没有烟花般的璀璨,当然也没有璀璨消失后的失落和痛苦。

忽然,敲门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简宓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略带紧张地问:“怎么了郑老师——”

话音未落,门被用力分开了,有人从门外一下子挤了进来,“砰”的一声带上了门。他的眼中一片血红,眼神凶狠而狰狞,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额头上,正是霍南邶。

☆、第78章 芒果慕斯(二)

简宓吓了一跳,原来的两分酒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霍南邶……你来干什么?”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头痛得很……”霍南邶喃喃地说着,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臂,手掌用力地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就是这里,疼得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砸我的脑袋……”

那双手掌宽大,指节突出,在她额头上来回摩挲着,用力得仿佛要磨掉一层皮似的。

简宓吃痛,不得不握住了他的手,恼火地说:“你有病啊,这是我房间,你闯进来这是违法的,快点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

霍南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晃晃悠悠地朝里走去,一头栽倒在床上:“我真的头疼,这里,针扎一样。”

他的神情痛苦,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简宓的心突突乱跳,一个箭步到了他身旁,急急地问:“怎么忽然疼了?你家里人电话多少?我帮你通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霍南邶的后脑上。

黑发下,那里有一道二十多公分长的伤疤,弯弯曲曲的,好像一条蜈蚣一样泛着浅浅的白色。

心脏骤然抽紧了,她说不出话来,半跪了下来,喉咙发哽。

“这里吗?”她的指尖放在了伤疤附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按摩着,“好点了吗?”

“没有,好不了了。”霍南邶把脸闷进了被子里,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忍下来的,看到郑柏飞亲下去的时候,他的脑袋痛得快要裂开了,几乎想冲出去把那个男人狠狠地揍上一顿,可是,他连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简宓?

“你胡说什么!”简宓叱责着,手下却继续耐心地按摩着,使劲回想着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按摩技巧,揉、捏、抓、切,能用的都用上去了,到了最后手指都泛起酸来。

可能是没了其他人和简宓的亲热,刺激源消失了;又可能是简宓的手指和他肌肤的碰触感太舒服,让惶惑的心得到了抚慰。

霍南邶头痛的症状稍稍缓解了一些,喉咙中不自觉地发出了舒适的轻哼。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简宓的手一顿,接起了电话。

听了几句,她的脸色一变,含糊着应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霍南邶冷哼了一声坐了起来,直视着简宓:“怎么,宁则然还是贺卫澜打来的?套词怎么继续骗我吗?”

简宓小声说:“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既然忘了,那就别执意再想起了,人总要向前看,以后的日子还不得过吗?”

霍南邶冷笑了起来:“好啊简宓,你居然也这么说,你明白一段记忆被硬生生地挖走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吗?我浑浑噩噩了这么久,居然对着我的前妻一见钟情,还挖空心思地想要追求她,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就这么狠心,看着我被所有的人蒙蔽,看着我在你面前出糗,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得傻?”

简宓看着他,一双墨瞳中渐渐蕴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霍南邶,你怎么胡乱冤枉人?是你自己失忆的,是你要忘了我的,如果我们彼此带给对方的只是痛苦,忘了又有什么不好?”

霍南邶急了:“谁说是我要忘记的?你说得那么轻巧,那你怎么不忘呢?”

“我……我早就忘了!”简宓咬着牙道,“我已经开始我的新生……”

霍南邶捂住了脑袋,□□了一声倒在了床上,简宓惶然把话吞进了口中,一下子扑了上去:“你怎么样?卫澜让我不要刺激你,稳定你的情绪,你表哥马上就来了,他们都在外面找了你一天了,你也太任性了。”

霍南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使巧劲,她顿时支撑不住倒在了霍南邶的身上,霍南邶翻身一压,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覆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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