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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131)+番外

整个钱府也一派喜气洋洋,钱多更是兴奋得象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钱二婶则欣慰地看着钱程,喃喃地念叨着:囡囡可总算是要嫁出去了……

钱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以和景恒之朝朝暮暮在一起,她心里开心得很,可是,不知怎的,真的要嫁了,她心里还是发慌,有种虚飘飘的感觉,让人心乱如麻。

钱二婶笑着说:“囡囡,你这心思我懂,想当初二婶也曾经要嫁过人,和你一样,每天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找不着北,真想逃走不嫁了。”

钱程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这个放在现代,叫做婚前恐惧症,她要嫁的还是个皇帝,自然这恐惧症要大得多。如果能偷偷嫁给景恒之……那就好了,如果能逃走的话……那就更好了……

她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来,自然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铜镜长吁短叹了一番,她便带着钱多和方泽到外面去蹓跶。

酒楼还是一样的酒楼,早茶还是一样的早茶,一些人还是围在一起聊着八卦,钱程要了杯菊花茶,买了两个包子,混在人群里听得来劲。

……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奸佞挑拨君臣关系,接下来就要害我们大将军了。”

“胡说,不是说钱大人是好人了吗?”

“你们不懂,他那是装的,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裴将军被他害惨了,已经不容于陛下了!”

“听说大理寺的荆大人都被陛下训斥了。一定也是那奸人害的。”

钱程的包子咬了一口,顿时张大嘴巴停在了那里。

“那奸佞的妹妹据说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把我们陛下迷得……唉!”

“我见过那钱大人几眼,只不过中上之姿,他妹妹还能美如天仙?”

“我们陛下三宫六院都不要了,只选了他妹妹做皇后,这要不是美如天仙,那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奸佞

当道啊。”

……

钱多瞧了瞧自家大人,偷偷乐了。

“愚民!一帮愚民!”钱程气急败坏,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心情吃包子了,拍拍屁股灰溜溜地回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子余变坏了,终于阴了陛下一把,泪~~

107、晋江独发

这一天府里分外热闹,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王孙贵胄都得知了钱程马上就是当今天子的大舅子了,一个个都到钱府递拜贴送礼,连平日里叫不出名字的都拖了好几层关系前来拜谒。

钱程在府里收礼收到手软,到了将近申时才闭门谢客,大厅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绸缎、瓷器、字画,自然还有偷偷塞进来的银票,钱程数了数,居然也有近万两!

钱程东摸摸、西看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不知怎地,早上听到的那些人的对话又在脑子里响了起来,顿时,她的心里又好像揣了个兔子般得难受。

“钱程啊钱程,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缴公了吧,不然岂不是落实了这个奸佞的罪名?”

“这有什么,人家都是心甘情愿送的人情!不懂别装懂,收着收着!”

“啧啧啧,小心被人弹劾了,以后连累得陛下都难做人。”

“你懂什么!真金白银傍身最实在,要是陛下移情别恋了,还能有个资本。”

……

两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吵得她头疼,她脸色发青地坐在大厅里,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发呆。

钱多见她心情不好,便凑到她跟前说:“大人,不如出去散散心吧,现在正值春末夏初,上岚河上的画舫都出来了,可漂亮了。”

钱程的眼睛一亮,喃喃地说:“是啊,听说二婶说,临平县有个千亩栀子花开得正艳,隔个十几里就能闻到那花香。”

钱多一见钱程来了兴致,便来了劲:“外面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大人赶紧出去散散心,我听说千华山的北边出了一眼温泉,泡了能让人延年益寿。”

钱程一拍腿:“还有离京城不远的洪沁湖,听说那里万里芦苇浩荡,烟波渺渺,简直如人间仙境!”

“大人反正现在不用上朝,出去散散心吧……”钱多越说越来劲,等他发现一旁的方泽和钱平冲着他猛眨眼睛,已经迟了。

“这个主意好!”钱程兴冲冲地拍了拍钱多的肩膀,“去,帮我给子余和田玉送个信,说我在上岚酒楼等他们。恺之这个准新郎倌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钱多在四道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去送信了。

正值晚膳时分,上岚酒楼十分热闹,钱程要了顶楼一个靠河的雅间,要了一桌酒菜,一个人看着上岚河的风景,自饮自斟,念念有词,看得一旁的方泽心里有些慌慌的。

不一会儿,钱程便看到酒楼下来了荆府的轿子,荆田玉一身紫袍,从轿子里走了下来,在下面不知道和谁说了一会儿话,迟迟没有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裴子余白衣白马来到了楼下,往上面张望了片刻,看到钱程,冲着她招了招手。

钱程喝了几口酒,有些酒热耳酣,眼看着门帘一挑,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一个冷,一个暖,一个武,一个文,皆是人中俊杰,不由得兴奋地说:“子余、田玉,你们俩可来了,我琢磨好了,明日就辞官远行,去外面散散心,今天先和你们道个别。哎,可惜你们没空,要不然我们一起出去,倒也快活。”

裴子余瞅了方泽一眼,脸色漠然,荆田玉怔了一下,也朝方泽看了过去。方泽心里涕泪交加:大人们,不要看我,不关我的事情啊!

“子余,你别扳着脸嘛,”钱程嬉皮笑脸地说,“这可不算不告而别,你可不能咒我变成穷光蛋,大家伙儿赞助点,备点银子用用就是了。”

裴子余一声不吭地走到桌前,“铮”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要么我死,要么你留,选一个。”

钱程被那白晃晃的剑光吓得一哆嗦,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子余你做什么!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方泽在一旁脱口而出:“大人,谁知道你会出什么状况,我们可都是惊弓之鸟,你再吓我们一次,我们的命可都没了。”

“胡说!”钱程斥道,“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阿程,”荆田玉打断了她的话,温柔地凝视着她,“莫不是这几日过得有些无趣?刚才我叫了一个画舫,备下了芙蓉枣蜜糕、天香蜜柚茶,从清风阁请了了两个风华绝代的小倌作陪,还有,武隆商行刚刚送了一件西域来的宝贝到我府上,据说这整个大乾都没有第二个……你忍心走吗?”

钱程吞了吞口水,支吾道:“这个……这个嘛……”

“爱卿们这是在说什么呢?”门口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程顿时人都僵了,回头一瞧,只见景恒之身着玄衣,面带笑容,缓步走了进来。

钱程立刻站起来赔笑着说:“哎呦恒之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刚刚好转,政事繁忙,实在不该如此忙碌,快坐下来,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

“今日阿程没有来探望我,我想念得紧,便过来瞧瞧。”景恒之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问道,“刚才在说些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钱程哪里敢说,刚刚支吾两句,一旁方泽立刻接上说:“陛下,钱大人刚才说要辞官远行。”

“胡说!”钱程瞪了他一眼,“我开玩笑的,开玩笑懂不懂!”

“说真的也是无妨。”景恒之淡淡地说,“今夜月朗星稀,如此良辰美景,朕为你践行。”

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子余和荆田玉欲言又止,方泽忿忿然想要开口,却见景恒之冲着他们摆了摆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阿程的心思,我明白。”

钱程大喜过望,语无伦次地说:“陛下,恒之,你真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天上地下第一圣君!恒之你放心,我出去兜一圈,过个一年半载就回来啦,乌桑都托人捎了好几封信来了,说是草原里的牛羊都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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