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162)+番外
舟车劳顿一天一夜,沈余再次重新踩在这片土地上,他看着还用稻草和瓦石堆砌的房屋,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对炕这个东西还感觉比较稀奇,是和温暖的中控系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人坐在上边,能感觉到暖烘烘热意四面八方的把自己笼罩起来,被子一蒙,整个人都像裹在绵软温热的棉花里,简单点说,就是幸福感飙升。
沈余新奇的扯着刘婶给他找的新被子,没换衣服,就脱了外边的大衣,搓了搓手,慢慢钻进被子里。
被子里是暖的,空气还有冷气。
沈余的呼吸在眼前哈出一点白雾,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暖洋洋的温度,紧捏着被子努力入睡,但是却没办法成功睡下去。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隔壁还有孩童稚气的牙牙学语,大人不耐烦的哄睡声音,刘婶也正在给儿子儿媳打电话报平安。
一切都显得很安详,但是身处其中,却又有些孤寂。
沈余闭了闭眼,他蜷缩在被子里。
他的确成功了,成功抛下了一切躲起来,但也意味着那些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全都跟着没了。
在这个地方,他会有个全新的开始。
他可以的,不是吗?
毕竟当初,他连那么艰难的环境都撑了下来。
他闭着眼,耳边家家户户的声音开始降低了,睡意也开始蔓延。
他想,现在北城的世界会是怎么样呢?
接连被他耍了两次,宗楚一定恼怒非常。
他或许会用什么手段逼沈余回去,但沈余了解他,他做不到最后一步,只是明面上用来威胁威胁他而已,而他如果真的出去了,那才是另一场绝望的开始。
他分不清究竟是欠宗楚的更多,还是宗楚欠他的更多,那些日子和点点滴滴混杂在一起,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但是重活一次,沈余只有一个本能。
离开宗楚。
离开他。
—
凌晨四弟,公馆主卧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住在楼下的佣人睡眠轻的被吵醒,睁开眼睛打了个寒颤。
她们每个人今天下午都亲眼见识到了男人发疯的模样,到现在仍然是心有余悸。
谁也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就是电视报道中只有文字描述铁血手腕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短暂的时间内疯成这个模样。
就好像理智全无,仅仅只是因为那位不可说的情人。
当时她们甚至都以为自己会上法制新闻。
那个女人比宗楚还硬,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哪怕男人已经揪住她的衣领,像头没有理智的狮子一样疯狂咆哮,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没人敢这样面对宗楚。
沈余是第一个。
沈余的母亲,是第二个。
当时老管家都觉得心惊,他是真没想到对方明明只是出去一次而已,竟然就这么不回来了,而且阴差阳错的,就好像老天守护一样,连最齐全的侦探公司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老管家生怕出什么意外,宗楚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的霸王性子根本都不是后天养成,他从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每个人都顺着他的心,没有一个反驳他,但是却在这对母子身上接连摔了两个大跟头,一个一声不吭的跑了,一个吊着眼睛油盐不进,愣是半句话也不说。
他那时候都颤着胳膊准备去拦,这人在公馆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但是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宗楚红着眼睛,咬着牙,阴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吩咐,让人把明美冉照顾好了。
这个“照顾”,就是纯粹的字面意思,没有任何引申含义。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就差直接给她弄个管家。
而对沈家的命令也同一天被吩咐下去。
沈途那边严令禁止他有关赌博的一切活动,这边用上了点威胁。
沈途是个胆子小的,他一开始只是仗着男人不管他,又想着沈余好歹算是他的亲儿子,他花一点钱,对于宗楚来说都算不上一毛,又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一年也是就这么过来了。
但是这次几个黑衣保镖一进来,穿着黑西服的陌生男人捅着眼镜条条框框给他说了那位的要求,沈途听了那笔他这一年欠下的高额账款,眼睛一黑,直接晕了,醒了别说是赌,连这个字也听不得。
谁知道要是那位真的找他要钱了,他该怎么还?真拿这对手还吗?更别提沈余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没有受牵连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夫妻俩没人看得上,依靠着大儿子生活,还没个好脸色,以为自己多硬气。
但是唯一的例外,是他们那个小儿子。
宗楚知道沈余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