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与白月光的适配度(234)
粟然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他转过头看向薛凡,薛凡自己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开始记录起来。
在系统两个字的后面标注上戚成双的名字。
“我为了不按照它的说法去做付出了一点代价”说到这里,景世炎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后来者,也许我的存在已经被抹去,但我仍希望,你能够带着他们找到真正的方向。知善恶,明是非,悟真理,寻平等。不畏强权,不慕虚荣。有过便罚,有好便奖。”
他说完这些话,耷拉下肩膀,伸了一个懒腰“其实那些话是我随处听来哄你的。比较高大上,我只是想大家都活得自由平等一点。”
景世炎说完,白麟修哽在喉咙的那口气,完全憋不住了,他捂着嘴哭声哽咽。
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递给他。
“后来者,系统最多可以拥有两个寄生的机会,混乱值可以兑换的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诱惑力足够让任何一个人、虫心动。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听清楚,寄生死,系统灭。”景世炎说完这话打了一个响指。
薛凡能从这些影像里面看到当年这个人突然到了虫族世界之后,只要不去管别的虫死活,他就能够拥有一条登天的捷径,却拼尽全力的去把这条路堵死。
薛凡停下了手中的笔,他合上了本子,他不是军雌,在另一个世界也不过是一个研究员。
他朝着景世炎的影像鞠了一躬,谢谢他始终坚持保护这个世界。
景世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眼神温柔的平视前方“对不起啊,小麒麟,我不知道这次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要是可以我带你去看白昼星的极昼之日啊!”
说完,这段影像就开始消失,从头部往下溶解,最后一点光被记录仪吞噬。
白麟修跌跌撞撞地奔到前面,这位凶名赫赫的军雌在那个小小的记录仪前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骗子,你这个骗子。”白麟修小声地说着,他的眼泪顺着脸庞在下巴汇聚,滴落下来,砸在记录仪上。
粟然想要过去拍拍白麟修的肩膀,却被薛凡一把拦了下来“让他自己呆一会儿。”
粟然点了点头,将纸巾放在了桌子上,将铜瓶扶正,握紧薛凡伸出来的手离开了这栋小楼。
“以前,白麟修不是现在这样,他比较严肃一点。”粟然坐在车上,仰头靠在车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薛凡打开水杯,将今天白天榨的果汁递给粟然,看着他乖乖地抱在手上时不时抿上一口。
“景老师,其实更像现在的白麟修,可是,比现在的白麟修多了一些。”粟然说不上来,他垂下眼眸看着果汁。
薛凡揉了揉他的脑袋,柔软的发梢缠绕在他的手指尖“你的发根很硬,如果景老师和我来自一个地方,我们老家有一句老话头发根越硬的人越倔。”
“景老师看起来比现在的白军团长要多一些包容”薛凡想到景世炎刚刚的影像,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英姿勃发,多少还带着一些狂妄劲儿。
可是,他在谈起之后他所希望看见的场景的时候,他的眼神坚定,他愿意为了他口中的未来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纵然是有千万般的不好,可仍然值得他去热爱,去守护。
粟然不说话,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将头磕在悬浮车上。
“我和老师比起来,其实还差很多。”粟然的声音带着哭腔,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拼命的控制着自己。
薛凡不觉的,他抬起头,透过悬浮车的窗户看向外面湛蓝色的天空。
“我的小板栗在后面的翅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我去看他的生平资料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他在宁海战役里面为了救一个亚雌幼崽被节肢蠕虫的利爪攻击后留下的。”
粟然抬起头看着薛凡的侧脸,他的眼眶红红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在火力星的时候我知道他为了那个星球的未来在拼命战斗。”薛凡转过头亲了亲他发红的鼻尖“没有什么好比较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年轻的勋章,这可是会永远挂在我身上的勋章。”
也许是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在薛凡的心里没人任何一个军雌可以强过他的小板栗。
粟然抿起了唇,将果汁塞回了薛凡的手上,伸出环住薛凡的脖颈,在他的耳边重重的嗯了一声。
白麟修从小楼里面走出来,他单手抱着那个记录仪,又将这扇门锁上。
“走吧。”白麟修敲了敲他们的车窗,他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的擦干净。
粟然和薛凡当然是不会提起这件事情,薛凡对着他点点头,粟然看着白麟修的样子,在他记忆中的白麟修可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