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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192)+番外

作者: 不吃姜糖 阅读记录

钟雪尽见祁有岁久久不回话,漆黑的眼睫轻颤,掩下眸中的悲伤,将脸埋进手臂里,不多时,哭声便细细密密地穿了出来,像是受伤的小兽般,呜咽破碎。

“......”

听到钟雪尽哭了,祁有岁才像是陡然从梦中清醒般,眸子一瞬间变的清明起来,一寸一寸地回过头,漆黑的瞳仁盯着钟雪尽,眸光像是浮着碎冰的池水,冰冷森然,许久,竟然讽刺地勾起唇角:

“你看,妈妈,你还是不相信我。”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浓重刺鼻,像是连绵的潮水般涤荡蔓延开来,刺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祁有岁说完,忽然狠狠地深吸一口气,直到那股不舒服的冷空气成倍地灌入肺部,血液都几近凝结,才咬牙慢慢说了下去:

“你总是这样,不相信我。”

“我是你的孩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就像我不管多混账,你也会爱我一样。”

祁有岁伸出手,温热的指腹摸去钟雪尽眼角下挂着的泪珠,许久,像是疲惫到极致,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故意做那么多混账事,也只是想证明你爱我而已。”

“..........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的小孩,我怎么会不爱你。”

钟雪尽哽了哽,盯着祁有岁平静的脸,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遍遍地重复:

“我当然爱你........”

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莫过于血缘,人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习惯性地用最冰冷的视线去衡量利益,为自己谋取金钱和权利,但也总是会被亲缘关系所打动,为一些人一些事付出自己的所有,而被付出的人也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回过头来,理解什么是爱,使一颗心在事实的最终依旧保持柔软和温情,不会变的过于坚硬。

“.........我不会因为你是精神病患者所以嫌弃你。”祁有岁有点儿累了,整个人躺倒在枕头上,有些疲惫又有些茫然,盯着苍白的天花板,无声动唇,像小时候那般呢喃道:

“你也早该相信我的,妈妈。”

如果相信他,他们母子之间,又怎么会错过那么多时间?

钟雪尽看着祁有岁,表情恍然又无措。

至此,他终于在祁有岁口中得到儿子的真实想法,但似乎,一切为时已晚。

他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及,但其实对于人生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来不及的。

时间一年年在过去,相见的人,也许下一秒就见不到了;想说的话,也许等回过神,就再也来不及说了。

所以,该坦白的,就应该早点坦白;该爱的人,就应该早点去爱。

很多事情,是没有“早知如此”,是没有“悔不当初”的。

祁有岁似乎不太想再和钟雪尽说话,他本来虚弱,精神就有些不济,和钟雪尽的谈话又耗尽了他的心力,不一会儿就不受控地睡了过去。

“.........”

钟雪尽见此,只能默默地擦去眼泪,站起身给祁有岁盖好被子,随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这家医院本来就是钟氏名下的私人医院,所以祁有岁住的自然是个人单间,往来都没有什么人打扰,很适合他安静修养。

钟雪尽关好灯,小心地关上门,直到门锁咔哒一声含上门舌,才慢慢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准备去找祁轻筠,却不期然,迎面和回来的祁轻筠撞了个满怀。

钟雪尽没有防备地撞上祁有岁的胸膛,吃痛地唔了一声,捂住额头,因为冲撞的力道蹬蹬蹬往后倒去,后脑差点就要撞在墙壁凸出的沿线上,好悬被祁轻筠拉住手腕,使了个巧劲儿帮他站稳。

祁轻筠见钟雪尽摇晃的身形终于稳定下来,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怎么这么毛躁,这也能被吓到。”

“........”钟雪尽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听到祁轻筠说话,才慢慢抬起头,熟料刚将视线落在祁轻筠身上,就看见祁轻筠的右臂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

小孩皮肤白皙细腻,眉眼柔软和润,看上去像个金堆玉砌的小仙童,漂亮的不像话。

钟雪尽见此,浑身一个激灵,登时清醒过来,眸中的警惕瞬间盖也盖不住,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质问:

“这是谁的小孩?你从哪里弄来的?”

该不会是祁轻筠的私生子吧?!

“......”

祁轻筠一看钟雪尽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略微有些无语地伸出指尖弹了一下钟雪尽的眉心,叹了一口气道:

“........我捡的。”

“.......捡的?”虽然明知不可能,钟雪尽还是对祁轻筠的说辞保持些许怀疑:

“你没事捡小孩干嘛?!”

我们自己的儿子还不够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