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易数成年,风流之态远播扬州,但回了易家,却仍是那规规矩矩的二公子,也会被大公子训,便如小时候一般,亦会被小三儿缠着做任何事,唯独不近女色。
恰巧易柏在女色之上亦是冷冷的性子,更是让易府内一干如花小婢们心内饮恨。
易数在婢女身上向来少放心思,这会子酒意朦胧,自然看不到婉尘凝泪之态。不过僵持一刻,春晴端了醒酒汤过来,方才解救了她。
英洛饮了一口醒酒汤,“噗”的吐了出来,道:“好难喝的汤……喝不下!”易数对饮食向来挑剔,闻得她说难喝,更是一口未饮,将碗推了过去。恰是婉尘端着碗侍侯他,被他这大力一推,醒酒汤不免泼了出来,洒在了新做的藕荷色裙子上,更觉委曲,口中不由嚷嚷道:“公子,奴婢的裙子!”
易数半抬星眸,恼道:“蠢货,不过是条裙子!”他大概六识混沌,早不记得眼前这满脸委曲盈泪欲滴的女子便是自己贴身侍女了。
婉尘得他薄弃,不由泪如雨下。易数从来不会对自己贴身照顾之人无礼,今日却大骂蠢货,可见真是醉后吐真言,从来也未曾将她放在心上。
春晴亦端着碗醒酒汤,眼睁睁看着这二人相扶相搀,进了易数卧室,手中瓷碗哐啷一声掉了下去,砸在水磨地板之上,顿时四分五裂,她俯身下去捡拾之时,手上血流如注,亦不觉得疼。
英洛进得屋内,也不管屋内设置精奇,非自己寻常所宿之地,三两下将外衫除下,摇摇摆摆便向着屋内垂幔大床而去。
耳边听得有人叫道:“喂……喂……那是我的床!”
她爬在床上嘟嚷一句:“这自然是你的床!”
朦胧之中却觉有温热的身体偎了过来,她不由的半睁了眸子,却在灯光之下,唯见一张放大的面孔,五官美妍,平生未见,却也是晕红满腮-----------这却是醉酒之故--------她不由要调戏一番,拿食指点着他鼻子,低低道:“美人,你缘合对我投怀送抱?”
美人似乎有些呆愣,大概是没想到在自已床上被调戏,就这犹豫的一刹,却听得她呢喃道:“果然是春梦啊!”
既然确定是梦,她自己忍不住先大笑,合身贴上去,将美人朱唇封住,辗转亲吻,一边在脑中混沌沉思:“春梦里的美男子,不吻白不吻!”依稀还记得,不知道是哪辈子做过的一次梦, 梦中对着美男流口水,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醒来记起是为一大憾事,经久不忘!身下的美男微微有些挣扎,被她牢牢将双臂压在头顶,还是要得意一番:果真是春梦之中的美男子,小有挣扎亦是在她掌控之列。
渐渐噙得他口内甘香,美人亦不再挣扎,随她去了。英洛这番得意,更是将丁香小舌伸进去,在他口内翻搅,右手渐渐下滑,钻进他的亵裤之内,摸着那温软的物事,反复揉捏,不过几下 ,那物渐渐涨大,竟是个雄伟的尺码。纵是在梦里,她亦觉自己心虚气短,面红耳赤。然则此梦正是要以雪前耻,以扫前憾,她自然不能偃旗息鼓,手下不停,将唇舌交缠。
不过一刻,耳中只闻喘息之声愈重,口中唇舌俱退,突听耳内这梦中男子道:“你不后悔?”
她在昏昧之中笑道:“我怕你后悔!”
那人叹息了一回,低低道:“我,也不后悔!”
合身扑了上来,她只觉身上压了一层重物,口中呢喃道:“这梦……也太真实了吧?--------我自然是要在上面的!”
那人身躯一僵,已给了她可乘之机,乘势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从眉眼之间一路吻将下来,在喉结之上轻咬了一口,耳内听闻那男子又叹息,她也不再管他,继续吻将下去。
他身上的肌肤尤胜最好的雪缎,使她忍不住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自然不管他的闷哼之声,就这样一路咬将下去。胸前两粒茱萸尤其得到了多的照顾,红如樱果!
她要将醉眼睁得更大些,才能将面前男子的胸膛看得清楚:从肩一路蜿蜒而下的,俱都是红痕青印,狼藉不堪!虽然不忍卒睹,却是更添艳糜。
他身下那物青筋错贲,兀自跳得几跳,却被她握在手中,摸了两下,合身坐了下来,正正合在了一处!
屋外春晴婉尘皆是心内苦涩,不过思虑片刻,春晴便道:“婉尘,不如,你去叫小姐过来?”
婉尘早已六神无主,得闻此言,不假思索便跑了过去。小三儿前几日正新纳了小侍,很是粘腻的少年,闻得婉尘之语,早已不悦。说来婉尘还不算太笨,并不曾告诉小三儿与其兄颠鸾倒凤的正是英洛,只道二公子身体不适,却又关着房门,她二人很是担心云云。
小三儿撇下小侍,火急火燎去了易数房前,也只敲得两下,扬声道:“二哥,我进来了!”未及屋内答话, 她已推门进去了……
却听得小三儿“啊”的一声,满面烧红,退了出来。她素来和善,这次却动了真怒,上前一步劈手给了婉尘一巴掌,眼见她半边脸肿了起来,方道:“龌龊下流东西,还没进门就学会争风吃醋了?吃便吃了,为何还要将我牵累?”
婉尘心中气苦,本指望着小三儿来镇得住易数,哪知道小三儿进去之时,英洛早已熟睡,只余青丝如云盘在枕上,被子拉得严实,她又背侧身向着床内而睡,小三儿根本未及细看那女子是何许人也!
第二日凌晨醒来,英洛只觉头大如斗,头疼似裂,禁不住哀号。猛听得身边有人凉凉道:“既然知道头疼,还要喝那么多?!”
这声音---------英洛吓得一大跳,想要转头去看之时,惊觉自己身后贴着个精壮的躯体,二人之间严丝合缝,竟是不着寸缕!而这屋子床铺--------分明不是她的房间!
她唯觉荒唐不堪,一时之间几乎都要失去勇气转头去看了,却听得身后那人缓缓道:“怎么?--------有胆子做倒没胆子看了!”
被这话一激,她猛然转头道:“胡说!分明是……分明是你将我拖到这里来的……如果,如果有什么……”面前横陈着的身体之上,肌肤白晳。然而,更是因为白晳,上面满布的青紫印痕便愈是明显,触目心惊,似乎是被什么人啃咬而成。有些角度的青痕,此身体的主人很难达到!
慌乱之中,她连他的脸都不敢看,哀号一声,拿被子捂住了头脸,忆起那场模模糊糊的春梦,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耳中闻得易数隔着被子道:“你也不必如此!既然这样,你不妨当作 一场春梦了无痕……”
却见英洛得闻此言,小心翼翼将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谨慎的目光在他面上扫来扫去,只见他双眸墨黑,暗得无边无际,里面不知有什么!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此时一定不开心!
她不由小心措词道:“那个……昨晚……昨晚是我的错!”纵是醉得人事不醒,她的脑中亦会下意识记得某些事,更何况她不过在半梦半醒之间,脑中不断有零碎片断冒出来,虽然她一再否认,但莫不是对应着他身上的某一处青紫,更是铁证!
她小心再道:“我有两个夫君了!”
易数一愕,面上被激起一种可以称之为愤怒的表情,却见他怒极反笑,道:“我易数可从没想过要做人家小侍!”
英洛喏喏道:“二公子这样人才,怎么会做人家小侍呢?将来……将来肯定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谈到将来,她终免不了凄惶之色。
却见那人精赤着身子跳下床去,将衣衫一件件套上去,举止优雅闲意,似乎浑不觉旁边有人正在目不转睛看着。
良久,却听她道:“那我们,以后……”
他要紧咬了牙关,感觉到了酸涩之意,才能轻松道出:“将来……我们自然还是兄弟!”
是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