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懂吗?”傅晋臣喘着粗气,语气阴霾。
项北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回道:“兄弟,肥水不留外人田,你明白吗?”
傅晋臣沉着脸又要动手,项北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沉下来,“晋臣,我不想瞒你,我从很早前就已经选中了傅欢颜。所以不要说是你,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闻言,傅晋臣深邃的双眸眯了眯,却没有说话。
第二天清早,项北捏着车钥匙从家里出来,他刚把车门打开,就听身后有人喊他,“项北!”
听到这声音,即使不用回头,项北都能笑出来。他关上车门转过身,挑眉望向踩着脚踏车,正在快速朝他骑过来的女孩子,“你怎么来了?”
傅欢颜将车停在树下,解开车座椅后面的绳索,把裹着白布的画板取下来,递给他,“喏,这个送你的。”
“给我的?”项北木纳的站在原地,忘记伸手去接。
“对呀,”傅欢颜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的画。”
听说是她的画,项北这才反应过来。他接过去后就要打开,但被傅欢颜伸手按住手背,脸色红润,“等我走了再看吧。”
她的表情可爱极了,项北不想令她为难,抬手把画放进车里。
“谢谢你上次帮我买票,这算是我的礼物。”傅欢颜开口解释,她咬着唇低头,几乎不敢看项北的眼睛。
“这周末有画展是吧?”项北问。
傅欢颜点头,不禁抬头看他,只见他温柔的笑了笑,“我一定去。”
心底不可抑制的翻滚起来,傅欢颜忍住笑,佯装淡定的开口,“欢迎。”
应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傅欢颜再也找不到说辞,“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头顶的阳光炙热,这种天气骑车确实很热。傅欢颜笑着摇摇头,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在脑侧摇晃,“不了,我骑车可以回家。”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项北微微低下头,甚至都能嗅到傅欢颜发丝间清新的洗发水味道,他锐利的眼眸轻眯起来,掌心抬起覆在她的头顶上方,真的很想揉一揉她柔软的长发,回忆下曾经那种美好的触感。
不过按照傅欢颜对待自己的态度,这丫头应该早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也难怪傅晋臣经常抱怨,傅欢颜除了能记住跟画画有关的事情,很多事情她都记不住!
也许傅欢颜从没想起过那个午后,但项北却从没忘记过。这些年他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可对于他来说,那年午后的悸动,总是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项北没有特别想过要怎么样,但那张笑脸映入他的心底深处,身边其他再多的倾城之色,也不能倾倒他心里的那座城池。
其实有些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回事。简单的,只对一人。
傅欢颜没有注意到项北的异色,只是羞涩的想要离开。她单独跟项北相处的时候,总是心跳加速,这种感觉让她烦躁。戴上大大的遮阳帽,她动作麻利的抬腿跨上车,想到什么后又转过头,道:“再见。”
项北温柔的勾起唇,“周末见。”
傅欢颜脸颊飘红,急忙踩下脚蹬,赶快骑车逃离。
前方的人影逐渐消失,项北打开车门上去,控制着车速跟在后面。这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恰好的车距,并没让傅欢颜发觉他。
眼见傅欢颜骑车回到傅家大宅,项北才把车子停在路边,伸手将后座的画板拿出来。掀开上面覆盖的白布,他盯着手中的画,眼底有片刻的震惊。
短短几秒钟,项北勾起唇,黑亮的眼底漫出笑来。嗯,画的很好,尤其他健硕的胸肌,还有他腰上那条白色浴巾。
其实吧,他腰间不围浴巾的时候……比这个更帅!
男人邪恶的勾起唇角,挑眉望向对面那座大宅,眼神逐渐温柔。傅欢颜,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04 初吻
周末画展开幕,傅欢颜第一个赶到会场。她平时都会赖在床上睡懒觉,可有事情的时候,她绝不会耽误片刻。
来到展览厅,傅欢颜带着志愿者的名牌,换上统一印着广告标语的T恤。她来的最早,其他同事都没到场,只有她一个人忙着准备东西。
展厅的入口处已经摆放好长方形的桌子,傅欢颜铺上红色桌布,搬着签字本放在桌上,又把这次画展的宣传画一并码放整齐。
整理好这些东西,傅欢颜勾了勾唇。她轻拍着双手,挑眉看到右侧上方那幅画,立刻皱起眉跑过去。
“怎么歪了?”傅欢颜仰头看了看,发觉画像后面的搭扣松了。
她记得昨晚离开前,这幅画是她亲手挂上去的,那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晚上这扣就松了呢?
转身走到展厅后面,傅欢颜吃力的举着梯子出来。她展开扶梯,摆放在那幅画下面,双手扣住扶栏,一步步往上走。
走到最上面那层,傅欢颜横过腿骑跨着坐下,抬手取下那副歪掉的画像。她把画翻过去,将松开的搭扣用手重新缠绕好,然后双腿撑在梯子上,要把画重新挂回去。
站起来时重心不稳,傅欢颜没把握好平衡,整个人身子都往前倾,本就单薄的梯子也是摇摇欲坠,眼见她就要坠地。
“啊!”
傅欢颜抱着画尖叫一声,她以为这次肯定要摔了,只来得及把身体调转过来,让自己的后背朝下,这样的姿势,不至于伤害她怀里的画。
碰——
梯子倒地的声音清晰回响在大厅中,傅欢颜预期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她倒是觉得有什么在身下暖暖的,热热的,很是舒服。
“怎么是你?”傅欢颜回过神,瞥见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惊愕的问。
项北刚进门就见到傅欢颜摔下来,他来不及接住她,只能被她跌下来的重量扫到,连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而他变成人肉垫。
“嘶!”
被压在底下的男人倒吸口气,傅欢颜挣扎着要起来,但她怀里还抱着副画,行动十分缓慢。
“唔——”
项北又是一阵低呼,傅欢颜这才把手里的画放在边上,低头问他:“你伤到哪里?”
男人说不出话来,傅欢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他身上,她红着脸挪开,声音闷闷的,“对不起!项北,你哪里受伤了?”
项北左手撑地,卯足一口气才勉强坐起来。他脸色有些白,瞥见傅欢颜身边放着的那幅画,沉声道:“画比你自己都重要?”
“对啊!”傅欢颜想都没想的回答,项北嘴角沉了沉,没有说话。
“你的手?”看到项北右手背刮出一道血痕,傅欢颜心急的拉过去细看,那道伤口很深很细,她回想着自己刚刚倒地的画面,转头扫了眼画框尖利的脚边。
应该是刚才她摔下来,项北伸手扶她,然后手背被画框划伤。这伤口泛着血迹,看着就挺深的,傅欢颜托住项北的胳膊,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其实项北只是手背划伤,其他地方都无碍,不过他看到傅欢颜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忽然很想逗弄她一下。
“腿好像……”项北剑眉轻蹙,傅欢颜不等他说完,眼眶已经发红。她双手托住项北的腰,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别怕,我送你去医院。”傅欢颜眼睛发红,心里急得要命。可这个时候展厅里没人,只有她和项北两个人。
男人的体重肯定要比女人重,傅欢颜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项北扶起来。但想要把他扶出展厅,或者送去医院,依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明显不行。
“等我一下,我去叫人。”傅欢颜让项北靠着墙,转身想去找人,可她手腕一紧,项北迎面朝她压下来。
“小心!”
傅欢颜吓得大叫,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人便被拥入温暖的怀抱里。随后她唇上一热,项北那张薄唇,已然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