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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177)

作者: 春与鸢 阅读记录

“这句也不清楚吗?那我多说点。”

梁风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不敢看他。

听见沈颐洲慢条斯理地说:

“我不止想过你,一是我不只是过去想过你,我是一直想你。”

“二是,我不只是想你,我还想吻你。”

他说话,也就落下吻。

潮湿而温热,将她的耳垂包裹。

浑身上下都开始微微地沸腾,梁风紧咬住嘴唇怕自己发出声音。

可沈颐洲却像是食髓知味,渐渐地去了她的脖颈。

他有多久没吻过她了?

上次从伦敦回来之后就没有了,而那个吻其实根本也不算。

她不情不愿,他也不过浅尝辄止。

而如今,她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他已经忍得太久了。

有什么障碍?

外套早已滑下去。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这场闹剧耗尽了他最后的耐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了。

想给她足够的时间消化,也想慢慢来,知道自己刚刚吓到了她。

但是没想到,她的问题实在太多。

一个接一个,都是他早已和她说过的话。

看来他在她那里的信用值根本也是零。

唇齿在她耳边、颈/间反复吮吸。

像是享用一道苦苦等候的美食时,总要先悉心地品尝旁边的每一道配菜。

而后,才能不缓不急地、毫无顾忌地大口品尝最美味的主食。

声音溢出来。

像细碎的小风铃。

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柔软的沙发上,梁风黑色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明亮的顶灯在她的眼前晃过,沈颐洲吻落下的前一秒,她轻轻喊了他的名字。

“沈颐洲。”

沈颐洲就停下来。

呼吸潮/热地交错在一起。

她那双眼睛里,沈颐洲没再看到迟疑、不安与怯懦。

一滴眼泪直直地从她的眼眶里掉出来。

梁风看着他,轻声说道:

“我还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沈颐洲就无声地看着她。

“……你,”梁风嗓口哽咽,她停顿了片刻,还是缓声问道:“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沈颐洲闭上双眼,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

他像是太过的无奈,也像是对她只能束手就擒。

而后,似要叫她这次一定要听得清清楚楚般,一字一句道:“梁风,我如果不认真,不会和你结婚。”

那样简单明了的道理,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说给她听。

眼眶在瞬间发烫模糊,梁风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她没什么要再问的了,他已给了她全部的答案。

记起那时夏天在轻井泽。

在雨中,在钢琴上。

也记起那时他们还未分裂,浴缸总叫她皮肤发痛。

更记得那次她把他惹火,腰带捆住她的手。

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她知道他如何也能像一团燃烧的火。

亲吻变成撕咬,拥抱变成相嵌。

只记得那盏明亮的顶灯在眼前划出美丽的轨迹,眼皮紧紧闭上之后,还能感受到它的光亮。

她没办法让他离开。

是他身陷花园,无法自拔。

梁风变得大胆,也变得疯狂。

她不问这里到底安不安全,不问外面会不会有人听见,不问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只知道,他如今站在了她的身边。

就算这天真的塌下来,他也会稳稳地把她护在怀里。

于是,愈发不顾一切。

像是要把过去错过的、遗漏的全都弥补。

直到她双眼再无力睁开,直到她身体一次次经历抽/搐后再无力承受。

梁风闭着双眼,感受到沈颐洲在帮她擦拭身子。她紧紧地拉住沈颐洲的手,声音细小:

“沈颐洲,你抱住我。”

-

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在这样陌生的沙发上。

梁风却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毫无烦恼毫无忧愁地睡过一觉了。

不用去想课上的作业到底什么时候要交,不用去想明天的兼职到底在哪里,不用去担心明年的学费有没有着落,更不用一遍遍地去想他。

他在做什么呢?在什么人的身边呢?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忘了她。

眼泪无声地流出来,梁风在梦中小声地啜泣。

沈颐洲把她轻轻地摇醒。

熟悉的、温热的气息,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衣服只囫囵套了件上衣,略显狭窄的沙发上,她几乎半个身子睡在沈颐洲的身上。

眼泪新旧重叠,她几分迷茫地从梦中醒来,才慢慢回过神。

“我又做梦了。”她气息潮湿喃喃道。

沈颐洲低头去瞧她,沉声笑了笑。

“又做噩梦了?”

梁风却摇了摇头。

她手臂收紧在沈颐洲的身上,脸颊贴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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