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因为这小子手里拿着的蓝雨萧,当年自己可在蓝雨萧下吃过苦头,没想到这萧竟然又出来了,这下子不会是那柳舞烟的儿子吧,不过就算他是柳舞烟的儿子,自己收了人家的银子,也没有不出手的道理,仰天长啸一声,朝后面吼叫一声。
“上,今日杀了这三个小子,回去重重有赏,”一声令下,那些人如亡命之徒似的直扑而至,赵府的一干人飞快的退到一边,管家眼开着众人打起来了,何不剩乱把银子抬上画舫,一招手吩咐人去抬箱子,谁知那江天门的人一刀砍了过去,只见那赵府管家的一条膀子不翼而飞,疼得他直在地上打滚。
“不准动那些箱子,动一下就宰了,”粗吼过后,又往楚幕他们身边扑过来,楚幕冷笑,看来这些人动起了珠宝的念头,这赵县令看来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把狼引上了门,那东西还想出来吗?
无极一直想找人试试寒山剑法,没想到来了机会,身形旋转,快如闪电,那寒山剑一使,密不透风,众人根本看不清楚怎么回事,那劲风已经过了耳,只觉得身子一麻,心口一热,刀剑划过脖子的声音,快到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血喷涌而出,空气中一股血腥的粘稠,眨眼之间已经解决掉了四五个,而另一边的楚幕也不甘示弱,身形飘忽如柳丝,根本让人抓不住方位,手中的玉箫指东划西,直点致命的穴位,夜色中鬼魅妖异。
江天门的为首,眼看着再打下去,自己也没有把握获胜,只会把小命丢了,虽然眼馋那些珠宝,可眼下还是保命要紧,一声令下:“退,”还剩下的几个人飞快的山神溜了,无极一提宝剑想追过去,楚幕忙拉住他,掉头吩咐赵府的下人。
“立刻把箱子抬上马车,把你们的夫人扶上前面一辆马车,回县衙。”那些人经过刚才血腥的画面,早已手脚全软,哪里还敢有半点抗议,一点也不敢怠慢,把箱子抬上后面一辆马车,县令的家眷坐到前面一辆马车,两个孩子早吓得抖个不停,楚幕一声令下,:“回县衙,”马车又往回绕,很快重返了县衙,这次没有走角门,楚幕吩咐唐凌把大门打开,八个大箱子全部抬到县衙正中的空地上。
赵府的一干下人连同主子全部被请到了后衙,那赵县令一听到夫人的哭诉,当场如遭雷击,面孔由红至白,旁边的夫人还在哭哭啼啼的让他找三个小子算账,气得他一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果然安静下来了。
“哭,哭,丧门星,大祸要临头了,你还哭,等我死了你再哭,”赵县令在后衙走来踱去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都是那蓝家的贱人惹出来的,早知道就不收罗忆他们的礼,自己就不会遭些大劫了,眼下还是和唐凌他们讲和了,把衙内的那个案妇放了,再把自己所得的银钱和他们平分,相信没有人不喜欢钱,虽然自己心疼得要命,但是总好过丢掉一条命,赵县令正在千肠百结的想主意,一旁的下人走过来,恭敬的开口。
“老爷,管家的膀子断了,您看要不要去找个大夫呢?”
“找什么大夫啊,半夜三更的,死不了人的,死了拖出去喂狗,只怪他命贱,”赵县令不耐烦的挥手,根本不把替他卖命的人当回事,那下人赶紧退下去,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凶狠恶煞的人被责罚,那管家以前对府里的下人可恶了,这也是报应到了。
找县令领着府里的下人往前厅走来,夜漆黑一片,下人提着灯笼忽明忽暗的荡着,赵县令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了,要是这三个人不买账,只怕明儿早上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贪了,一定食了他的肉才甘愿,一想到那种可能,赵县令的头皮发麻,身子轻颤,直冒冷汗。
县衙前的空地上,楚幕等三人坐在大箱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响声睁开眼,只见赵县令对他们三个少有的恭敬,点头哈腰的开口:“唐捕头,我一向待你不薄,我们能不能谈谈。”
“谈吧,”唐凌指了指箱盖子,示意赵县令坐下来,赵县令现在好比那牢里的犯人似的,哪里敢坐啊,半垂着头摆手,颤颤兢兢的站在一边,等着楚幕的话,他知道这三个人是楚幕为首的,这小子的脑子好使,自己所做的事都落入他的套子里了,没想到连江天门出马都没用,一帮没用的东西,往常拿了自己多少好处,竟然还伤了自己的家奴,都是些喂不饱的饿狼。
“你想怎么谈?”楚幕冷冷的扫了一眼赵县令,可以看出来他很害怕他们,可是现在害怕有什么用呢,当时做的时候怎么不怕吗?就是现代,哪个死囚犯不是哭爹喊娘的后悔,可是照样枪决。
“如果你们愿意放我一马,我把这些东西分四箱给你们怎么样?要知道这四箱东西够你们吃穿一辈子了,”赵县令轻声开口,只听到楚幕一声冷哼,要说楚幕不爱钱,那绝对是假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哪里要用这些昧着良心的钱了,脸孔寒凌凌的在夜色中冷瞪着赵县令。
“你还是回后衙去,想想明天早上怎么给成皋县的老百姓一个交代,堂堂的父母官,如此贪得无厌,害得县衙在百姓的严重成了肮脏之地,连一个捕快都招不到,你还有脸和我们谈条件,真是有你的,滚回去,”楚幕声色厉言,说到最后,满脸气愤,朝着狗官怒吼,无极立刻提起宝剑晃了晃,吓得赵县令慌张的领着下人往后面走去,两腿发软,看来他只有等死的命了。
楚幕和无极不由得冷笑,这狗屁县官明儿个有你罪受的,唐凌看着楚幕和无极,一丝担忧挂在脸上:“楚幕,无极,你们这样做,他一定会狗急跳墙的,你们可当心点。”
“让他跳,看他能蹦多高,再蹦也是池塘里的蛤蟆,他能上了天。”楚幕根本不吃这一套,掉头拍了拍箱子上的尘土,斜躺着休息一会儿,明儿子早上还有正事呢?
第二天,县衙门前贴了公告,县令大人身为本地的父母官,贪赃枉法,收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有证据在眼前,八个大箱子堆在县衙的空地上,整个县衙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气愤难平,纷纷往后堂冲去,准备找县令算账,楚幕和无极像阻止都阻止不了,就在大家闹个不停的时候,那小史从后衙跑出来,一脸的紧张,朝人群大叫了一声:“赵县令上吊自杀了。”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可惜只维持了几秒钟,大家又骂了起来,虽然他死了令人同情,可是害了多少人命才得来的这些金银财宝啊,越想越恨,照旧在县衙里骂了半天,最后才陆续的散了。
楚幕三人一起往后衙走去,远远的便听到有哭声传来,走到内堂,只见赵县令果然直挺挺的睡在地上,楚幕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确实没气了,这狗官现实贪得无厌,最后是懦弱无能,自己死了,留下一家大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赵夫人一看到楚幕他们出现,便想起自家的老爷便是死在他们手里的,爬起来朝他们扑过来,唐凌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他是罪有应得,你怪不得别人,要不然他怎么会自杀。”
可惜一向靠着县令享尽荣华富贵的人哪里管这些,依旧大吼大叫的,就连赵家的小公子,也扑上来哭叫着:“你这个坏人,坏人,我会为我爹爹报仇的,你害了我爹爹。”
唐凌一看眼前的情景,赶紧把楚幕和无极拉出来,他们还是离找家人远点吧,要不然那些大人小孩子缠住他们也够烦的。
赵县令死了,整个成皋的百姓都拍手称快,大家都知道县衙里新来的两个捕快,本事极高,能斗败赵县令,全靠这两个捕快,一时间,楚幕和无极成了成皋的名人,而到了京城的小惠也如愿以偿的把姐姐的卷宗送到了贤亲王爷的手上,贤亲王见了她,浑然大怒,立刻命令刑部派人重审此案,所以小惠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到成皋,便听到百姓的谈论,知道那赵县令自杀了,心里越发开心,一路策马狂奔,好几次都要撞到人了,庆幸很快到了县衙,翻身下马,进内禀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