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薇道:“你说,那世子为何不惜违背家中意愿非要娶她?会不会是她使了什么花招?又或是世子受了她什么威胁?毕竟........”
帧姝理解小姐所说,“奴婢觉得甚有可能。”
陈柔薇蹙眉,“可是,她能有什么底牌?世子又怎么会受人威胁,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帧姝摇头,“奴婢也想不通,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咱们不如且瞧着.......”
陈柔薇转回视线,冷落着脸面,想了又想,应了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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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夫人房中。
婢子送走陈柔薇后,夫人墨氏身旁的李嬷嬷扶其起身活动,开了口。
“后日便是正日子了,人便要过门,事情既已如此,夫人还是要多接受着看.......”
墨氏冷着脸,“我如何能接受,怎么能接受?活了半辈子便没见过这等荒唐事,且这荒唐事出在了他的身上!”
李嬷嬷叹息一声,扶着夫人行走。
她都懂。
世子夫人一事,从正月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夫人面上妥协,心中其实便没一刻是接受了的。
非但是夫人,傅老夫人与国公爷其实也没一个占世子的。
人人都不情愿。
可谓皆是被迫,不得已,只能妥协。
这妥协源于两点。
世子为今二十有五,人性子极稳,绝非胡闹之人,确是没做过出格之事,没不守过规矩,亦是从未没求过家中什么,此为其一。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
他迟迟不肯娶妻,眼下已经二十五了。
如若此番婚事家中真就反对到底,不成全,他没时候成亲,这般一拖,多久都有可能。
他若倒时就是不娶,旁人也没法子。
基于以上,镇国公,傅老夫人与傅夫人不得不妥协,顺了他。
夫人墨氏两个月来想起那小姑娘便不悦。
扪心自问,那日初见,她对其没有不好的印象,甚至还有着点奇怪的感受,那感受原是好的,是亲近的,是不可言喻的,但眼下因为这事,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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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居
傅瑶姗房中传出“哗”地一声,偌大的瓷瓶碎裂,被傅瑶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梅夫人前脚出去,后脚傅瑶姗便发泄了起来。
还剩两日,或她便是那最希望事情有变的人之一。
盼了两个月,大势已去,傅瑶姗知道自己接受不了也只能接受,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偏偏是她,她为什么偏偏要和傅家扯上关系。”
婢子吓得脸都白了,怕给人听见,传出不好的言语,亦怕小姐伤了手,急忙瞧看,安抚道:“小姐小心着些,莫要伤到自己。眼下事情是显然的,国公爷与夫人及着老夫人面上是答应了,但心里头谁都是不喜的。那宋依依入了傅家又能怎么?她能好过?而且她终究是卑贱之身,会点小妾与妓-子的本领,能唱个曲取乐罢了,岂能登上大雅之堂,配得起丞相夫人一位。世子是何等尊贵之人,妻子那般模样,如若出几次洋相,闹几次笑话,世子颜面无光,便会对她生厌,这高门儿媳是谁都能做的?小姐不如心态放平,且看她日后,没准倒是能多不少笑话看.......”
傅瑶姗咬住了唇,即便是这般,她也恨极了那个人入她的家。
她哥何以把她抬的那么高?
他又何时对她这个亲妹妹那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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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上下各种心思,好的,坏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皆有,不变的是惊诧。
没见过宋依依的不再少数,为今大婚在即,确是人人都想一睹其真容。
自然越是邻近大婚,私底下议论宋依依的人越多。
几近一边倒,面上需敬着,人人皆知,但实则内心没人看好她的未来。
究其原因也是显而易见,她没有真的靠山。
事情姜氏乃至婢子兰儿都想到了。
但宋依依是个没心肺的。
她看不出有任何远忧,走一步算一步。
实则如此心态,倒也没什么不好。
相府中的紫缘与琬月二人,私底下还敢悄然议论一二,然面上早已俯首顺耳了去,每每一见宋依依皆吓得要死,头便差点没低到脚尖去。
她们怕也是希望事变的人之一。
然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婚前两个月,不论走到哪,宋依依身边儿皆守卫不断,被护的极好,可谓想出差池都难。
一切顺利的不能再顺利,转眼到了三月初八。
左相大婚,举国欢庆,上至太后傅婳,小皇帝李祯,高官大臣,世族大家,它国使节,下至黎明百姓,场面恢弘,等同于帝婚。
十里长街,八抬大轿,迎接队伍迤逦而行,场面要多壮观有多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