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塞缪尔的妹妹,艾玛。”
当艾玛得到哥哥的鼓励,一跑一跳的走到卡伦家的门口时,她很害羞的向卡伦家的成员行了一个淑女礼,介绍起自己的名字。
最令人惊讶的,是卡伦家的成员之中性格最为偏执,也最为排外的罗莎莉。这个曾经很想要有很多个孩子以及一个美满家庭,却最终几乎被自己原以为可以托付一身的男人害死的美丽女人自看到艾玛的第一眼起,身上便散发出了一种……令卡伦家的成员们难以置信的,温柔,且与母性本能有关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的走向这个小女孩,犹豫着向艾玛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抱一抱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却又怕吓到这个孩子。哪知道……感觉到她情绪的艾玛竟是冲他甜甜一笑,而后走到她的身前,有些撒娇的向她伸出了双手,似是在期待着罗莎莉把她抱起来一般。
这令得罗莎莉立刻轻轻的抱起了艾玛,往日里那副仿佛什么人都亏欠了她许多一般的表情此刻已再难从她的脸上找到。取而代之的,是她尽可能去展现的……虽僵硬却又充满着善意的笑。
“姐姐你好漂亮!”
看到金发小女孩所展现出的……满是美好童真的笑容,罗莎莉心中的那份坚硬仿佛在那一刻被阳光消融了一般。
眼前的这一幕令塞缪尔显得十分意外,然而爱德华却是静静的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翻起琴盖,令塞缪尔与他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一边令美妙的旋律自他的指尖流淌,一边和他说着罗莎莉为何在看到艾玛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反应。
“罗莎莉……她并不想成为吸血鬼。又或者说,卡伦家的大部分成员在一开始都不愿意成为吸血鬼。还记得吗?卡莱尔曾有对你说过,无论是我,艾斯梅,罗莎莉又或者是埃美特,我们都是在濒死的时候才被卡莱尔转变成吸血鬼的。
因为,哪怕还有一丝的希望,卡莱尔多不会对一名正常的人类进行这种……痛苦的转变。
罗莎莉,她在转变成吸血鬼之前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温柔的母亲。她想要嫁给一个能够过一辈子的男人,而后生一堆可爱的孩子,看着孩子们在花园里玩耍,而后慢慢的变老。
可还没等她实现这个愿望,她就已经变成一个吸血鬼了。一个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甚至没有灵魂的吸血鬼。”
随着爱德华的讲述,钢琴的旋律变得忧伤起来,也令得塞缪尔在闭着眼,静静感受了许久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开口问道:“所以,她在看到艾玛的第一眼就在潜意识里把艾玛当做了……她一直都期待着的……孩子?”
“我想是的,罗莎莉想要的女儿,就是像艾玛这样,有着可爱的脸庞,纯真的笑脸,像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她甚至还有着和罗莎莉相似的金发。更重要的是,感受到她善意的艾玛并不怕她,反而向她做出了撒娇的动作。”
听到爱德华的回答,塞缪尔不禁笑了,“母性……真是人类最为神奇的天性了。甚至连已经变为了吸血鬼的罗莎莉都一直都不能忘却这种天性。”
听到塞缪尔所言,爱德华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人类的这种天性,恐怕我就会在那次的流感中死了。”
塞缪尔知道爱德华所指的是什么。在西班牙流感大爆发的时候,爱德华本已要被病魔夺去他年仅十七岁的生命。然而……他的母亲那仿若洞穿一切的眼睛以及最后的请求却让卡莱尔在最后关头救了他,将他转变为了吸血鬼。
若不是那种母性的力量,爱德华可能早就死了,又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更不用说……在几十年后遇上塞缪尔。
“塞缪尔,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了你,我开始庆幸,庆幸卡莱尔在那个时候将我转变成了吸血鬼,让我能够在福克斯小镇遇到你。”
爱德华指尖的旋律变得缓慢起来。他甚至只用右手食指在琴键上弹出寂寥而又单薄的琴音。爱德华的金色眼睛深深的看着塞缪尔,带着一种仿若海浪一般,温柔的爱意。
“或许你说的那些都对,但有一点,我并不同意。”
“哦?”
“你或许没有心跳,体温也总是凉凉的,但……你并不是没有灵魂。如果你没有感受到它,又或者认为它不存在,只不过是因为你将它提前交给我了。你的灵魂,在我这里。”
说着,塞缪尔那对于普通人而言偏凉,对于爱德华而言却是十分温暖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对上爱德华金色的眼睛,塞缪尔将自己的手慢慢的向下移,他触碰到了爱德华的脖子,而后继续向下。他甚至解开了爱德华所穿衬衫的扣子,将自己的右手慢慢的移向了爱德华的左边胸口。
属于人类的体温在那一处冰凉而又坚硬的皮肤上慢慢晕开,温暖得令爱德华不禁用力呼吸着,僵硬着动作,抓住塞缪尔的手,令他不要离开,更拥住他,令他离自己近些,再近些。
感觉到爱德华的呼吸声,塞缪尔并不在意的顺势令自己的额头抵靠在那一处,令自己的灵识渐渐渗透这只感官异常敏锐的吸血鬼,他的唇几乎是贴着爱德华胸口的皮肤说道:“感觉到了吗,爱德华?”
这一次,爱德华并没有回答塞缪尔,而是颤抖着,将塞缪尔抱得更紧,更紧一些。仿佛那就是他的一切,就算他失去生命也不可以失去的……此生最重要的至宝。
第二十三章 约定
艾玛在卡伦家所受到的待遇简直就像是个公主一般。卡伦家的女人们,无论是罗莎莉,艾斯梅,抑或是像个精灵一般的爱丽丝都围着这个金发的小女孩转悠。其中罗莎莉更是一直都带着艾玛,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她已经几十年都未露出的……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这令得罗莎莉的伴侣埃美特不禁在旁大呼不公平。然而,与他一同看着自己伴侣的贾斯帕却是不在意的丢下一句“你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像小孩子”,令得埃美特更加惆怅了。
感受到埃美特低落情绪的艾玛回过头来,朝着埃美特跑来,拖着这个大个子和他们一起玩着小孩子才会玩的,幼稚而又简单的小游戏,也让埃美特顺便从罗莎莉那里得到了并不多见的,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笑容。
这令得埃美特在感动之后不禁以其几乎可以与熊媲美的身躯猛得抱住艾玛。然而,他的这一举动自然会激怒把艾玛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罗莎莉,这便以一击毫不留情的拳头将埃美特打向了客厅的另一边,令得他在撞到墙面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
楼下的这一巨响令得塞缪尔猛得从爱德华的胸口抬起头,也令得爱德华僵硬的笑道:“可能是……埃美特在和别人闹着玩。”
“闹着玩?可是艾玛也在下面!你确定他们不会误伤艾玛吗?艾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小孩!”
说着,塞缪尔毫不犹豫的起身,夺门而出,令得被他丢下的爱德华在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无法令自己平静下来,带着阴沉的气息跟在塞缪尔身后静静的下楼。
然而,才迅速的跑下楼,却见到艾玛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对着趴在地上的埃美特一戳,一戳,又是一戳。当她看到塞缪尔迅速下楼的时候,这个卡伦家成员眼中的小天使竟是对着塞缪尔大声说道:“哥哥!你说大个子还活着么?他好熊!才被罗莎莉姐姐打了一拳就不行了!”
埃美特:“……”
贾斯帕:“……”
爱德华:“……”
艾玛的到来给卡伦家带来了与往日所不同的愉悦气氛,更令得卡伦家的女性成员们都对这个可爱的金发小公主爱不释手,若是可以,她们简直就想让艾玛一直都住在卡伦家了,相信……爱德华一定不会对此决定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