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30)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给你。”雁长飞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上,“作为我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

我登时不解:“嗯?”

雁长飞沉默了一阵,才道:“昨晚我不该发火将你扔进冷水里。”

我更不懂了:“你不是为了让我压制催情|药的药效才那么做的么?”

怎么还道起歉来了?

雁长飞却不答了,反问道:“不知道这东西你喜不喜欢?”

我:“你把蜡烛吹了,我连它是什么都看不见。”

“用摸的。”

黑暗中雁长飞忽然伸手过来了,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被他抓着手放在了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的柔软团子上。

这东西的毛很软很好摸,我有一丝好奇,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两只手拢着这东西,忽然,它动了一下,什么东西在我手心里一扑棱。

这是个活物,我顺着一摸,发现扑棱我的东西是它的耳朵,长长的垂在它的小脑袋上。

“是一只兔子……”我把它抓起来托在手上,手指之下感觉到了它柔软的心跳。

雁长飞这时把蜡烛又点上了,我看见了这兔子的模样,是一只浅灰色黑眼睛的兔子,才巴掌那么大,趴在我手上,嘴巴带着胡须一动一动的。

我看看雁长飞,又看看兔子,为着明日能出府我该讨好他说喜欢,但我有点怕,道:“它太软了,我养不活它。”

“卢青蔼都长这么大了,不是你养活的?”雁长飞道,“你喜欢就养,若是养不好,我替你养。”

比起小狗,我实则更喜欢兔子,兔子更软更乖,像小时候的青霭。

“那我便养吧。”

这只兔子是为了董君白收的,不是为了自己收的,我想。

我侧过身背对着雁长飞将兔子圈在臂弯里睡,但只一会儿就不成了,兔子身上多少有一点儿不好闻的气味,我把兔子给雁长飞,让他把兔子放地上去。

蜡烛又一次熄了,我翻了两下身,仍觉得床上有不好闻的气味,仔细辨了辨,发现是雁长飞——大概是今天也没洗澡。

被子盖住鼻子睡过一夜,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雁长飞带我去看他说的小宅子。

小宅子很近,与瀚王府只隔着一条窄巷,虽然只有两进,但干净,后院种着许多树,有个纳凉的小亭子,和原先的家很像。

回去问过青霭的意思,上午便开始搬家了,瀚王府多的是人手,张闻也带了些锦衣卫帮忙,不到两个时辰,东西便都搬了过去。

青霭什么也不用拿,只抱着个小木匣子,黄毛小狗摇着尾巴跟着她进了新家。

我从青霭手里接过木匣子,从里边拿出一张银票给雁长飞:“买宅子的钱,多谢了。”

雁长飞犹疑一瞬,随后接过银票随手给了边洲要他收起来,继续用刀在一块上好的楠木牌匾上刻字,刻好之后刷上漆立在角落里吹干,上面是遒劲的“卢宅”二字。

青霭在我身边低声嘀咕:“大胡子倒是挺爱干活的,献殷勤。”

雁长飞似乎是听见了,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没抬头,继续干他的活。

等宅子里收拾完,雁长飞又让人把瀚王府的厨子叫过来,在新宅子里做了顿午饭,护卫们和锦衣卫们在前院摆了两桌,雁长飞、张闻、青霭和我则在饭厅里吃。

“算是乔迁宴了。”雁长飞举杯道。

照我和青霭从前的行事风格,搬家是不会摆宴的。况且这里如今只能算是青霭的家,若真要摆乔迁宴,不可能请我锦衣卫的同僚,她除了董婵也没别的朋友了,这乔迁宴是摆不起来的。

今日因为这么多人帮忙搬家,雁长飞安排众人在这儿吃饭,倒能算是一场热闹的乔迁宴了。

我也举杯,张闻也举起酒杯,青霭则以茶代酒,四人轻轻碰了碰杯,青霭明显故意避开了雁长飞,只同我和张闻碰了。

雁长飞实则和这桌上任何一人都不相熟,碰过这一杯后,席间只有我和张闻青霭三个边吃边聊些不要紧的琐碎事,雁长飞则闷头吃自己的,桌上有一盘白灼虾,他夹了一大半,却不吃,一只一只剥了壳装在一个干净碗里。

我一边和张闻说话一边帮青霭剥了几只虾,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雁长飞剥好的满满一碗虾上,我不禁猜,他要剥多少才开始吃?这么多一起吃想必会很满足。

刚这么一想完,雁长飞就停了下来,然后拿起那只盛满虾仁的碗越过一桌饭菜,把碗里的虾倒进青霭的碗里一半,接着又移过来,剩下一半倒进我的碗里。

我和青霭瞬间怔住了。

“我不吃他剥的虾。”青霭声音不大,但因为安静,桌上的人都听清了。

雁长飞脸色登时就难看了,拿着筷子沉默,似要发作。

张闻视线在两人间来回一转,立时温声劝道:“青霭,王爷辛苦剥的,怎么不吃呢?”

青霭看着雁长飞,眼神不善:“他欺负我哥。”

我心里叹口气,道:“我没被欺负,把虾吃了。”

青霭看向我,嘴巴瘪着,满脸写着“我才不信”。

我只能以身作则,自己先吃,青霭这才不情不愿地夹着虾仁往嘴里送。

第34章 哥,你是喜欢上这个大胡子了吗?

吃完饭,张闻带着几个锦衣卫走了。我和青霭摆了个棋盘下棋,雁长飞起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甚至看上去很有想要出声指导一二或者自己来下的冲动,但被青霭翻了几个白眼后,虽然脸上面无表情,眼里神色却是越来越委屈,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出去了——和护卫们一起待在前院里晒太阳。

“他怎么还不走,在这儿赖着。”青霭拧着两条眉毛道。

虽然我平时很讨厌雁长飞,但看青霭这么讨厌他,反而自己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只觉得有趣。大概是青霭把我那份也一起讨厌了,我心里便轻松了似的。

我:“怎么说今天也是雁长飞帮了我们忙。”

青霭:“哼。”

我看青霭这不讲道理的样子更觉有意思了,故作严肃:“人家中午还替你剥了虾,青霭,不许这么无礼。”

青霭不继续说雁长飞的坏话了,她转过头来,奇怪地打量我。

我:“?”

“你为什么替他说话?哥,你是喜欢上这个大胡子了吗?”青霭质问。

我心头一凛,一拍桌子:“胡说八道!”

青霭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偏偏又不能告诉青霭我喜欢董君白,只得耐心道:“他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别整日挑人家刺。”

雁长飞再怎么讨人厌那也只是对我,对青霭,他还算可以了。我并不比雁长飞强,自保已是勉强,若我们兄妹俩都惹他不高兴了,他把我们两个一起收拾,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对他客气些。”我道,“我在瀚王府还得看他脸色过日子,你在这儿招惹他,回去他就甩脸色给我看。”

青霭终于不再咄咄逼人,萎了气势,趴在桌上玩着一枚白棋:“可你不觉着他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