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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穿花寻路(32)

龚先生将这一泡照例先给冯映汐满上,温声说:“松烟味道比较浓,冯小姐觉得呢?”

冯映汐尝了口,和滇红茶味道不一样,但有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龚先生又说:“如今还有种新的喝法,加了牛奶,茶香不减,是另一番滋味。”

他是真的爱茶,冯映汐心里想。

冯映汐突然转头,和宋倞庭开玩笑说:“宋生,我下次请你喝加了牛奶的正山小种,好谢你上次的那顿酒。”

宋倞庭见龚先生抬眉看他一眼笑起来说:“宋先生喜欢,那就下来只管来找我喝茶。”

这位龚先生不简单,许他一次喝茶的机会,就是许他一个机会。

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宋倞庭担心有人盯上冯映汐,起身笑着和冯映汐说:“那就谢谢龚先生了,时间门不早了,你喝多了茶小心睡不着。”

冯映汐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午夜。

她冲龚先生甜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给她白泡了这么久的茶,她这人虽然抠门,但是有礼数,就说:“谢谢龚先生的茶,等下次我请龚先生……”

她一时间门想不到回请什么,龚先生显然看起来不止是一个私人藏品家,能拥有一座这样的游轮,她和姚思容还有周思廉上邮轮玩过几次,从没听说过这游轮主人姓龚,可见这人和宋倞庭也不一样,不是做生意的。

她听着几个来回,似乎还摸到了一点门路,宋倞庭这么惜命的人,来这里保镖都不能带上船,大概是为来船上打听消息来的。那么这位龚先生怕是黑白都吃的人物。

龚先生却温和说:“小朋友喜欢茶的话,下次只管上船来喝。不必客气。”

茶,她是真的喜欢,但是龚先生这个人,不能是无缘无故对她宽容。

就算她是宋倞庭的女伴,也不至于让龚先生对她这么另眼相看。

她装作不知道,笑嘻嘻说:“那说定了,等我下次再来。”

等回去的游艇上,冯映汐只字不提在游轮上的事。

只和刘承誉讨论这些藏品的来历,刘承誉对这些小道消息十分精通,不在意说:“冯小姐原来喜欢这个,下次带你来。”

冯映汐笑起来,问:“你们这种私下的买卖多吗?”

“不多,龚先生刚回来,只有他在,才会张罗这个买卖,龚先生那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起风了,进去吧。”,宋倞庭突然打断刘承誉的话。

冯映汐的头发被吹的翻飞,宋倞庭顺手替她将翻飞的头发拢起来。她也听话,跟着刘承誉进了船舱。

等上岸已经是午夜,宋倞庭送她回家的路上,文谚在开车,副驾驶也坐着人,她有些困,问:“那位龚先生到底做什么的?”

宋倞庭随口说:“邮轮的主人,你说他是干什么的。”

冯映汐见他不欲多提,也闭嘴了。

等回家已经凌晨两点了,那只玉壶春瓶被她抱在怀里,宋倞庭笑说:“说了送你的。”

冯映汐也承情,大大方方说:“那我就收下了,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还你。绝不会让你的六千万白花。”

宋倞庭笑笑,没反驳。

她上楼也不顾陈妈的暴躁,给周思廉打电话,开门见山问:“你帮我查查宋倞庭。”

第21章 我有什么事

周思廉以为她和宋倞庭有过节, 大清早追到家里来了。

陈妈现在看她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她是个渣女。

周思廉一看就比宋锦庭要年轻,长得不如宋倞庭看着有气质, 但是也胜在年轻白白净净的, 很惹长辈喜爱。

可能陈妈现在口味明显养刁了,觉得周思廉看着有些花,很是防备。

冯映汐大早上起来,都没洗漱,见人来了匆匆洗了把脸,就下楼了。

周思廉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查姓宋的?宋家的生意都干净。”

言下之意,宋倞庭不是她能比的。

冯映汐听得一顿, 问:“宋家有什么特别的没?比如宋家的其他人。”

周思廉惊讶:“你不知道宋家的事?”

冯映汐一脸莫名其妙, 有什么是她应该知道的吗?

“也对, 当年的事没报警, 宋家和刘家找了人, 压了新闻,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宋倞庭的哥哥是被绑匪炸死的, 他父亲去追绑匪的路上, 车祸当场死亡。所以他才从二世祖一夜之间门, 成了宋家的话事人,别看宋家没人了, 但是宋家的生意可一点都没受影响。”

冯映汐惊呆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轻声呢喃:“不是说, 宋家父子车祸才没了。”

周思廉摇头:“那只是大家说起的说辞,绑匪绑了刘家和宋家的儿子,人质被撕票, 宋庆云先生当日身死,绑匪金牙仔至今都下落不明。”

所以,那些不明白的,立刻就能说通了。

宋锦庭身边的保镖从来不离身,他好像只和刘承誉一起玩,极少出现在大众视线里,他定期会上游轮赌牌……

冯映汐一时间门有点郁闷,问:“金牙仔又是哪一号人物?”

“赌场的烂仔,能是干什么的,马仔出身,从前是跟着崩牙驹,后来自立门户,劫过保利银行的押钞车,两亿多挥霍干净后,就盯上了港岛的富豪,后来绑了刘家儿子,和宋倞庭的哥哥,两人一起被撕票,刘家儿子多,宋家差点完蛋。没有得手,后来就不见踪迹了,想必宋倞庭也在寻他吧。”

周思廉讲起这些,也有些唏嘘。生死富贵,变化无常。

冯映汐想起昨晚刘承誉急着追问崩牙驹,而宋倞庭不准他多问。

看来龚先生确实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你有没有听过一位龚先生?”

周思廉茫然,她一看周思廉就知道他也不清楚。

“我们赌牌的邮轮是谁家的?”

这个周思廉知道。

“澳门何家的。”

显然并不是的,那位龚先生可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样文雅,单看上船的规矩,就知道,他手里握着很多不为外人道的消息,而为消息而来的人,都愿意空手上船给他送钱。

冯映汐点点头,她需要把这些想清楚再说。

周思廉玩到半夜才睡,这会儿已经困了,“留学的事情Alice已经联系好了,移民的事也准备好了。傅爷是个讲信用的人,伏龙地产的手续也处理好了,已经在我名下了。”

冯映汐这人也大方:“伏龙地产只有中环大厦是我的,其他的你自己处理。南山湾的地皮,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投资,冯启阳欠我一个人情,需要帮忙就去找他。”

周思廉笑起来,问:“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冯映汐挑挑眉。

“我最喜欢你,一家人明算帐。”

冯映汐心里笑,但也不解释。

陈妈端着早餐上来,周思廉嘴甜,一见陈妈立刻说:“竟然能尝到陈妈的云吞面,这可比广厦楼的正宗多了。”

陈妈上年纪了,就喜欢嘴甜的小辈,笑着说:“是吗?那就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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