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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青云路(99)+番外

瑾瑜只得顿住脚步,挂上一脸假笑,“是啊,几位仁兄吃饭了吗?”

原谅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干脆问一句吃了么。

对面为首一人称章材,没有回答瑾瑜问的吃了吗,只是笑道:“听闻全兄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全兄年纪这般大了,应该更加认真读书才是,每日急着回家,莫不是家里藏着个美娇娘?”

旁的几人哄笑道:“子城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全兄可是县案首,日日温香软玉也不愁中个举人。”

“不错,不过我听说全兄很会挣钱,就算中不得举人,家境都不愁吃喝,我等比不得。”

反讽之声不绝,瑾瑜就差翻个白眼给几人看了,待几人笑声弱下去,才道:“没错,我家里就是有个美娇娘,长得漂亮声音好听,还挺有本事,钱也挣得不少,真是一刻不见都如隔三秋。”

“举人倒是没什么把握,不过方才老师说让我不要心浮气躁,这事十拿就算九不稳八也稳。”

这话让几人愣住,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听不出是讽刺不见生气就算了,竟然夸夸其谈。

关键是这话里,透露出刚刚见过杨天寻,讨论了秋闱这事,杨天寻还给予了肯定。

本想给瑾瑜添堵,没成想倒是给自己招了不痛快。

瑾瑜见几人不搭话,心里暗自唾弃几个战五渣,这种程度就找不到话反击,还敢上前对人冷嘲热讽。

“既然几位仁兄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家娘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你们没有美娇娘打扰,可要认真读书。”

说完留给几人一个潇洒的背影,章材面色难看,他现在才十七岁,已经进了县学一年有余,又怎么能输给一个二十二三的农夫?

旁的几人也气不过,却不如章材来得有自信,只是道:“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要桂榜出来才好一决雌雄,子城你可要把这家伙嚣张的气焰压下去!”

瑾瑜知道自己拉了仇恨,不过他不在意就是,反正那些人都看他不顺眼,就再不顺眼一些,让那些人更膈应。

可惜,他说自家美娇娘在家等他全是假话,冬青这些日子都夜深才从制作挑花刺绣的院子里回来。

白日冬青要去兜售挑花刺绣,早晚忙着复制,夜深回家已经疲惫不堪,几乎洗漱后倒头就睡,看得瑾瑜十分心疼。

他想让冬青别这么拼命,钱慢慢挣也行,但看着冬青疲累却满身斗志的模样,他就开不出这个口。

孤独一人在屋中立了片刻,拿起昨日没有点完的花色。

既然无法劝退,那就与她一起,在上湘廊应试前,至少点出几套供下面工人复制。

天色渐晚,瑾瑜揉了揉眉心,燃起蜡烛继续。

待天色差不多,洗漱躺在床上,他要每日早起有质量的看书,必须在合适的时辰睡觉,保证睡眠充足。

意识有些迷糊,才听房门被推开。

冬青轻手轻脚洗漱,散了头发,爬上床窝在瑾瑜怀里。

瑾瑜下意识揽住,迷迷糊糊道:“你会陪我去湘廊考试吗?”

湘廊应该是冬青的伤心之地,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湘廊乞讨挣扎,而后成为一个卑微的婢女,还被自己真心相待的主子发买。

换做是他,他可能不会想回到这么一个地方。

冬青在瑾瑜胸膛蹭了蹭,“会,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为了陪你应试,我这些天才脚不沾地。”

“真的么?你若觉得勉强,你可以在家里等我回来。”

冬青知道瑾瑜所指,沉默了片刻,“无妨,不过是一个地方,早已物是人非,我就把它当做一座普通的府城,快睡吧,别操心这么多。”

“好。”瑾瑜臂弯紧了紧,两人抵足而眠。

过了几日,瑾瑜终于知道冬青说的为了陪他应试才忙得脚不沾地是什么意思。

挑花刺绣这几个月在县城流传,冬青每月卖出几百套着实让人眼热,不少人找冬青询问,能不能把挑花刺绣拿给他们铺子去卖。

冬青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只是说她需要考虑考虑,其实是因为拿给那些铺子出售虽然省事,但利润会薄一些。

她舍不得会少的那些利润,所以拖一段时间,把最开始好赚的钱赚它几个月。

待要陪瑾瑜去湘廊考试,她没办法亲自兜售,才跟两家靠谱的布料铺子谈妥。

就算她要离开,也要把事情安排妥当,不耽误赚钱的情况下陪瑾瑜去考试。

暂时委托李林代为记账,每月原创花色多少套,复制多少套,给山河县城的铺子供应多少套,又给别的县城各供应多少套,其中有什么制式,每种制式有多少套,一一要记清楚。

大狗和翠枝负责看管工人,李林负责统计,收到的钱一月一算一抽成,完全不耽误。

而冬青早晚跟着赶工复制,留了一百套,准备带去湘廊出售,把这些卖出去,就能挣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波考试不亏。

瑾瑜只得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是把方方面面都算计完了的,看样子银钱方面他是再也不用担心。

湘廊离山河县不算远,成年男子步行也不过三四天的路程。

李言卿也要去湘廊考试,李员外从城里租了个马车,让李言卿坐马车前往湘廊。

马车还算宽敞,李言卿一个人也坐不了这么大的地儿,索性叫上陈君然和瑾瑜一起,收拾包袱书籍,花一天就能到湘廊。

因为有马车大大的缩短行程时间,几人准备好自己的准考文书,在八月初五这天才坐上马车,哒哒哒往廊州的府城湘廊进发。

几人都很健谈,路上算不上枯燥,冬青一百套挑花刺绣占了马车一大半的位置,李言卿就没要别人赶车,自己坐在前面当起了车夫。

只是陈君然好像十分紧张,手里一直拿着书本,口中念念有词。

他三年前参加过秋闱,只是可惜落了榜,今年再试心里不免忐忑。

村长对他抱了很高的期望,今年要是再落榜,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李言卿扶着额头,无奈道:“君然,你放松一些,你这般姿态,吓得我都快要紧张死了。”

陈君然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想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你虽然后我一年考上秀才,却是以廪生进学,比我强多了。”

瑾瑜道:“君然你这样就不对了,自己不能贬低自己,心态先崩了,对发挥不利。”

“我尽量吧。”陈君然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虽然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终究好上许多。

马车不疾不徐,一日时间到了湘廊城门前。

湘廊是府城,主城城门竟有侍卫站岗,外地人进城须出示路引,而瑾瑜等人出示的是准考文书。

侍卫没有细看,就挥手让马车进了城。

现在恰逢科举三年一考,各个县城的考生蜂拥而来,他们都习惯了,细看看不了那么多。

进城后,几人找了一家相对便宜的客店住下。

李言卿把马从马车上卸下来,让伙计拉去后院马厩,再来问别的几人要不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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