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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目标(13)

应该已经过了送餐的时间,为什么……还没有人来?

刺啦啦!

一道道闪电像匕首的寒光,不断照亮那扇阴沉沉的门扉,提醒着被困的事实,晏子殊深吸一口气,从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床上下来,走向门。

他真的只能死在这里吗?

微凉的手指搭上那凉得彻骨的铁环,尝试性的拉了拉,只有一声钝响,木门像堡垒一样纹丝不动。

晏子殊自嘲,明明已经试过无数次了,为什么还不死心呢?黑暗中,露出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纠结的眉宇间是无法反抗的愤怒!

砰!

晏子殊重重地一脚踹上去,却让他痛得弯起了身子,嘴唇也变得惨白,破口大骂之际,门竟然缓缓地开了!

不是梦吧?

眼睛惊异地瞪大,晏子殊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拉开沉甸甸的门,一片昏黄的灯光泄了进来,外面是坚固的石灰石平台和旋转楼梯,空无一人。

没有错,这扇门没有上锁!

是谁打开了这扇门?什么时候?晏子殊想不明白。

卡埃尔迪夫的城堡里有警察组织的内应吗?

摸着地窖似的、光滑阴凉的墙壁,晏子殊谨慎地走上陡峭的石梯,他第一个想到是有内应,可是接近卡埃尔迪夫,并且成功打进他内部组织的人,据记录是零。

曾经有情报部的人员靠网络黑客技术,追踪到卡埃尔迪夫的所在,不过那个人当晚就失踪了,像夜间的露水一样,他驾车驶出情报部大楼,却一直没有到家。

FBI也找不到他,情报部计算机硬盘失窃,一切相关的通讯和数据都被改写,在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只能列为高级别的失踪人口案件。

所以晏子殊觉得,如果说是内应,陷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卡埃尔迪夫自己打开了门?

想到他又要玩什么“游戏”,晏子殊就觉得毛骨悚然,居然给他下药!

身体还记得上次的接触,那被进入的感觉,体内彷佛着了火,炙热的火焰燃烧着意识,无力承受,身体发出悲鸣,那强悍的撞击却不停歇。

“唔。”扶着墙壁,狼狈地捂着嘴,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泛上喉咙。他不是同性恋,做这样的事自然会感到恶心,可卡埃尔迪夫好像也不是,那为什么……

看着男人的身体,也能兴奋吗?

晏子殊咒骂着,摸黑走完石梯,石灰石拱道已经完全被暴风雨侵袭。

这里本来就是一条简单的,连接西北角与城堡主楼的空中走廊,一侧面对着浓密的森林和主楼青灰色的尖塔,没有上窗户挡板。

此刻,铺天盖地的雨点夹杂着粗暴的闪电,深灰色的石砖地上积满了水和落叶,晏子殊走到前面,透过其中一扇石窗眺望那边的主楼,巍峨的古老建筑,只有最顶上的一扇窗亮着灯,窗帘后面似乎有人影?

轰隆隆!雷鸣电闪!

森林飒飒!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野兽似的吼声,狂暴的雨水已经打湿了晏子殊的头发和衬衫,牛仔裤的颜色也加深了。

一把抹掉脸上的水,晏子殊向出口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能逃走吗?

一想到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晏子殊就难掩兴奋的心情,因而也就没有防备像落雷一样突然出现在身侧的影子,一下就将他撞飞!

“呜!”晏子殊重重地摔在石头墙壁上,背部剧痛,站都站不起来!凭一时间的触感,他知道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一个肌肉如钢铁般结实,像“大力士”一般的男人。

冰冷的雨水打着晏子殊的脸和摔倒的身体,只要一动背就刺痛,那一撞的冲击,伤得不轻。晏子殊动了动手和腿,还好没有骨折。

幽暗处传来男人像牛喘气一般的声音。

晏子殊一边调整着呼吸,减轻疼痛,一边透过雨水打量着他,难道是西北塔的守卫?

男人也浑身透湿,更凸显他身材的可怕,上肢的肌肉隆起着,拳头像锤子一样重,他在骂骂咧咧,然后朝晏子殊摊开手掌。

一道闪电在高空掠过,是一把钥匙,结构十分复杂,晏子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钥匙,加迭在一起的长方形铁条,看起来更像是魔术师的道具。

“主人说,打倒我,你就可以走。”男人沙哑地说道,抬起的手指指向城堡主楼,那唯一亮着灯的窗户。

晏子殊缓慢地撑起身体。原来是这么回事,狂风骤雨的夜晚,逃亡的游戏。

“我喜欢东方的小猫咪,”对方用英语鄙夷的说,可是说得不好,磕磕碰碰的,“我要拧断你的腿!”

晏子殊盯着他,没吭声,不过……偶尔的闪电照亮晏子殊黑色的眼睛,冰冷的光在那里流曳,像乌鸦的翅膀,杀气腾腾!

“打架是靠一身肥肉的吗?”晏子殊低语,看着男人扎在粗壮腰间的金属皮带,捏响手指关节,“你是猪吗?”

德布西的钢琴曲《月光》,在漂亮干练的手指间流泄出来,高悬的枝形水晶吊灯照亮弹琴人的脸,高贵的、帝王般的气质,无与伦比的美貌,扑朔迷离的眼神,一切彷佛构成了一幅精美的油画,让人迷醉。

他是那样宁静与神秘,月亮女神似乎只愿眷顾他一人,他柔和优雅的气息,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也不会磨灭。

管家卡斯珀负手站在卡埃尔迪夫身后,他深灰色凹陷下去的眼睛里,刻满了老年人特有的睿智和忠诚。他是普鲁士人,年轻时接受过严苛的预备兵训练,所以身手很好,而且十分冷血,会毫不犹豫地扭断敌人的脖子。

咚,咚咚。

琴声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卡斯珀立刻去开门。

巴洛克式壁炉里旺盛的火,因为突然窜入的风而攒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男人,灰头土脸,十分狼狈,驼色西服上全是白色的粉末,下巴青紫,领带是早就不见了。

“他、他拿了灭火器……”结结巴巴的解释着,男人甚至不敢踏进房门

一步,那价值千万的古董地毯,可不能印上化学剂。

“二十五个人,拦不住一个人,”看着钢琴盖上的《屠龙的圣?乔治》

木雕拼图,卡埃尔迪夫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魄力:“这里是奥汀,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我明白。”男人急忙说,“我们一定在天亮前抓住他!”

“他打伤了多少人?”卡埃尔迪夫问道,目光从拼图上移开,凝视着手下。

那冰紫色的眼睛里明明没有任何怒意,男人却忍不住发起抖来,更慌张了。

“大概有八、九个,也许是十一个,”男人拼命回忆着:“他夜视能力很好,方向感也强,我们虽然有微光夜视镜,却不能占上风,我想……”

“算了,不用管他。”卡埃尔迪夫一皱眉。

“哎?”

“他无法走出去。”

卡埃尔迪夫低头看着象牙制的琴键,手指又缓缓动了起来,这一次,弹的是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卡埃尔迪夫娴熟的技巧,将乐曲演绎得十分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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