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没想到我会对她这么客气,她满脸警惕的看向我。
我笑着解释说:“我不会伤害你,而且我也伤害不了你,他这么喜欢你,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的话这才让她放松下一些防备,她和之前的嚣张气势有很大不同,房间内剩下我们两人后。她有点紧张,手不断在下意识握紧,很显然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沈从安将她保护的可真好。
她像只警惕的小猫一般,一步一步朝我靠近,我却很放松,像是招待客人一般,将今天上午周助理洗好的一盘葡萄放在桌上,好方便她拿。
等她彻底到达我面前后,她盯着我凸起的肚子,很明显,我小腹凹凸的造型让她很不满。
我手在她视线内轻抚着小腹,笑着解释说:“快五个月了,所以肚子有点大。”
她说:“你以为你有孩子了又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一个老女人,你能和我比吗?”
我笑了笑说:“是啊,你很年轻。像早晨初升的太阳。”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葡萄问:“要不要偿点,新摘的。”
她不解问:“你是在讨好我吗?”
我说:“我为什么要讨好你?”
她说:“因为我比你得宠,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现在已经年老色衰,沈从安肯定不会再喜欢你。”
“沈从安?”我重复了一句,然后笑着问:“你怎么这样喊他?毕竟他比你大。”
秋霜满脸骄傲说:“是他同意的,他说他喜欢我这样叫他。”
我说:“看来他很喜欢你。”
她说:“当然,以前他每天陪我玩,陪我说话,可自从你来了后,我就被他送去了别的地方。我讨厌你。”
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刚说完这句话,外面打完电话的周助理冲进来,便捂住了她的唇,眉头紧皱说“姑奶奶。你别再这里闹了,这是医院,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秋霜狠狠推着周助理说:“他从来不会生我气。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这个女人,他都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周斯,你睁开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我们之间谁到底更得沈从安喜欢,你以为她怀了孩子就了不起了吗?这个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要问过我呢!”
正当两人闹到不可开交时,被周助理电话通知的沈从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外,秋霜和周斯都没注意到门口站着人,两人拉拉扯扯之下,便一下撞到了门口的沈从安,周斯和秋霜同时一回头,周斯吓得立马一退。秋霜还没回过神来,还是周斯拉了她一把,她才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沈从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秋霜一眼,没有说太多,只是吩咐周助理把人带走。
周助理听到吩咐后,谨慎的说了一个是字,便想要去拉秋霜。可还没碰触到他衣袖,秋霜已经拉住了沈从安的衣袖,她脸上全都是委屈,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内是眼泪。她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全都是哀求。
可沈从安只是面无表情看向她,秋霜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瑟缩。拉他衣袖的手缩了缩。
表情几乎快要哭了,那些哀求仿佛要随着她眼眶内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沈从安的表情没有任何软化,他对周助理说了两个字:“带走。”
这冷酷的两个字,让终于让秋霜瑟瑟缩缩拽着沈从安衣袖的手。落了下来,周助理不敢再耽误时间,赶忙走了上来,拉着秋霜说:“快走吧。别胡闹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秋霜还有些不情不愿,被周助理拉得一步三回头。
可走了几步后,她直接将周助理的手打掉,跑到沈从安面前,带着哭腔说:“前天是我生日,我等了你整整一夜,你却没有来。”
下一更十一点半,
第151.
当然,最后秋霜还是被周助理给带走了,被带走后,沈从安心平气和对我说:“你怀孕了,所以现在我不想责备你,或者和你争吵,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陈舒尔,我教你的所有手段,不是让你有一天用在我身上。”
我说:“我突然想吃栗子糕了。”我看着窗口处盛开的小雏菊,笑着说:“我记得很久以前。你爱给我做各种糕点,那时候我最爱的事情,就是端着你做的栗子糕,看你下棋。我总以为自己可以那样看你一辈子,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你身边。可世事总是难料,我离开了你整整五年。我刚才一直在想,当年的栗子糕,现在你又在做给谁尝呢?”
我红着眼睛问:“她也爱吃吗?”
我本来就不奢望沈从安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可他却接了一句:“栗子糕只有你爱吃。”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将我单薄的身体搂在怀里,他无奈说:“我给你的东西还不够吗?我说过,你没必要去和任何人争夺什么。”
他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拟的,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所有,为什么总要拿自己和那些不可能的人去比较。”
我听着他的话,也不回应,只是流着泪,那些泪从我的眼睛内流出眼眶,缓缓沿着?梁一点一点流到下巴,然后再滴入他衬衫领口,没入他胸口。
他感觉到了我的眼泪,眼睛内压抑着一丝不耐,可他还是轻柔的替我拭去眼泪,他说:“好了,别哭了,现在你是孕妇,难道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孩子吗?”
我说:“还有多久,你才能成为我一个人的。”
他替我擦眼泪的手停了停,只是一秒。他指尖又继续为我擦拭着脸颊,我感觉到他指尖上的凉意,身体莫名其妙的哆嗦了两下。
他说:“我们是属于彼此,我说过,去哪里我都会带上你,怎么会不是你的。”
我听着他的话,只是笑,是啊,说得好听,他是我的,可能够拥有他的女人很多,他怎么可能是我的。
不过是砍我一刀,然后往我伤口上撒点糖而已,他永远在试图让我接受与别的女人共存,可我永远都在和他矫正,让他只有我。
可是我总是一次一次被打败,我永远都在一次一次接受,接受他身边的女人,接受与她们共存。
我在沈从安怀里靠了整整半个小时,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我们。也是这样,相互依靠,那时候在黑暗里,没有光,我听着耳边他平稳的心跳,?尖他好闻的气息,屋内有流水声,时不时有水车上的竹板敲击声,那时候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彼此。
可现在,我们之间却挤满了不少人,被他这样抱着都觉得陌生无比,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
虽然我没睁开眼,可沈从安知道我没有睡,他望着我脸上的泪痕,还有我时不时紧皱的眉头。他吻了吻我额头,自说自话一般在头顶低语:“你要学着理解我,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想让你沾满血腥,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呢。”
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安静听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