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将他打的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狱卒离开后,没多久,他便躺在地下全身抽搐。很快我感觉不对劲,从床上冲上下来,对着外面大声叫喊,可是没有人理我。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抽搐了半个小时,口吐白沫,便死了。
他那双瞪成铜铃的眼睛永远的定格在了我身上,我身体踉跄了一下,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退回了床上。
天差不多亮了,那个人的身体也彻底凉透了,狱卒发现后,便如拽垃圾一般,两人一人一个脚拽着从我面前离开,他那双灰破了的眼睛还盯在我身上。
我小声说了一句:“不是我害死了你。别看我。”
可那双眼睛像是永远的定在我身上了一般,如此的狰狞可怕。
之后,那一整夜,我梦里是整夜的噩梦,早上醒来后。人竟然像是虚脱了一般,全身冷汗的在那狠命的喘着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狭窄的窗口,发现又是一天了,可我人始终还在这里。
我笑了,想着。音素是不是死了。
那个壮汉被拖走后,这监狱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就连狱卒都很少踏足了,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老?在角落相互追逐声,还有隔壁一些犯人睡着时的呼噜声。磨牙声。
这种安静,真是一种安静的毒药,在沉默中一点一点折磨你,又不让你死,只会让你疯。
这一天又过去后,到达晚上九点左右,这里终于有人再次走了进来,这次进来的人是狱卒,他们打开那扇关住我的门,将我从床上架了起来。动作粗鲁的拖着我往外走。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能完全借助他们的力气,任由他们拖着我。
他们把我拖到沈从安的书房后,他人正坐在书桌旁,手上正端着一盏茶杯,他身边站着的人不再是音素,而是一个安静而立的男人。
房间内安静到可以听到窗外的小桥流水声,狱卒直接将我扔在了地下,他们便离开了。儿从始至终,我从进来被人扔到地下沈从安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不断拨弄着手中那杯茶。
茶盖撞着杯口边缘的声音,清脆刺耳,如针一般扎在自己的耳边周边的皮肤,好半晌,他突然拿着他手上那盏茶杯朝我丢了过来。那茶水摔在我身上后,将我上半身完完全全打湿。
那水的温度还算烫,烫得我心口疼,杯子摔落在地下后,直接碎了。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如此精致的杯盏,他说扔就扔,没有一丝犹豫和联系,可爱惜的时候,又百般爱惜。说他薄情好像又不合适。
沈从安见我伏在地下,硬生生承受着他那一砸,也半分怜惜没有,只是冷冷命令了一句:“把脸抬起来。”
我知道今天的自己是难逃这一劫,多半音素是死了。
我费了好大劲从地下撑起了身体。狼狈的抬起脑袋看向他。
沈从安想说什么,可看到我嘴角那丝冷笑,他又止住了,竟然直接对身边的男人吩咐:“陈琦,连夜把她送回徐家村,明天早上六点,她必须到达那里。”
听到沈从安这句话,我慌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他要我送我去那里,那还不如杀了我。
当那个叫陈琦的男人听了吩咐要来抓我时,我疯了一样抓打着那男人的手,冲他大叫说:“我不要去那里!你送我去那里还不如杀了我!沈从安,你说过你不会丢掉我的,你说过的!”
那男人被突然激动的我,不知如何伸手来抓我,沈从安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又再次发声:“愣着干什么,把人现在就带走!”
我哭着喊着说:“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那个困了我七年折磨了我七年的地方,我不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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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温暖又动听
可沈从安对于我的叫喊声,没有半分动容,只是冷冷瞧着我的恐慌,我的哭喊,我被他的人架着要出书房,我是真的急了,我有多恐惧那个地方只有我自己清楚明白,我连死都不怕,可却怕再次回到那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我被那个叫李琦的人快拽着出门口时,我在匆忙中看了沈从安一眼,只是一眼,我哭着说:“你对我说的一切全都是谎话。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家人,我只是你手上的一只茶杯,说扔就可以扔的!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要活着!”
我说出这句话。刚想用牙齿去咬自己的舌头,站在那里的沈从安似乎料到了我要做什么,当即便高声对我身后的人说:“掐住她下巴!”
可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我已经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嘴里瞬间一口的鲜血。沈从安冲过来便掐住我下巴,将我牙齿从舌头上用力掰开,然后冷着脸对我身后的人说:“喊医生!”
那叫李琦的人听到后,便迅速冲了出去。
沈从安的手不敢有半分松懈。他掐住我下巴的手,用力到似乎要把我掰断,我看到他眼睛内的一闪而过的慌乱,我痛快了,我用满是挑衅的眼睛看着他。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在报复他,他知道我牙齿还是没有从舌头上离开,他认输了,他掐着我下巴,擦着我不断从口腔流出来的血说:“舒尔,把牙齿松开,我们不闹了。”
可是我没有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内全都是恨意。
沈从安干脆将手指伸入我口腔内,将我牙齿一点一点撬开,他想要将我舌尖从牙齿间抵回去,可是他还没有如意,我连着他的指尖一起咬了。
他感觉到疼痛,可没有抽回去,只是暂时任由我咬着。我知道这是缓兵之计,等医生来了就一切都没用了,我用双手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将我禁锢得死死地,他皱眉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听话一点?脾气就一定要这样倔强?你现在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杀了,以后是不是连我都要一枪杀了?”
我听了他的话,反而更加疯狂的挣扎,甚至呜咽的看着,明明是他在欺骗我,我只有他一个人,他却有很多个女人,他要我听话,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
他感觉我越来越不冷静了,干脆整个人直接压在我身上,我身体被他重量压得完全动弹不得了,剩下的,我只能咬住他指尖无力哭着。
他听到我绝望的呜咽声,将我睁整颗脑袋摁在他怀里,他说:“我不说了,我以后都不说了。我怎么可能真的送你走,我把你带出来怎么可能还会送你进去,你是我的,我说过我要把你带在身边,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他温柔的抚摸着脑袋,低声说:“乖,不闹了,我们不闹了,好吗?”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安抚我,我从哭咽到最后变成了无力挣扎,只是满脸眼泪贴在他胸口。
我永远抵抗不了的,就是这个男人的温柔,他就一直抱着我,一直等到医生赶来。
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好几个人围在我身边。一个钳住我的下巴,一个用筷子横在我牙齿指尖,而医生小心翼翼将沈从安的食指从我牙齿间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