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怡没想到我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她想了几秒。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先生很宠你,爱应该有点,可是我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我说:“我始终觉得他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
曾怡问:“为什么?”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因为我被他带出来时,什么都不会,不会说话,不会穿衣服,甚至不会笑。连吃饭都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下吃东西,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其实跟小孩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七年的时间已经让我忘掉了所有我会的一切,是他一点一点教会我,所以,我在他眼里尽管模样大了,可始终是小孩子吧。”
曾怡皱眉说:“原来是这样。”
我继续笑着说:“就像音素说的那样。他始终没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大约是宠物吧,因为当时养我也是因为兴趣吧。”
曾怡说:“可是我觉得音素的地位比不上你。”
我看向曾怡,曾怡很确定的和我点头。
她说:“音素敢朝你开枪吗?音素知道你的存在后。敢在先生面前咬舌自尽吗?你们吃饭的时候,音素敢上桌一起吗?”曾怡摇头说:“她很聪明,她根本不敢,因为她知道她还不够这个分量。其实这一枪,很可能是她故意刺激你,让你开的,因为那时的你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要你朝她开枪,就不会安然无恙,可她低估了你在先生心里的分量。”
我没想到曾怡竟然可以参透这么多,其实当初音素说那些话。我也很清楚她是在刺激我,可人的理智一旦被愤怒攻占,意识是由不得自己的。
我虽然着了她的道,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没吃亏,而音素除了得到沈从安的一些怜悯以外,她也根本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我们双方都败了而已。
我说:“音素会和他结婚吗?”
曾怡说:“音素并不是他唯一的女人,曾经音素也和你一样,用了不少手段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了先生身边不少女人,之后自然是成王败寇,音素成为他身边唯一有资格为他处理事情的女人。”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那天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说妻子可以是任何人,可家人只有一个,那个位置上的人有多卑微,现在我终于感受到了。
曾怡说:“所以您应该是庆幸,没有处在那样的位置上,总之先生从来没有对身边哪个女人像您这样好,你嫉妒她们,她们才嫉妒你呢。”
我苦笑说:“可是他们可以和他有未来啊,我们没有,家人是不可能待一辈子的。”
曾怡说:“夫妻都还有离婚的,您和先生培养的感情,是别人斩不断的。”
我突然发现曾怡真是一个玲珑心思,而且还很会安慰人,以前我怎么发现她这么有智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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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助手
可是我想当的,从始至终只是他的妻子,不是任何一个人,不过死过一回后,突然觉得,其实能不能当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
不过和曾怡聊完后,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开他,我不能做那个永远离不开他的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卑微,他会成为我全部的世界,可我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何其不公。
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曾怡,因为我觉得曾怡不是个简单的人,她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第二天早上。我一早就去找沈从安,他以为我是来找他用早餐的,所以便吩咐人给我备碗筷,我却直言打断说:“不用,我是来和你说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沈从安看向我。有点意外了,他合住文件看向我。
我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从安微眯了一下眼睛,他说:“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要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沈从安笑了,他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开玩笑,以一个悠闲的姿势面对我,笑着说:“我发现你最近看音素很不顺眼。现在又闹着要当我助手,是她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和她无关,我只是不想永远待在你身边。”
沈从安嘴角的笑容凝住,他没有说话。
我说:“难道你想用家人这两个字来诓我一辈子吗?你之所以现在让我无忧无虑在这里,看上去是想养我一辈子,其实不过是在等待时机。我有用处时把我送出去,我知道那是一些什么事情,音素都和我说了。”
沈从安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后,眼眸一扫而过的阴郁,他手指在书桌上扣了两下,似乎在沉思什么,半晌,他重复了一句问:“音素吗?”
我没有说话,不过我的不说话是默认。
沈从安嘴角是冷笑,他说:“很好,看来你们两个人走得很近,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时候。”
我双膝跪在了他面前,我说:“别让我成为那样的棋子,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宋勉那样的事情了。”
他靠在椅子上,目光略凉的看向我,问:“那你想当什么。”
我说:“随便,只要不是之前那种。”
沈从安看了我良久,他说:“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你这倔性子。”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毕后,从一旁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到了我面前,他说:“想要当我助手,就要学会杀人。”
我看了他一眼,立马捡起地下那份文件。
沈从安坐在椅子上淡淡说:“我给你三个月训练的时间,虽然不奢求你成为一个各方面都达标的职业杀手,可到时候我会派个人陪你一起去,你杀了这个人回来后,我让你成为我的助手。”
他知道,我最怕的事情就是杀人,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杀人,可他偏偏却挑了一件这样的事情给我做。他以为我还在为那件事情和他倔,他这么做为的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可他想错了,这次我下定了决心,他给我什么我就做什么。
既然来了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我将文件从地下捡了起来,动作缓慢的从地下站了起来,对他说:“我会完美达成的。”
我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走。
之后的我们,像是在相互置气一般,他果真第二天便给我派了个老师进行训练,我也按照他的话,老老实实的接受训练,三个月里的魔鬼训练,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杀人虽然看上去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专业素质是非常需要过硬的,不仅要枪法过硬,格斗防身都要过硬。
在那整整三个月中,我没有去找他,他也没有来找我,就算不小心遇见我都是和他打声招呼,便从他面前很淡定的路过,从来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时刻想要缠着他,粘着他。而音素的枪伤也好了,她非常听话,对于我差点让她丧命这事,一点仇都不计,对我比原先还要客气。
沈从安曾似笑非笑说,如果我有半分音素懂事就好。
当时我在心里冷笑。可是脸上却没有反驳,只是很沉不住气的讽刺了一句:“音素姐姐是您的红颜知己,我这种人自然不会有她这玲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