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秦墨静静听着,手中酒杯微晃,我听着没说话,听这人的意思是想要将事情给私了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们抓裴誉是怕裴誉将此事大肆宣扬,所以才私下里将人扣了下去。
韩秦墨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离手,反而是握住我手,拇指在我手背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眼眸里是笑意,看得出最近他心情挺好。
“夫人怎么看?”
他喊夫人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心尖颤上两颤,不知道是给恶心的还是怎么的,只能低眉伸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暗示他别闹了。
他却半点异样都没有,只是看向我。
那江局长也是眉头紧蹙,“也希望景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办呐。”
我在心里思量了下,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只能是对方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虽然不保证裴誉会不会善罢甘休,但先将他人弄出来才是正事,我点点头,对韩秦墨说,“可以,我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宣扬出去,只是在这件事情私了之前,我希望您那位朋友向受害人道个歉,毕竟他为了图一时之快,却让受害人差点自杀。”
江局长皱眉,沉吟道,“这……”
韩秦墨,轻笑,“江局长这是为难?”
江局长立马摇头,道,“哪里,哪里,这些年也多亏韩总的厚待,我的位置才坐的这样稳,既然是韩总和景小姐的要求,我自然竭尽全力办到。”
韩秦墨这才端起酒杯,对着江局长敬酒,道,“多谢了,算是这人情我欠下了。”
“韩总说谢这一字,倒让我有些惶恐,只是来年三年一次的选举之事,要多望韩总如往期一样多多举荐了。”
韩秦墨笑着应承了,一顿饭,便敲定了,之后饭局散了之后,那江局长为了表现热烈之意,多喝了几杯酒,微带着醉意散了这场席。
看上去倒是不胜酒力,步伐间倒是颇有章法,只是不知道是真醉还假醉。
他走后不久,先前席间的一个姑娘也悄悄跟随他入了一处隐秘的拐角。
我嘴角勾着笑意,这就是男人的嘴脸。
将韩秦墨搭在我腰间的手一甩,冷哼了一声,便往前走,再也不看他。
韩秦墨站在身后,倒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两声,郑敏站在一旁无奈看了韩秦墨一眼,耸了耸肩,走了出去将车开了过来。
我坐上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心憋的慌。
韩秦墨坐在我隔壁,很淡定的没有之前那股谈笑风生的模样,反而是懒懒靠在皮椅上,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他不和我说话,我自然不和他说话,直到郑敏将车开到一处江边,她看了看天气,道,“今天夜晚火气有点大,我先去外边吹吹风,散下这满身的醋味,你们随便。”
说完,便将车门一关,只听滴的一声,我伸出手要去推门,却发现车门锁了,伸出手要跑到驾驶位上去按车窗的开锁键,被韩秦墨直接扯了回来。
他将我束缚死死的,眉间是阴雨连绵,“闹什么。”
我推着他胸膛,?尖全是那女人的脂粉气,觉得有些恶心,“我没和你闹。”
他任由我推搡着,却只是皱眉,“那你现在是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罢了。”
他脸色一寒,眉间浓眉紧皱,“怎么,开始打算和我撇清关系了,裴誉现在有救了,又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我倔强的说,“那你还想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今天你帮我,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只是希望以后,你的路,是你路,我的路是我的路,我们两人风道扬镳清楚些,对谁都好。”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仿佛要刺透耳膜,我也不清楚今天自己情绪是怎么了,总觉得不受自己控制了。
从来没有哪一天这样讨厌过韩秦墨,所以说出来的话,比平时也尖锐了许多。
“风道扬镳你不觉得有点早吗?只要裴誉一天没有从监狱出来,他一样出不来,裴含,你算盘是不是算错了。”
“你在威胁我!”
他挑眉,“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否认。”
我说,“韩秦墨,你无耻!你明明就答应我了!”
韩秦墨脸上虽然是冷意,他揽在我腰间的手却是无比的温柔,他的脸在我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贴在哪里,声音有些含糊,却又那么清晰,道,“事情还没有成为板上钉钉的时候,我任何时候都有权利反悔,你货都给我了,我一点也不急着给你提现。”
我气的在他嘴巴上狠狠一咬,他却反而将我压在车门上,背部抵着车门的凹槽处,口腔里是血腥味弥漫。
他一边毫不退缩的吻着我,一边笑的邪气说,“怎么办,似乎很喜欢你这具身体,离不开了,有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毁掉,因为太在意,所以才惶恐。”
我想要甩开他,却发现半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半天,才很无力道,“把你外套脱了,我不喜欢那种味道。”
他吻我唇的脸一愣,像是忽然间明白什么,忽然爽朗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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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缓缓矣 (二十二)
那天去接裴誉,正好是阴雨连绵,前段时间大雪经久不歇往下落,如今渐渐风收了。雪灭了,只余几滴雨在告别冬天。
我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窗外那人身影,韩秦墨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侧脸看向我,“不下去吗?”
我摇摇头,“不了,就这样挺好。”
他嗤笑了一声,笑声回荡在车内。听起来,莫名不舒服,“你不必克制自己,先去见,难道我还不让吗?”
我干脆转过头,没有看车窗外,只是对着前面司机,道,“走吧。”
韩秦墨不会知道,我已经没有脸面见裴誉,现在坐在车内才发现,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差一点,或是差一步,而是整个一亿光年都弥补不了的大洞。
这样的自己,我又凭什么去见他,说好不想不念不见,便克制自己不看,不听,不问。
韩秦墨也没再多说话,目光目视前方,车子开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正好和裴誉擦身而过。
那一张几乎刻在心上的脸,毫无预兆闯入眼帘,那一眼,让我怀疑是不是他,一段时间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韩秦墨将我送到景家便离开,我进入进家的时候。大厅里面安静的只听见我一个的脚步声,奇怪的是,所有人像是约好似坐在客厅,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我停下脚步,正好看向景林低头沉思地脸,我脚步一滞,正好看见保姆从厨房端了一杯茶水走了过来,对景林身旁坐着地一名和陈青禾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说了一句,“夫人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