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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宠溺/合法心动(18)

叶敛弯着唇,心情极好,“孟同学没存我的电话吗?”

这很显而易见吧!孟年红着脸在心里怒喊。如果她存了电话,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挂啊。

孟年表情木了两秒。

她还挂了五遍!

“您真有耐心,”孟年再开口时含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您又没给过我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不再言语,只剩微哑的笑声。

很奇怪,叶家的人里孟年最敬畏的人就是叶敛。

可此刻分明是两人第一次通话,却没想象中那么拘谨。

总待在被子里呼吸不畅,熬过了羞赧的情绪,孟年翻身平躺,把脑袋伸出来。

她仰望着天花板,看着眼前黑黢黢的一片,不由得想:

这约莫就是叶敛的人格魅力,他就是有又让人仰慕想亲近、又叫人畏惧忌惮的本事。

两人不怎么熟悉,也没什么可聊,只说了不到三分钟就结束。

挂电话前,叶敛突然问了她一句话。

耳边轰隆隆的,像有烟花炸开般,震得人双耳嗡鸣。

孟年心脏停跳一拍,彻底没再睡着。

**

术后住院期间,叶存礼又来过两回,这次赵清忆没再跟着。

叶存礼想带着孟年回南城,孟年不愿意。他心有不甘,他是真的喜欢孟年。

“奶奶只是送你来这边做手术的,手术做完当然要回去,总不能继续回去叨扰小叔。”

叶存礼低下头,心里仍对那天男人那句“嫌脏”心有余悸。

他观察孟年的表情,觑见孟年不为所动的样子,难得有些心慌。他一直认为孟年就是看着清高,这种人最怕死缠烂打。

他这些年早就摸清楚和孟年的相处之道,孟年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她心有顾虑的时候。只要他坚持不懈地努力,她一定会软化。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

叶存礼狠狠心,直戳孟年软肋,半威胁道:“难不成你想回你外婆家,让外婆照顾你?”

这话果然叫孟年分出眼神看向他。

叶存礼以为自己又达到了目的,他松口气,笑着凑过去,“明天帮你办出院,我们开车回去,晚上还能陪奶奶吃饭。”

他说着,将剥好的橘子塞到孟年手心里。不曾想才刚碰到手背,便被人反手挥开。

“啪”——

橘子摔在地上,汁水溅到叶存礼昂贵的篮球鞋上。

叶存礼错愕不已。

孟年遮着眼睛,连人影都看不到。不过她就算能瞧见,也不想看叶存礼一眼。

她脸冲着窗户,声音轻飘:“除了我外婆和叶奶奶,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叶存礼被噎得脸色难看。

“你就是个只会仰仗家世的废物罢了。”

呼。

终于说出来了。

孟年暗自弯了弯唇角。

“孟年!”

叶存礼目眦欲裂地望着她,丝毫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哗——

程盼推门而入。

气氛剑拔弩张,程盼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进来。

叶存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从没在女人那里吃过这种憋,再耐不下心思去哄,怒气冲冲出了医院,直接开车回东城去了。

第五天,王叔办理好出院手续,程盼扶着孟年回到别墅,谁也没主动提回东城的事。

到家的那天晚上,叶奶奶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孟年不愿隔着电话说退婚的事,只能暂时安抚好叶奶奶,言说恢复些日子再回去。

叶奶奶沉默良久,长叹了声:“你叶叔叔……本心是好的,你住在他那不必有负担,他不会回去打扰你。”

孟年听叶奶奶的声音突然沧桑不少,她想起来他们母子不和的传闻。

她犹豫片刻,问:“叶叔叔是生气了吗?”

“没事的孩子,你不用在意,他不是冲你,他只是不喜欢我插手他的事。”叶奶奶说,“你没见到他是最好,他这个人脾气不好,见面只怕还要冷待你,就让他在国外待着吧。”

孟年诧异地握着手机,直到电话挂断,才反应过来。

原来叶敛那几日住在南城别墅里的事,叶家的人都不知道,而且他们好像都以为她至今没和叶敛碰上过。

孟年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保守秘密”。

晚上10点,孟年裹着浴袍从浴室中赤足走出。

住院好几天,终于洗去一身的汗味,整个人清爽不少。

孟年现在眼睛和头部依旧不能沾水,因此泡澡时要格外小心。她洗时程盼不方便上三楼来,就开着语音听着她这边的动静。待孟年安全地回到床上,程盼才挂断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房门就被刘婶敲响。

刘婶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看着她喝完,笑着离开。

房间的灯被刘婶关上,视野里的光都灭了下去。

孟年平躺在灰白性冷淡色调的被子里,裹挟她的淡淡冷香刺激着她的大脑。

蓦地,她坐起。

脑海中突然响起几天前叶敛那通电话——

“你是否不满意叶家的婚约?”

孟年抱着被子坐着,心跳剧烈鼓动。

那是叶敛的最后一句话,问完后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回答,便主动挂了电话。

当时孟年满脑子都是:他看出来了。

就因为这句话,孟年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

起初,她为叶敛的敏锐而惶恐不安,后来,她的想法逐渐大胆。

白天晚上脑子里总是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无意间飘入她耳朵里,在她的心底狠狠扎根、四处蔓延。

蛊惑人心的魔音反复回荡,萦绕心间,催促着孟年尽快做出符合心意的选择。

她后来受这句话的影响,对叶存礼脱口而出那句“废物”。从前都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因为叶敛轻描淡写一句试探,轻而易举地就改变了。

孟年扪心自问,她的意愿、欲望,已经强烈到不能忽视的地步。

她捂住胸口,企图按下那颗沸腾的心,却事与愿违,念头反而如疯草般生长。胸膛里仿若怀揣着奔腾的滚烫的沸水,汹涌地漫过全身四肢百骸。

孟年顷刻间生出个荒谬的念头——

或许她真的可以摆脱叶家这桩糟糕的婚约。

叶敛那天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察觉到了什么?他问出答案又想做什么?

男人心思莫测,孟年猜不准,可她胆小懦弱的人生路突然在此刻急转弯,她想朝着冲动与冒险的那一条路走走看。

闸口一但放开,有些荒谬的想法便再也按捺不住。

她越想越清醒、激动,以至于口干舌燥。

夜里两点,她摸上床边立着的程盼给她准备的盲杖,撑着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开房间门,一路顺利进到电梯。

“盼盼”说今夜无雨,天气凉爽。

她需要到院子里去吹吹夜风醒醒神。

电梯到一楼,梯门向两边打开,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楼客厅。

暗夜中,疲惫蛰伏休憩的猛兽悄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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