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匆匆离开,我在福利院待了一段时间后,因为有别的义工来这里,便也提前离开了。
我离开的时候,福利院的院长带着慈祥的笑意望着我,她说:“卿卿,我总觉得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漂亮多了。”
我有些没明白她所说的漂亮,她笑着说:“你刚来的时候,虽然也很漂亮,但那种漂亮是没有灵魂的,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院长说:“如果一个人的眼神空洞,那么她整体都是空洞的,给人的感觉那种漂亮一碰就碎,经不起岁月的腐蚀,可现在的你,每天似乎很开心,身上柔和的气质也越来越好了,不,应该是气质。”
听到院长这样说,我很开心,毕竟被人夸赞了,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对院长说:“是不是最近我练瑜伽的缘故?所以才变得有气质了?”
院长笑着说:“外力因素也有。”
以前的自己确实满脸空洞,每天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发愁,可现在想想,发愁也是一天,不发愁也是一天,身上背负着罪孽也是一天,这已经是一种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那我就去试着接受,为什么总用苦大仇深的自己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人,太过钻牛角了,总归不好。
现在所做的事情让我很快乐。
我们两人笑了笑。
我没有让乔荆南喊车来送我,他似乎也挺忙的,公司现在有几项和政府合作的工程,乔荆南很重视,陆梁静总是在感叹着乔荆南这铁公鸡又赚发了,又试图怂恿我去找乔荆南拨款捐赠。
对于她那份昭然若揭的心,我常常是翻一个白眼。
乔荆南赚多赚少都和我没有关系,那都是他的钱,我从来不想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去便利自己的兴趣,虽然帮助别人是很好的事情,可我更希望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用他的钱去给自己充当大善人。
我从福利院回来的路上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第一时间想起的又是上回我和乔荆南被困在N市遭袭击的那一次。
我脚步越快,身后跟踪我的人脚步也更快,等我转过身,身后跟着我的人是一位女孩,我有些印象,在脑海内思索许久,才想起是上次在图书馆内,乔怵带走的女生。
她眼睛红红的站在我身后,我看着她,隔着很远问她跟着我干什么。
那女生朝我走了过来,给人的气势没有以前偏激了,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有求于我,她红着眼睛许久,抽泣着说:“你能不能跟我去看乔怵。”
我第一时间就问:“乔怵怎么了?”
那女生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去学校上课,我怎么喊他都不开门,我怕他出什么事……”
我想到上次在医院,许资檗那样对待乔怵,他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他内心是非常敏感的人。
对于乔怵,我只有深深的心疼,生在这样的家庭,无论家境多么好,没有家庭温暖,家境好又有什么用?物质只不过是用来改善生活的,没办法改善心灵。
想到上次许资檗对我说的那些话,虽然我没怎么明白,却也非常清楚,乔怵不是我能够管的,我根本没有资格。
我对那女孩子拒绝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母亲,我没有资格。”
我转身就要走,那女生立马拦在我面前说:“我根本见不到他妈妈,我上次去医院找了,被门外两个保镖挡了回去,要是上次我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你去看完乔怵后,要打要骂,我都没有关系的。”
那女生非常焦急,她不会明白我和乔怵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尴尬,我去看他只会给自己添麻烦,而且乔荆南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我和乔怵接触,我还是坚决拒绝了。
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的女孩声音忽然拔高音量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所谓的亲情吗?我看狗屁都不如!都只知道独善其身!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乔怵他爸爸的情妇!是小三!我妈妈说,往往就是你们这样的女人天生歹毒,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肯干!乔怵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原因也是因为你!”
175. 病重
那女孩一句话,便让我顿住了,我转过身看向她,她被我眼神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毕竟还小,就算再怎样胆大,面对一位年龄比她大的人,她会显得有些胆怯。
她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仍旧不服输说:“这是事实!怎么还不容我说吗?!你自己敢这样做!难道就没有勇气去承担吗?”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有人指着鼻子来骂我,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紧绷的脸舒展开来,我对她说:“你很喜欢乔怵?”
她点点头。
我说:“你既然知道我是他爸爸的情妇和小三,为什么还要我去看他,你不觉得很嘲讽吗?”
女孩说:“可是乔怵喜欢你。”
我脸色一变,对她说:“这样的话不要乱说!”
她被我的表情给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我平息好自己呼吸声,对她说:“找我也没有用,如果门打不开,你可以报警,警察不来的话,你可以去她妈病房告诉那两个保镖,将乔怵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我转身便从那女孩面前离开,乔怵不是我该管的,他是许资檗的儿子,就像许资檗所说,就算他头破血流躺在我面前,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那女孩也没有再追过来,我快速回了公寓内,还是按照自己原先那样计划的,在厨房内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为乔荆南准备好晚餐,夜晚因为没事,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等到大半夜,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播了他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准备好的饭菜放在厨房微波炉内,温了又凉,凉了又温,反反复复很多次。
我坐在沙发上整整一夜,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我以为是乔荆南出什么事了,在公寓内心神不灵,不断拨打他电话,反反复复到我快要疯癫了。
却始终都显示无人接听。
我好不容易翻到陈冬电话,播了过去,同样没有任何回应。
在N市我几乎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什么朋友,乔荆南也从来没有一夜未归过,有时候他就算去赶一个饭局,就算没有空,也会让陈冬给我电话报备,可现在两个人,电话都始终是关机。
我从卧室匆匆换完衣服出来,一大早赶到乔荆南公司,被前台告知乔荆南昨天夜晚匆匆离开后,至今还没有露面过。
我走在大街上,都感觉自己全身冰冷,N市今天的天气,一切正常,可却干冷。
我幽灵一样再次回到公寓内,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等了,等到中午十点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第一时间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速奔到门口,根本来不及看猫眼,匆匆忙忙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