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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128)+番外

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一句废话都没说将车门拉开示意我进去,我狐疑看了他一眼说,“什么事,直说。”

徐达说,“是许总找你有事。”

我将手中的垃圾往垃圾桶里面狠狠一扔,说,“没空。”

徐达说,“许总就在里面。”

我扔完垃圾的手一顿,咬着唇犹豫了许久害怕宋濂下楼撞见许深霖来我家楼下了,她肯定又要发疯,只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快速钻入徐达拉开车门的车里。

里面果然坐着面无表情的许深霖,我弯腰坐下的动作一迟钝,他也没有看我,目光一直看向车玻璃前,我迟钝半响才利索的坐在他身边,身体笔直也不和他说话。

徐达也不知道要将车开到哪里,我怕他开远了,宋濂和我妈找不到我肯定又该急了,便让徐达别走太远。

坐在一旁的许深霖才淡淡开口让徐达把车停在一处清净的地方即可,徐达遵命,车子在一处小区里面停下,徐达停好车后从车内下车。

里面只剩下我和许深霖,他还是没有说话,我也只好再次开口说,“找我什么事。”

他目光一直看向窗外,面对我的问答也不说话,我被他的莫名其妙搞的有些恼怒,起身就要推门而出,许深霖忽然将我一扯,我整个人被他困在怀中。

我死死瞪着他说,无比恼怒的说,“你把我带到这里又不和我说话,也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样!”

说完后,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总觉自己太没用了,可自己却又不能解决现在的现状,只能尽量不给他去添麻烦,我既然帮不了他远离他总可以了吧。

我这样一想,眼泪流的更加凶了,他看着我的眼泪许久,忽然伸出手有些微凉的指尖碰触到我眼脸,他问,“你哭什么。”

我沙哑着声音说,“许深霖,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碰触我眼脸的手一顿,随机若无其事继续为我擦着眼泪,语气清淡的问,“为什么忽然这样说,我们先前不是还很好。”

我说,“没有为什么,先前是先前,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他语气里含着包容说,“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那样的语气像是我在和他赌气,可这次我不是和他赌气,是认真的。

我推开他的手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搞笑吗?你都要和付诺复婚了我们两个人还在这里不清不楚,你到底想让我当什么,当你们之前的第三者,还是当一个随时被你想起就宠幸,想不起来就抛弃的女人嘛?”

我说完后,觉得自己积压在心里的所有不明白和怨气忽然松懈了下来。

他语气渐渐冷却了,“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既然你没想过,那你告诉我,你会娶我吗?”

许深霖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紧握住的手从握紧到松开,从松开到握紧,反反复复很多次,直到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冷却,本来心里还留着一丝庆幸,被这样长时间的沉默忽然打至谷底。

我忽然嘲讽一笑,“看,我说了我们之间不适合,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

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这里自讨其辱,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动作,对于他的沉默不是习以为常了吗?只是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在那里坐的笔直的说,“我不想让你为难,各自给对方一点时间,假如所有事情全部平息后,我们还能够有机会在一起,那时候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气氛有些凝固,我望着他有些冷冽的侧脸,他也没有多做挽留,许久才简短回了我一个好字,我也没有在多有停留,自己最先推开车门从里面弯腰下车,车门关上那一刻带动着风,仿佛随时就能够把自己心里那把火给扑灭了一般,我抬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徐达正站在满路边上抽烟,他远远的看了我一眼,我没在看他。

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正想抬步走的时候听见许深霖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他说,“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要确认你是否安全。”

黑色的车膜看不见他的脸,声音却有些漠然,我说了一句,“我很好。”

便一直顺小路走出小区,走了很久也不见有出路,脚上就穿了一双拖鞋绕了一大圈实在累到不行了,还是走到容易打车的地方拦了一辆的士便回了家。

回到家后,宋濂问我去哪里了,我支支吾吾的和她说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她在那里做着体操,音乐声几乎响彻整栋楼层。

我妈在厨房忙活着几乎都要拿着锅铲跳出来打宋濂了,可她却依旧穿着运动服在客厅里自己跳着自己的。

丝毫不受我妈怨气的影响,还对着我指手画脚的说让我把客厅屋子里的瓜子壳给扫一下,没办法,现在她是老大,连我妈都要让着她,更何况我这个做妹妹的更加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119. 生老病死

我和许深霖自从上次分开后,他果然再也没有来找过我,而我自然也没怎么去找他,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有时候帮着我妈在厨房打打下手,有时候和宋濂斗斗嘴,有的时候陪老头子听会儿京剧,时间虽然绵长,却也快速。

只不过有一天我妈在厨房煲汤,煲着煲着汤整个人倒了下去,我在一旁正给她洗着山药,回头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倒在地下,眼睛翻着白。

将我妈送去医院抢救,医生出来后麻木的告诉我,让我准备后事。

我一个人在长廊里坐了整整一夜,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变成铅灰色的灰白。

宋濂带着我爸来医院的时候,见我双眼通红,她还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不进去,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第一句话便是,“宋濂,医生说我妈估计走不出这医院了。”

宋濂一愣,我爸在一旁傻笑着,宋濂忽然蹲在地下捂着脸哭,哭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才红着眼睛说,“前几天才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一会儿人就成这样了。”

我也想问怎么才一会儿,就需要准备后事了。

我妈在医院住了三天一直昏迷不醒,宋濂怀孕在家里照顾我爸,而我在医院整整三天没有合过一次眼,睡过一次好觉。

那时候正是高峰期,住院的人多,能够给我妈弄到一间病房算是很不错了,我经常大半夜醒来睁开眼一看,正是在走廊外面。

起身往门口一看,我妈在病床上睡的安详。

继续躺在木椅上睡过去,耳边时常有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有些疼到极致半夜都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捂着耳朵尽量将这些声音隔离,可他们却像是长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般,驱逐不了。

到最后习惯了,凌晨四点我妈隔壁房间一个尿毒症的病者去世,半夜走廊里滚轮声,声声刺耳。

我睁开眼一看,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最后一个表情正定格在满脸痛苦的狰狞上,医生们匆匆推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带动着秋夜里的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在皮肤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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