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进行说教?”
沈柏腾笑了出来,他说:“我并没有对你说教,而是希望你冷静。”他朝我越来越近后,同我一起蹲下来,他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冲动,遇事永远都是头脑发热,当平静下来,又会懊恼。”
我冷笑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沈柏腾挑眉说:“不是吗?”
我说:“是又怎样?是个人就会有缺点,是个人就会有失控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明白徐姐对于我来说代表什么,我从小就没有亲人,这么多年在会所,她对我如亲姐姐一般,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有比她对我好的人了。”我眼神凌厉的瞪着他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未婚妻被人轮奸,都还能够平静对待,并且还要慷慨大方的娶对方,一副天下唯我伟大的嘴脸。”我脑海内想了一个词,我说:“哦,对,就是圣母嘴脸,经典的白莲花,现代二十四孝好男人,感动天下。”
沈柏腾见我越说下去,越是满嘴的跑火车了,我还要继续说,沈柏腾说:“虽然刚才你所说的几个生僻词内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你应该是在夸赞我善良。”
我说:“你善良吗?你善良就不会动手把朱助理给杀死,你善良,就根本不会给自己亲爹下药,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我冲动之下,破口而出了这样一些话,果然,下一秒,沈柏腾嘴角的笑骤然冷了下来,眼神内泛着寒光。
我喉咙忽然一紧,顿时,浴室内气氛开始步入僵硬冷场。
我起身要从他面前离开,沈柏腾忽然抬手将我一拉,又把我人给拽了下来,不过他力道特别大,他这样一拽,我竟然整个人直接被她甩在了地下,后背撞上了墙。
我惨叫了一声,用手去捂着自己后脑勺,大骂了沈柏腾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可骂出来后,看到沈柏腾眼睛内的杀光,我立马住了嘴,说:“刚才是我胡说,我随便猜的,你别当真。”
他嘴角渐渐又恢复了笑意,只是温柔的诡异又寒森,他抬手为我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他说:“怎么会是胡说,看来你还知道的真不少。”
我博子一僵,感觉胸口那只手就像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可后面根本没有什么退路来让逃亡,我没说话。
沈柏腾见我脸上有些警惕与害怕,他淡笑说:“怎么这样一副表情,难不成我还吃了你吗?”
我说:“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沈柏腾从我胸口收回手,似乎是打算和我蹲着闲聊,他无比轻松多额说:“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说:“我不知道。”
沈柏腾面无表情说:“说。”
我说:“我说了我不知道。”
沈柏腾说:“我发现你越来越爱和我顶嘴了,以前的你,可并不是这样,梁笙,得寸进尺这样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这话的言下之意,明显是我非说不可。
我想,既然连他自己都不避讳,那我还怕什么,我说:“大太太不可能对沈廷下药,二太太更不可能,如果沈廷死了,对于无儿无女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沈博文也心根本没有你这么狠,根本干不出这样的事情,而你的母亲,如果药是她下的,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帮助你来夺得沈家,那么这就等同于是你下的,而且我去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时候,如果是沈博文或者是大太太,你又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将这个好机会放任不管呢?很明显,你没有追究这件事情,甚至没有捅破到沈廷面前,这个凶手自然只有你。”
沈柏腾听我这样分析,竟然还很赞成的点点头说:“看来,分析能力还挺不错。”
☆、186.随她
沈柏腾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你又多了一个我的秘密。”
我心下一阵发寒,不断在心里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给生锈了,竟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不过我并没有慌,而是淡淡的说:“你的秘密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
沈柏腾说:“可你还是知道了。”
我看向他说:“听说以前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了秘密。唯一的做法就是将这个人杀人灭口,彻底让这个秘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也可以这么做。”
沈柏腾笑着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说的是,既然我没有勇气去死,那你可以杀了我。”
沈柏腾说:“我为什么要杀你?”他从地下站起来,从浴室窗户口看下楼下的风景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相继死去,就连沈廷都死了,一切死无对证,杀你灭口只是愚蠢的做法。”
我地下站了起来说:“为什么?我不明白,沈廷是你父亲,你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
沈柏腾说:“没什么,他挡住了我的路,自然就必须死。”
我说:“可他是你的爸爸,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亲情?”
沈柏腾侧过身来看向我,似笑非笑说:“爸爸?”他大笑一声说:“亲情是什么,亲情所带来的只是无尽的阴谋。无尽的勾心斗角,无尽的杀戮,亲情反而是一种麻烦的东西。”
我说:“可怎么说他都是养你这么大的父亲,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沈柏腾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他一句话将我堵得哑口无言。也对,我一直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和他灌输再多的善意和孝义估计也是白搭,并且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我说:“对,是我多管闲事。”
浴室内的气氛又恢复了安静。
他问我是否冷静下来。
我说:“你走吧,我早就冷静了。”
他说:“快来,这脾气来得快也消失得快。”
我没说话。
沈柏腾看向我的手,上次的枪伤到如今都还没恢复,现在又是玻璃渣子刺了一手。他说:“冷静下来了,就出门把手处理一下。”
我说:“从此以后,袁家是我的仇人。”
我放下了这句话,面无表情从他面前经过,可走到门口时,我侧过脸看向沈柏腾说:“连你的未婚妻都是,今天这笔账,我一定要一笔一笔和他们算清楚。”
沈柏腾说:“乐意之极,可连我都没这个能耐。你以为你行吗?”
我冷笑一声说:“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如果不行,我会用我这一条命,去和徐姐道歉,亲自和她说我不行,让她原谅我。”
沈柏腾说:“其实人活在世界上,何必把道德报复架在自己身上,她已死,就算你找袁家血债血还有意义吗?”
我忽然感觉到一个奇怪点,我说:“你知道会所内的背后老板是谁?”
沈柏腾说:“我有告诉你我,我不知道吗?”
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柏腾说:“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没有问我。”
我说:“问了你,你会告诉我吗?”